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拿雙
蕊心在珥玉耳邊低語了幾句,珥玉微微一愣便往外趕去。
那邊珥陵看到了,剛想出口問幾句,也頓住了。
張亦有些內(nèi)心忐忑,珥玉叫他等在這里,只聽她吩咐,不大一會兒蕊心又走了過來。“張公子,表小姐叫您過去?!比镄牡吐暤?。
張亦好色如癡,珥陵問他想不想娶郡主?一個商賈人家,名聲又不好,又見白楚雖不算絕色,但也自帶了一股利落的干凈,勝過許多庸脂俗粉,若是能迎娶,當(dāng)然是好的,可白楚終究是郡主啊,原本心中惴惴,此刻蕊心一句話,才叫他心安。
另一頭,蘇子玉被安陽纏住不可脫身,他手中把玩著一個玉杯,指腹在瑩潤的杯面上滑過,只唇角一點(diǎn)兒玩味,目光偶爾從白楚座位上掠過,面色如深。
“世子一手好字,若得空,來安陽的芙蓉宮中親自教教安陽如何?”安陽公主斟一杯酒,美目流盼。
“教字么?好?!?p> 安陽公主羞哧地低頭淺笑,舉起那杯滿斟的酒,“那安陽便先敬先生一杯?!彼餍湔谶^酒杯,仰頭飲盡。
誰把他的座位安排到安陽旁邊的?上次事后誰不知道他酒量淺?偏偏這公主不要命似的給他灌酒,蘇子玉眼睛往楚倨良那邊看過去,那廝卻依舊神態(tài)安穩(wěn),從善如流地與周圍人應(yīng)酬。
宴會正至意興處,忽然那邊珥陵忽然皺眉說了一句,“可有何人見了我遠(yuǎn)方表兄?去了這么半天還不見人?”
張亦原本是坐在珥陵旁邊的,好像他的座位的確是空了很長時間了。
“或是瞧著郡主府中漂亮,多看了幾眼風(fēng)光,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說這話的是將軍夫人,姜氏。
“母親不怪兒子多嘴,張兄弟隨我們同來,他去哪里總得給我們說上一聲,兒子只是擔(dān)心郡主府大,莫不是迷了路,還是叫人找一找的好?!眱蓚€人一人一句倒吸引了廳中大多注意。
“那便派兩個小子去找找吧?!苯宵c(diǎn)了頭。
“不如順便找找郡主吧,她換衣服也換得太久了,大晚上的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安陽公主這才把目光從蘇子玉身上收回來半點(diǎn),好像真的替白楚擔(dān)心的樣子。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宴會進(jìn)行到了這個時候,好像白楚換衣服已經(jīng)換了半多時辰了。一男一女同時不見,眾人不由得多想,更何況,白楚的作風(fēng)實在有些。。。
“對了,我剛才看到好像是郡主身邊的丫頭把張公子叫出去的。”是那左司馬,他是太子的人,向來和楚倨良不對付,上次之事沒有討到便宜。這一次,沒想到方才無意間余光一掃卻好像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
“本就是個沒規(guī)沒矩的人,指不定做得出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眾人也都只是心中猜測,但只有太子妃方才的余怒未消,別人沒說說口的話,她敢說。
“嫂嫂,事情還未有定數(shù),可別污了郡主清白,還是等下人們找了再論其他吧?!卑碴栆桓鄙蠲鞔罅x的模樣,此時已經(jīng)有三四個小廝下去了。
“好,本宮且等著,她最好是安分守己?!?p> 另一頭,三世子楚倨越去看楚倨良,卻見他神色不動,眼神微微撇了過來,示意他不得輕舉妄動。
蘇子玉酒杯擱在岸上,目光往門外望去,又去看那太尉家的安良小公子,他倒好像有心想說上兩句,張了張口,卻始終忍住了。
懦夫,蘇子玉心中不屑。
廳中一直沒有人說話,方才熱鬧的宴席一時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那外頭,似云和憐春見幾個不認(rèn)識的男子在府中四處游走,嘴上還喊著“郡主、張少爺?!?p> “這是怎么回事?郡主不是在前廳嗎?”似云跟上去問道。
那小廝見是郡主府里的人,方才聽了幾句話,也就有些看不起白楚的做派,只道“郡主也不知把那張少爺拐帶到什么地方去了,這也太不成體統(tǒng)了,往后可怎么做人喲。”
似云懵懵的,回頭看著憐春,“憐春,好像姑娘出事了,咱們看看去?!?p> 憐春眼睛撇開,聲音細(xì)細(xì)小小“主子的事情,咱們下人幫得上什么忙?青鴛姐姐既叫了我們在后面打雜,就不得到處亂跑,咱們安分做自己的事,才沒有錯處?!?p> “可我總是放心不下,那我先去看看?!彼圃埔膊桓嬢^,說罷,就往前頭跑。
“誒?!睉z春在后面想叫住她,想了想,還是隨了她吧,依舊回了后廚幫著傳菜。
不大一會兒,派下去的小廝回來了,跪在廳中,“大少爺、夫人,奴才都找了,不曾見了張少爺和郡主。”
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竟是說不見就不見了。
“可是都找遍了?”安陽問道,雙眸隱隱擔(dān)憂,好像白楚親得跟她老娘一樣。
“這。。?!蹦窍氯税杨^磕下去,“只能在院子中喊兩聲,后院和房屋,咱們都是些男子,怎么敢亂走?”
