洛麗山看得出來,這個葉萱萱肯定有什么貓膩,不過謝晏純這么護(hù)著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畢竟合約擺在那,謝晏純也再三擔(dān)保過,只要不影響她的工作就一切都o(jì)k。
昏黃的暖燈照耀著長長的畫廊,左右兩邊掛的作品都閃爍著光,像是跳躍的火苗。林姝穿著寶藍(lán)色的復(fù)古長裙手里提著一只古董馬燈坐在了地上。
過去的事情都像是無數(shù)幀電影的畫面,在她腦海里閃過,有愛人,有朋友,有親人。但是這種回憶是灰色的,絕望的,讓她無法承受。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真相。
身邊的人為何都一個個離開了她的真相,她笑了起來,半張臉被光照著,半張臉隱在陰影中,笑卻像哭。隨著馬燈的破碎,畫面拉長,是明亮的畫廊,映著通天的火光。
“好,卡!”導(dǎo)演喊了停,葉萱萱的新任助理胡西連忙抱著羽絨服去等葉萱萱,葉萱萱站了起來,繞過了大大小小的火堆,雖然是冬天了,但是火焰的溫度也不低,她倒不至于冷。
洛麗山也再監(jiān)視器旁邊看著葉萱萱以前拍攝的鏡頭,演技談不上多好,但是也是有點(diǎn)天分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很靈動,又疏離又清冷,而飽滿的嘴唇微帶M型,有著誘惑感,中和了眉眼的寡淡清冷。
這張臉,要放在大熒幕上,才是最合適的。
“接下來就是補(bǔ)拍徐舟的戲份了,剪成回憶,插在你最后在火里的片段?!焙髡f著,幫葉萱萱又把充好的熱水袋放在了腿上。
葉萱萱仿佛還沒有從劇情里回過神來,整個人是抑郁而寡言的狀態(tài),只是慢慢的跟胡西說聲:“謝謝。”
胡西笑了起來說:“別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葉萱萱坐著,覺得無聊,又不想回房間,于是開始和胡西閑聊:“你哪人???還在讀書嗎?”
胡西受寵若驚:“我啊,M市人,和你是老鄉(xiāng)哦,大二了,學(xué)的編導(dǎo)專業(yè),所以一直想進(jìn)組看看?!?p> “是嗎?編導(dǎo)專業(yè)?那你要好好加油啊,以后成為大編劇?!?p> 慢慢的,兩個人都打開了話匣子,年齡相似又都是小姑娘,興趣愛好什么的夠聊上個半天了。
蕭初睿開著車,心里煩悶的很。
家里保姆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是蕭先生和太太吵的不可開交,還砸了家里不少東西。
也就是爺爺不在,她們才會敢這么鬧騰。蕭老爺子對外說去了新加坡參加老朋友孫子的婚宴,而蕭家的人都明白,事情沒那么簡單。
蕭初睿回家后,二人已是冷戰(zhàn)狀態(tài),各自占據(jù)沙發(fā)一隅,眼神都一樣暗含怒火。蕭初睿叫了聲:“爸,媽。”
蕭母看了蕭初睿一眼說:“今天怎么突然回來了?公司里事不多嗎?”
“不多,回家看看。”蕭初睿撒著謊,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蕭霆道:“阿?;貋砹?,我也不跟你吵,事已至此,就等爸爸消息吧?!?p> 蕭母一聽,冷笑不止:“早那么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多好?還怪我,我早就查過,她預(yù)產(chǎn)期不差這幾天,有什么好怕的?”
“預(yù)產(chǎn)期”三個字落入蕭初睿耳中,蕭初睿與蕭霆對視,便明白了,肯定是周彤那邊要生了,那么這就很能理解,爺爺去新加坡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蕭霆也忍不住了,火藥味又上來了:“你自己也是生過孩子的人,怎么就不能有點(diǎn)體諒之心?”
“體諒?體諒一個爬上了我丈夫的床,并且想取代我地位的一個小姑娘!”本來蕭母是想罵賤人的,但是覺得這樣罵,也損了自己的風(fēng)度。
“媽,別說了,爸,你也別吵了,這件事如果真的論起對錯來,您不占理?!笔挸躅i_口打斷二人的爭吵,他不想聽他們再吵下去,這種爭吵是沒有意義而且不堪入目的,雖然,這件事上他站在蕭母那邊,但是,他也沒有什么資格去指責(zé)蕭父,畢竟是他的父親。
蕭霆把話咽了回去,沉默了一會,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蕭霆看著蕭初睿問:“你媽說你談戀愛了。”
……畫風(fēng)怎么變得這么快?話題一下子就引到他身上了,什么情況?蕭初睿一下子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蕭初??攘藘陕暎骸翱瓤?,是的?!?p> “那帶回家來看看?”蕭霆試探著問,蕭初睿直接回復(fù):“不用了?!?p> “為什么?”蕭霆有些不理解。
“她膽小,怕生。”蕭初睿說了實(shí)話,這也確實(shí)符合葉萱萱的作風(fēng)。蕭母聽了,也想起了那天坐在她對面的葉萱萱,的確看起來有些怯生生的。
蕭霆也不再追問,因?yàn)樗南敕ê褪捘副3至艘恢?,之所以問蕭初睿帶不帶回家,只是試探蕭初睿的態(tài)度,如今看來,蕭初睿的態(tài)度頗有些曖昧不明的。
眼看著天色晚了,蕭母起身道:“今晚留在家里嗎?我去吩咐張姨做飯,對了?!笔挸躅1鞠刖芙^,因?yàn)樗裢磉€想去接葉萱萱,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確很少回家,而蕭家老宅,除了父母和爺爺,又沒有別的人了,伯父一家也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回家吃個飯。
這么大個宅子,的確是顯得空了些,人一少,也就少了些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