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
小伙子走進(jìn)綠化林,用腳狠狠地踢著周邊的石子,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真是倒霉,什么破事都能讓我遇到,好好的我出來跑什么步,在家躺著多好?!?p> 說著,小伙子的火氣更大了,隨手將身邊的樹枝折斷,抽打著面前的樹干。
“糟糕,忘記問大娘的狗叫什么名字了!”
小伙子腳步一頓,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額,“不管了,大娘喊的是乖孫,我也這么叫吧?!?p> “乖…孫!乖孫…?!毙』镒佑X得有點(diǎn)難為情,聲音小到只有自己能聽到。
接著他突然又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問大娘的狗是什么品種,“人倒霉起來,喝口水都得塞牙縫,我醉了?!?p> 小伙子不停的抱怨著,看見遠(yuǎn)處有一個黑影向自己緩慢走來。他揉了揉眼睛,只見一只黑色的大狗朝著自己的方向悠哉地走著。
“一定是你了,大娘的乖孫,到處亂跑不聽話的破狗!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伙子自言自語著,拿起腳邊的石頭便輕手輕腳地向著狗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狗似乎感受到小伙子隨身而來的殺氣,便停止了腳步,站立在原地,呲著牙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
小伙子離著大狗還有將近十米的距離時,發(fā)現(xiàn)大狗的嘴里似乎叼著什么東西,于是他又輕輕地向前走了幾步。
這時他才看清狗嘴里邊叼著是一個黑色的“球”,他拿起手中的石頭便向大狗砸去。
嘴里不停還嘟囔著:“叫你亂跑,叫你不聽話?!?p> 大狗將嘴里的“球”放到了一邊,沖著小伙子汪汪的叫了起來。
小伙子定睛一看,這哪是什么黑色的球呀?這分明是一個人的腦袋。
這時他也顧不上幫大娘找狗了,掉頭便想向樹林外跑去,可是當(dāng)他看到那顆人頭時,三魂早已嚇沒了七魄,他只感覺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原地。
身后的大狗還在不停的叫著,小伙子雙手支撐在地上,后腳這才有了一絲力氣。
“殺人了,殺人了?!毙』镒右贿吔兄贿吪老騺頃r的方向。
這時,公園里的人們聽到小伙子的慘叫聲,便向綠化林走來,只見一個小伙子一臉驚慌的從樹林中爬了出來。
小伙子好不容易爬出來,他看向周圍的人,如同看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
他爬到一個路人的腳邊,拽著那人的褲腿,指著樹林的方向說道:“那…那里面…那里面死人啦!”
“什么?你說清楚點(diǎn),什么地方死人了?”路人有些疑惑,反問道。
這時剛才那只大狗也從樹林中跑了出來,不同的是,它可不像小伙子那般驚恐。
而是像散步一般的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嘴里依舊叼著那顆人頭。
它將人頭放在地上,一只爪子搭在人頭上方,仿佛在向眾人展示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
“啊!狗殺人了?!毙』镒涌匆姽泛筮B忙向后挪動了自己的身體,用手指著大狗慘叫道。
眾人看到大狗后,也發(fā)出了慘叫聲,并向周圍跑開。
小伙子感到自己身下一暖,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下身,便朝后一仰暈了過去。
“啊,我的乖孫!”同樣發(fā)出慘叫的還有在人群中找狗的大媽。
周圍有人報(bào)了警,很快警察便到了現(xiàn)場。
莫憂剛打開車門,便有一位記者湊上前來,記者手中拿著一支錄音筆,向莫憂提問到。
“莫隊(duì)長,我市近三年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重大刑事案件,針對這次性質(zhì)惡劣的殺人案,你有什么看法嗎?”
“這位記者同志,請你不要打擾警方辦案。有什么問題,稍后我們會召開記者發(fā)布會,到時候你可以到發(fā)布會上提問?!?p> 沈月?lián)踉诹擞浾呙媲?,表情?yán)肅地對記者說道。
記者不死心想繞過沈月繼續(xù)向莫憂提問,但看到沈月堅(jiān)定的眼神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身采訪周圍的群眾去了。
沈月長呼一口氣,算起來,她入職已經(jīng)有兩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命案。
之前的案件要么是家庭紛爭,要么是地痞斗毆,最嚴(yán)重的案件就是入室搶劫。
“莫隊(duì)長,法醫(yī)正在來的路上,應(yīng)該很快就到了?!?p> 沈月向后退了一步,好讓莫憂從車上下來。
“現(xiàn)場封鎖了嗎?”莫憂從車上下來后,一邊整理自己的帽子,一邊開口問道。
“封鎖了。”
“好,王冠宇他們到了嗎?”
“王哥他們已經(jīng)到了,正在對現(xiàn)場的群眾做筆錄。”
莫憂點(diǎn)點(diǎn)頭,便向案發(fā)地點(diǎn)走去。
莫憂今年32歲,是M市刑偵隊(duì)的隊(duì)長,七年前,為了替意外死亡的父親查詢真相,剛剛畢業(yè)的莫憂便來到了刑偵隊(duì)。
通過兩年的調(diào)查取證,憑借著一己之力,為父親查明兇手,并將M市攪的天翻地覆,鏟除了當(dāng)?shù)卮蟛糠趾诎祫萘Α?p> 他也因此成為了M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刑偵隊(duì)隊(duì)長。
“莫隊(duì)?!蓖豕谟羁吹侥獞n后,向他打了聲招呼。
莫憂點(diǎn)頭回應(yīng),并開口問道:“現(xiàn)場什么情況?”
王冠宇撓撓頭,回答道:“只有個腦袋,還被狗啃了,程偉正帶人在林子里搜尋剩下的身體呢,目前還沒找到?!?p> 說著,法醫(yī)張婷走了過來。
“莫隊(duì)。要不要去看一下?!?p> “好?!?p> 莫憂跟在張婷身后,沒走兩步便看到了那顆人們口中的腦袋。
雖然他早有準(zhǔn)備,但是看到那顆頭時,還是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者是短頭發(fā),一只耳朵已經(jīng)被狗啃掉了,左臉已沒了大半,一塊兒頭皮也被狗撕扯了下來。
看樣子根本分辨不出死者的性別,年齡。
想要知道死者的信息,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需要找到死者的身體來確認(rèn)死者的身份。
莫憂感到這是一樁非常棘手的案件,如果不能盡快破案,一定會給人民群眾帶來恐慌。
可是,眼下只有一顆破損的頭顱,想要借此破案難比登天。
“加強(qiáng)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身體給我找出來!”
莫憂看向王冠宇說道。
“是!”
王冠宇回答道,他知道以莫憂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性格,未來的幾天,他們可能要夜以繼日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