這話也只能證明白楚他們不在外間,那么有可能在的地方就隱蔽了,孤男寡女,不由得再叫人多想一層。
“糊涂東西,哪個奸夫淫婦上大街上勾搭?不上那些幽深、私密處去,找得到個什么?”太子妃這句話便就好像確定了白楚是在和張亦幽會一般。
“可是好像珥玉也不見了,也不見得就是幽會去了,或許他們?nèi)齻€人有什么事呢?!毕鄧Ы鹗穷^一個注意到珥玉的,這才有人發(fā)現(xiàn),原來珥玉也不見了,大晚上的,一男兩女不見了總不一男一女不見了來得好。
珥陵心中也怪異,這個珥玉,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到這時候了,做事也太不靠譜了些,卻也只得道“方才舍妹告訴我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經(jīng)先回去了。”
“如此這個情形,怕只能搜府了?!碧渝f道。
搜府雖不同抄家,但是這么多的人到人家家中四處查看,若是有一二個什么隱私也就都藏不住了,于主人來說也極大的不尊重。
“搜不得的,搜不得的。”安良終于鼓了勇氣說了一句話。
“為何搜不得?”太子妃問道。
“這是郡主的家,咱們不過是些客人,我們有什么權(quán)利做這些主?”安良道。
“郡主的家?郡主家還不是四公子賞的,咱們沒權(quán)利,但四公子說搜得,難不成那白楚還敢說半個不字?”太子妃拿眼睛去看楚倨良,正想著若是楚倨良不肯,她該拿什么話擠兌。
楚倨良卻好似不知道所有人都等著他的下文一樣,只靜坐著,不說一句話。
“我知道良表哥心疼郡主,但張亦也是我家遠(yuǎn)親,說起來跟良表哥也沾了親,我們既帶他來郡主府中,若不帶回去,情理上也說不過去啊?!辩砹暾f得好像白楚把那張亦吃了一般。
安陽公主坐在一旁,溫婉如水的聲音,“四哥,安陽相信郡主不是那樣的人,若是不搜難以還她清白了,郡主行得端又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搜了便搜了就是?!边@句話意思卻很深,那就是如果不讓搜,就肯定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哪怕此刻楚倨良拒絕了,宴席散罷,大家心中肯定也會有別的思量。
“既如此,那便。。?!?p> “不可?!背屏荚掃€未說完,一個人闖了進(jìn)來,似云跪在了廳中。
“這是哪來的野丫頭?”珥陵問道。
似云對著楚倨良磕了一頭,“奴婢是公子遣到姑娘身邊貼身伺候的,公子,不能搜府啊?!?p> “這是哪里來的規(guī)矩?一個下人也敢管起主子的事來了,郡主府實在讓本宮大開眼界?!碧渝幚涞穆曇魩еS刺。
似云卻理也不理她,“公子,不能搜府啊?!彼毂?,只知道重復(fù)這一句,“姑娘她從小在公子府長大,到這個時候了,求公子救一救姑娘?!?p> 這話說起來意思可就越來越多了,安陽公主鉆了空子,睜著大眼睛盯著似云,一副天真的模樣“為什么不能搜呀?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是想要害郡主,相反,我們正是想給郡主一個清白,我們是為她好啊?!?p> “四公子想搜嗎?”蘇子玉此刻站了起來,雙手負(fù)后,依舊一副輕松、閑適的模樣,與楚倨良四目相對,一個深邃,一個舒朗。
“那便搜好了,這宅子是你給的,白楚是你的人,任由著這一大群人在這府宅里胡為,打的也不是我們的臉?!边@句話分量很重,要知道這郡主府名義上是白楚的,實際上是楚倨良的,在這里搜府,那就是搜了楚倨良的家,每個人心中可都要掂量掂量。
“世子,你雖是貴客,但這也是我楚國的事,世子是不是手伸得太長了?”太子妃今日吃了蘇子玉好幾次虧,心里實在不痛快極了,也忍不住還了一句回去。
蘇子玉總是這般,冷不丁來一句,便也聽不到后文。
“少爺?!庇忠粋€小廝走了進(jìn)來,跪在珥陵面前,“湖中心的聽雨涼亭里,好像。。。好像有動靜?!?p> “聽雨涼亭?才說了那地方適合幽會,郡主就這么等不及了?可再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和安小公子才對啊。”當(dāng)時那人說這句話時,珥陵也同乘一船,本是約定的到白楚閨房,怎么到了那個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