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很少見到王景勝這么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的房子被人揭掉了瓦。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兒嗎?”
王景勝這簡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雖然沒有這么夸張但是用這個來形容也絕對絲毫不為過。
“梁天你總算是回來了,有個事情正在等著你去處理呢?!?p> “怎么了到底?”
王景勝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拉著梁天走到一邊。
“你還記得咱們同宿舍的那個羅懷城嗎?”
這個人梁天怎么可能會不記得,當初在宿舍里面的時候,一個宿舍住六個人,梁天,王景勝和羅懷城三個人可以說是最要好的,經常一起出來進去的。
只是聽著王景勝突然說起了這個以前的老同學,梁天頓時皺起了眉頭。
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等著他呢,不然的話,王景勝也不會如此的激動。
“老羅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天趕緊是抓住王景勝的衣服,情緒比他還要激動。
“他...他得了白血病了...”王景勝哭的像是個淚人,兩個人大男人在這里抱著痛哭,這個燕子著實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差異。
“你們趕緊去看看他吧。”付雪瑩在一旁看著兩人,光是這個樣子下去怎么能行,這像是什么話。
聽到付雪瑩這么說,梁天也趕緊點點頭,擦了擦自己眼角邊的淚水。
“對對…咱們兩個人趕緊過去看看他吧!”
付雪瑩開著車子,拉著兩個人又趕緊朝著江城的另外一個方向前進。
羅懷城住在江城一個比較有名的的地方,叫做天堂城。
千萬不要被這個名字給騙到了,這里面其實并不是這個樣子的。
相反,這是連梁天都知道的一個有名的棚戶區(qū)。
他們的車子開到這里的時候,不少人都對他們投來了注目的目光。
因為這樣的豪車出現在這里實在是很少見,反正這天堂城的人是買不起的。
“老羅就住在這種地方?”
梁天心里面一陣泛酸,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過得如此的清貧…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他可能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所以才給我打了個電話…以前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他過得這么慘?!?p> 王景勝也是抹了抹眼淚,雖然他們三兄弟其實混的都不好,可是現如今梁天翻個身,要是知道老羅也是這個情況的話高低肯定也會帶著他一起發(fā)財致富。
“他的病怎么樣了?怎么沒有去醫(yī)院呢?”
付雪瑩覺得很奇怪,難不成是因為沒有錢去治療?
現如今白血病也不是說得了就會死,如果有錢的話還是可以治好的。
“應該是沒有錢吧…我們也不知道到那看看就知道了?!?p> 王景勝搖了搖頭他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來找梁天了。
付雪瑩把車子停在停車場里面,還交了錢讓人幫忙看守著。
幾個人沿著一條有些骯臟的小路開始往里面走。
在這里面,馬路上什么都有,垃圾狗屎,總之一切都顯得非常的混亂。
而且兩旁的墻壁上還畫著一個圈里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
“這個地方要拆遷了?”
梁天看著這個有些愣愣神,這是一個好消息啊,至少對于他的這個兄弟來說,拆遷了應該能夠獲得一筆補償款。
“好像是要拆,之前的時候我就聽到了新聞,說有一個公司買下了這塊地皮…但是這都已經快過去一年了…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動工。”
王景勝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好像是因為這里的人們,并不愿意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一邊說著話,很快就找到了老羅所居住的那個小院子。
這個院子里面住著好幾戶人,都是一些比較貧窮的老百姓。
“左邊的這個屋子?!?p> 王景勝在前面帶著路,掀開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發(fā)黑的簾子,然后推開了一扇木門。
光是把門一推開,就能夠感覺到從里面散發(fā)出了一股霉味,而且顯得非常的潮濕。
人住在這種地方要是能不生病才怪呢。
梁天立刻就皺起了眉毛,他心里面已經開始打算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了。
再往里面一看,就是一張床,上面鋪蓋著一些單薄的被子。
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正倚靠在床邊,臉色蒼白的望著這邊。
“王景勝?你怎么來了…梁天!”
羅懷城一臉驚訝的看著梁天他們進來,心里面那叫一個感動。眼淚頓時嘩嘩的就流了下來。
他們自從畢業(yè)之后,基本上就沒有再見到過面了。
可是誰能夠想到這一見面,卻又是如此的殘酷。
幾乎就可以說是生離死別了,羅懷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久,能夠在這個時候還能見到自己的這幾個兄弟一面,讓他已經覺得非常的滿足了。
“老羅…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梁天的眼淚頓時就忍不住了流了下來,他放聲痛哭著,撲到了老羅的身上。
“別說這個了…人有生老病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p> 老羅對這個事情早已經是看得很開了,一開始的時候他當然也沒有辦法理解,可是生病就是生病了,不是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情。
“你的情況怎么樣為什么不去醫(yī)院!走走走現在就去醫(yī)院!”
梁天擦了擦眼淚,伸手拉著老羅就想要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可是這一拉他的手,看到老羅那皮包骨頭,就連旁邊的付雪瑩都有些不忍心去看了。
“哈哈…不用去醫(yī)院了,我的情況我知道。治好這個病,醫(yī)生告訴過我,光手術是沒有用的,我還得每個月按時吃藥。你知道那個要多少錢嗎?”
老羅以前的時候就非常的搞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豐富。這個時候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以前那么豐滿了,但是依然盡力的做著表情。
他很是夸張的比了四個手指,一臉笑容的對著梁天他們比劃了一下。
“一瓶要四萬塊!四萬塊呀,我姥姥當時就說了,醫(yī)生,你看看我又值多少錢?能不能買這一瓶藥?哈哈哈,醫(yī)生當時就給我轟出去了。”
老羅一邊說著一邊笑,但是除了他以外,剩下三個人的表情都如同冰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