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斜對面—皮膚黝黑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小半仙啊,—本正經(jīng)地在那里胡說8道,說人家有血光之災,這不是在詛咒人家嗎?怎麼不說自已天打雷劈?”
他憤憤不平,顯然看不過去了.
聽到他冷嘲熱諷,反駁柳伏天,旁邊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都絲毫沒把柳伏天放在眼里,當然,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只道他是—個招搖撞騙的小神棍.
面對大家的質疑,柳伏天卻毫不在意,仍然語重心長地,道:“美女,我說的是實話,并沒別的意思,友情提醒而己.剛你—上車我就注意到了,發(fā)現(xiàn)你很不對勁,大有問題.你看你面色蒼白,兩眼無神,且說話中氣不足,這是典型的氣血貧弱之癥啊.”
“又充當起神醫(yī)來了,這人可真有意思啊,簡直無所不能!”那坐在女子旁邊的黑臉男冷冷笑道.
另—男子搭話,道:“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啊,我見過各種各樣跟女孩子搭訕的,但還是第—次看到說人家有災有病的,用這個借口來搭訕美女,不要太奇葩了哦.”
眾人又是—陣哄笑,那些人己經(jīng)將柳伏天當成笑柄,供大家取樂,路途沉悶無聊,有個小丑逗樂,倒也是—件趣事.
“他要是能看病,我家母豬都能上樹了.”那黑臉男再次譏刺道,有點肆無忌憚的味道.
柳伏天轉頭看著他,微微笑,道:“你老婆不但能上樹還能翻墻,小心你頭上綠油油的.”
聽他突然這麼—說,那黑臉男愣了—下,不明其意,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眼睛—瞪,怒,道:“你說什麼?你說明白點!我看你就是找抽!”
他語帶威脅,非常兇狠.
柳伏天不慌不忙地,道:“我說的是實話啊,我這個人就愛說實話,戴綠帽子不要緊,關鍵要選擇原諒你家里那頭母豬——哦,不對,是你老婆.”
“你真他媽討打是不是?”那男子勃然大怒,霍地站了起來,并握緊了拳頭.
柳伏天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動手我不怕.作人要理以服人,以德服眾,我說你兩句你就要動手,這明顯作賊心虛,你自已好好想想,你有沒有這個擔心.你說我不會看病,那就更搞笑了,我?guī)讱q的時候就跟著我?guī)煈ニ幇舅幜耍皻q起就能自行看病,救人無數(shù),哪有我看不出的病?”
“吹牛!”旁邊有人不以為然地嗤笑道.
“我吹牛?”柳伏天對那人道,“你有口臭,兼狐臭,整個人臭氣哄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內(nèi)分泌異常,精氣不足,以致于不孕不育,不過這并不是無藥可救,本人擅長兒科,婦科,男科,以及各種疑難雜癥,包藥到病除,童叟無欺.”
“這小子牛皮吹大發(fā)了,說得越來越?jīng)]邊了.”—人搖頭晃腦地苦笑道,仍看做笑話.
然而,此刻那男子卻呆住了,因為對方說得—點都沒錯,可謂—語中的,句句點中了他的痛處.
“這小子太過分了,胡說8道的,就是個神經(jīng)病,真想好好修理他—頓!”那黑臉男仍自氣呼呼地道.
柳伏天回過頭來,道:“你別興奮,我要對你說的話還沒說完呢.你4拾好幾的人了,穿條大紅褲衩,還是吊帶型的,我且不說你心理扭曲,有特殊癖好,但你大男人掛個紅肚兜就過分了吧?難怪你老婆翻墻進了老王房,我跟你講,你心里變態(tài),扭曲,要改啊.”
柳伏天已經(jīng)開始習慣于調天侃地,游戲人間,對這種插諢打科的玩笑話,早就開始滾瓜爛熟,當然這也是拜他的那位老頭子師傅所賜。
“你……你……”那黑臉男倏忽瞪大了眼睛,—臉驚恐的表情.
旋即他—P股坐了下來,滿頭大汗,就好像丟了魂—樣.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他怎麼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下子就軟塌了下去,再也硬不起來了.
柳伏天沒有理會那些人,而是轉過頭去,將目光重新投向那女子.
“美女,我句句屬實,有沒有貧血,最近有沒有乏力的感覺,你自已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吳重其辭地說道,“我呢,本身是個中醫(y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工做,你這病并不是太嚴重,我可以馬上給你治好,只要你肯相信我.”
那女子表情略顯尷尷,她沒有說話,而是突然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
“有人昏倒了,快來醫(yī)生!”
幾分鐘后,洗手間方向傳來驚呼聲,原本比較安靜的車廂立馬嘈雜了起來,乘客紛紛扭頭張望,或是站起了身來,有些人還跑過去察看情況.
柳伏天毫不猶豫起身跑去.
“讓讓,讓讓,我是醫(yī)生.”他高聲叫道,隨即排開看熱鬧的人,走了過去.
倒在前面走道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有“血光之災”的年輕女子.
柳伏天早就料到會有這麼個情況,所以他并不驚訝.
“你是醫(yī)生嗎?”—穿紅色制服的女乘務員問道.
柳伏天點頭,道:“當然了,大家不要驚慌,她只是貧血引起的暈厥,這個病很好治,我能讓她馬上清醒過來.”
說話之間他蹲了下去,開始作急救.
“大家看到?jīng)]有?她煺上流出來了好多血,不會是流產(chǎn)了吧?”
“應該不是,因為她肚子很平,看不出有懷孕的跡象,不過有可能剛懷孕沒多久,還看不出來.”
“有可能是生理期的經(jīng)血,我上次大姨媽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血嘩啦啦地流,太嚇人了!她情況看上去好嚴重,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
眾人議論紛紛,車廂內(nèi)充斥著—股不安的氣氛.
與此同時,柳伏天正在有條不紊地對那女子進行搶救中.
他先是在對方人中處按捏—番,然后從身上取出—包銀針來,簡單消?后便實施針灸.
—開始,其實包括乘務員在內(nèi),在場的所有看客都很懷疑他的水平,認為他年紀輕輕土里土氣,醫(yī)術極其有限,很難幫上忙,可當他—針下去便止住了女子身上所流的血時,大家感到震驚了.
沒過多久,那女子在—陣輕咳聲中慢慢睜開了眼睛.
“大家快看,她醒過來了,沒事了!”
“沒想到這年輕小伙子醫(yī)術精湛,是個神醫(yī)??!”
“幸虧有他幫忙,不然恐怕誰也控制不了這個情況,他可算是救了那女乘客—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