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的前一晚,兩人在陽臺上看月亮。
今夜的星星格外多,都一閃一閃地掛在天上。
許笙笙就那樣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月下兩人,無比安詳。
“司溟,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些特殊的執(zhí)意想去的地方,
去海南看海,
去內(nèi)蒙古看草原,
去XZ看碧藍的天空與澄澈的湖水,
去荷蘭看風車麥田和郁金香,
去珠穆朗瑪峰看圣潔的雪哪怕無法攀登到頂峰,
去北極看極光,
去宇宙中看星辰,
從前我希望自己能夠在此生走遍這些地方,我相信這些地方一定承載著我失落的記憶與夢境。
尤其是最后一項,我一直覺得我一定要實現(xiàn)。
但是這一刻,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司溟難得地接話,“那為什么這次那么想看海?”
許笙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悄悄捏緊了他的手,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個女孩從小時候起,最想要的寶藏就是一堆從島上帶回來的貝殼。
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她的夢想就是去海南看海,但是從沒有人愿意帶她去。
后來,她終于找到了親生父母,爸媽去三亞旅游。她就說,那你給我裝一瓶海水回來吧。她爸媽最后還是沒給我?guī)ШK貋?,因為飛機安檢過不了。但她們給她帶了一堆貝殼回來,開始她拿到貝殼很失望。
但是她媽媽說,你聽貝殼里面有海浪的聲音。
她一聽還真是,于是每天都拿著貝殼聽,仿佛大海被她藏在了貝殼里。
小孩子的世界,可真浪漫啊。會把看海當作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又會因為貝殼里能聽到海浪而開心。
即使是今天,她可以輕松地看到各種各樣的景色,但是她也還是覺得當年在貝殼里的海是最美的海。
她真的很想真的親眼看到海?!?p> 于她而言,上一世不僅虧欠了司溟太多,也是虧欠了自己太多。
說完,她捏了捏司溟的手然后轉(zhuǎn)身跑進了房間,“早點睡哦司溟,明天見!”
司溟并沒有起身,只是從手里抽出了剛剛許笙笙偷偷拍給他的紙條。
上面是許笙笙可愛的字體,
“司溟,有些話,當面說總覺得很難開口,便這樣寫給你看。
第一次看到你,便覺你眼里繁星閃爍,我不小心撞入你的溫柔地球,便妄想一生。
經(jīng)由你的雙眼,我看到了燦爛千陽,你的眼神無比溫柔,蜜嗓也是讓人著迷的存在。
你是我打不倒的熱愛,我是你別人說不得的軟肋。
冬深雪冷爐火溫酒,你一笑如又見春風。熱愛可抵漫長歲月,深陷于你無法自拔。
零星的想你,也湊成了星河。
我想和你一起,去嘗試那些最浪漫的事。
曾經(jīng)的我做過太多錯事,我要蛻變自己,才能更好的奔向你。
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你也可以永遠陪伴我。
相識一周年,快樂。
愛你的笙笙?!?p> 他竟沒有察覺兩個人已經(jīng)相識一整年了,時間真的太快了,快到很多人很多事已經(jīng)氤氳模糊......
一年前的今天,司溟奉長輩的命為一個商業(yè)伙伴家族旗下的樓盤開幕儀式剪彩,那時候的他只知道許家是一個產(chǎn)業(yè)是并不大的家族,只是現(xiàn)在接觸了房地產(chǎn),有心依附司家而已,那時候的他也完全不認識許笙笙。
和許笙笙真的相遇是因為那天他在剪彩的時候,竟然意外得被一個服務(wù)生撞翻了一杯紅酒,那邊紅酒正好灑在了他那天的純白西服上。
許家老爺,許國平讓許家的小女兒許詩詩帶自己去換一套衣服,準備出席接下來的晚宴。
就在自己和許詩詩去換衣服的時候,路過了許家的一個房間,里面竟然傳來了女孩子哭泣的聲音。
許詩詩聽到那個聲音之后臉色一變,也顧不上自己在旁邊就連忙推開了那扇屋子。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畫面,許笙笙就那樣悲愴地坐在落地窗下,房間沒有開燈,但是那天的月光格外亮。
月光傾灑在許笙笙的身上,她就像是從月亮上順著那道月光而來到人間的仙子,一樣圣潔璀璨,卻又讓人看著就不免感覺好貴。
許笙笙剛剛表白被拒絕,正低頭啜泣,聽到來人的聲音,連忙抬頭觀看,就是那一眼讓司溟整個人都淪陷了。
她竟然長著一雙和彌雅一樣一模一樣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杏眼呢,標志而輪廓清晰的杏眼眼尾,卻又像桃花眼一樣微微上挑。
長而密的睫毛,好像是一個娃娃般的,莫不驚世卻又飽含風情。
此時她正眼含熱淚地望著自己,單純又清澈,只是這眼神便將她刻入他的心臟已然三分。
彌雅曾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是曾經(jīng)自己發(fā)誓誓死守護的人。
彌雅的這雙眼睛曾讓自己無數(shù)次忍不住失神,也正是這雙眼睛讓自己開始注意這個女孩,許笙笙。
他暗中打聽到許家的這個大女兒許笙笙曾經(jīng)被丟過,是近幾年才找回來的,。
而且這個女孩竟然喜歡上了不成器的顧家少爺顧明勛,甚至有意貼副顧家。
但是據(jù)線人來報,顧家那個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女孩兒,只是顧及長輩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為了家族利益,也不得不和她多多接觸。
顧家老爺甚至想要顧明勛娶她,他和許家交好是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利益。也不得不和和許笙笙交好。
司溟一個外人簡單得調(diào)查一次就能調(diào)查出這么多內(nèi)容,顯然許笙笙身邊的人更是了解其中這一切。
所以許笙笙身邊的人一直說她傻白甜,說她無腦,但是司溟清楚,許笙笙只是和他一樣都是有情的人罷了。
這樣的人一旦動心,就再難更改
司溟記得很清楚,真正得把自己和他的命運綁在一起的那一次,還是那一年的情人節(jié)。
那年的情人節(jié)來得很晚,春節(jié)之后的整個街道都空蕩蕩的,了無人煙。
在一家百貨商店落單的他,竟然和這個許小姐再次相遇了。
許笙笙好像看起來好像正在為顧家那人挑禮物而發(fā)愁。
她一手拿著一條藏藍色的男士領(lǐng)帶,另一手拿著一條棕黑色的男士腰帶,似乎正在發(fā)愁選哪一個。
他走了過去,禮貌的開口,“許小姐你好?!?p> 許笙笙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歪頭思索了一番,才又抬頭看自己。
杏眼含春的笑道,“噢,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司家的那個司溟吧,我聽父親說起過你?!?p> 司溟沒有想到許笙笙就連低頭思考時喜歡咬嘴的習(xí)慣,還有看人時喜歡先笑再說話的習(xí)慣,都和自己的曾經(jīng)最愛的人一模一樣。
如果彌雅還在,如果自己不是親眼看著她被送進了火場,他可能會以為彌雅也只是這樣子先開了個玩笑,現(xiàn)在又回來找他了。
這兩個人真的是太像了,不是說臉有多像,只是那神情還有那脾氣簡直一模一樣。
司溟覺得,許笙笙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