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是出來了?!?p> 在一處無人問津的下水道處,寧澤言搬開了頭頂上的蓋子,他的身上一股下水道的味道,但此刻的他已經(jīng)覺得這股味道完全沒有什么特別的了。
在休息了近一個小時后,寧澤言終于恢復了些許的體力,隨后他們找了一個就近的出口就出來了,畢竟總不能在下水道里過夜是吧。
薇薇安在寧澤言找到出口后就不見了,寧澤言也懶得去在意她,反正想出來的時候她自然會出來的。
“師兄大概已經(jīng)回去了吧……”寧澤言晃了晃腦袋,“還得找個理由糊弄一下。”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寧澤言苦笑了一聲,估計不太好糊弄啊。
回到住處的時候又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寧澤言盡可能地小聲地推開門,但馬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行為毫無用處。
楚燁赫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但他并不是為了等寧澤言,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依子晨昨天帶來的城區(qū)地圖。
“師兄……我回來了……”寧澤言見躲不掉,干脆打了個招呼,現(xiàn)在的他就像小時候在外面玩到深夜回家準備被罵的樣子。
“回來了,去洗個澡吧?!背詈湛戳怂谎鄣?。
“哎?”寧澤言一愣,“師兄你不問我干嘛去了么?”
“你又回下水道了吧。”楚燁赫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你還沒那么臟,衣服也破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些傷口,這些基本上就能判斷出來你應(yīng)該碰到了什么麻煩的家伙。”
是挺麻煩的,寧澤言暗道,但他明面上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原先想好的理由在楚燁赫的推理下也完全說不出口了。
“差不多就是這些,你去洗澡吧?!背詈諗[了擺手,又看向手中的地圖。
寧澤言又是一愣,隨即心中一陣感動,其實就算楚燁赫問自己他也完全可以裝傻充愣過去,只要讓對方明白自己不想說就行了。但楚燁赫完全省略了這一部分,他認為如果寧澤言想說,一回來他就會告訴自己,但既然沒說,自己也完全沒有必要問。
兩人保持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感。
寧澤言向楚燁赫點了點頭,繞過沙發(fā)到自己的房間里去取換洗的衣服。
……
依子晨這邊,她已經(jīng)拜別了克萊亞,但圣彼得堡和寧澤言他們住的地方稍微有些距離,因此今天是趕不回去了,但她也不打算再找個地方住,反正對于她這樣的體質(zhì)而言,熬一夜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明天和楚燁赫他們碰面大概會是在下午兩點左右……”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依子晨低聲自言自語道,“果然很在意啊,完全沒辦法想現(xiàn)在的任務(wù)。”
依子晨所在的區(qū)域和其他地方一樣,一到了晚上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出門了,失蹤的事件弄得所有人人心惶惶,不過倒是給依子晨省了些麻煩,她可不想大半夜的還被陌生人搭訕。
而依子晨之所以無法集中注意力,則是因為告別克萊亞時,后者與她說的一件事情。
那件有關(guān)于……她的母親的事。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那時候依子晨剛打算離開滴血教堂,因為那時候她基本上已經(jīng)把要問的問題全部都問了個遍了。
“感謝您今天告訴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再詢問的了,打擾了這么久真的很不好意思,那么我就先離開了?!边@是依子晨用來結(jié)束談話的方式,但就當她真的準備離開時,克萊亞忽然說了一個讓她不得不留下來繼續(xù)聽的事情。
“有關(guān)于石垣琉璃的死亡事件,你知道多少?”克萊亞瞇起眼睛,不緊不慢道。
依子晨站立起來的身體渾身一顫,一抹濃重的驚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臉上,以至于她所說的第一句話都帶有些許的顫抖。
“您……您說什么?”
“我說,有關(guān)于你的母親,石垣琉璃意外過世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多少?”克萊亞對于依子晨的反應(yīng)毫不意外,“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其中一部分的事了吧?!?p> “您也知道?”依子晨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
“也是稍微知道一點,并不多。”克萊亞搖了搖頭,“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她是因為江川家才死的?!?p> 依子晨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后才緩緩點了點頭。
“沒錯,這件事我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和江川家脫不了關(guān)系?!?p> “你很聰明,因為你知道靠你一個人不可能能把江川家怎么樣,所以你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在學院里過著和往常一樣的日子,但其實卻在暗中找能幫助自己的人,對么?”克萊亞說道。
依子晨沒有接話,她知道既然對方這么說了,肯定還有別的意思。
果然,克萊亞也并沒有讓依子晨回答的意思,而是繼續(xù)開口:
“自從源氏沒落了之后,日本的黑道上幾乎就只有江川家一家獨大,盡管你母親所在的家族在實力上僅次于江川家,但之間的差距,卻是十分巨大的?!?p> “你的母親所在的家族試圖與讓她嫁入江川家,使得兩家能夠聯(lián)姻,這樣至少能夠安穩(wěn)地過些日子,但可惜,你母親最后并沒有這么做?!?p> 依子晨沉默著點了點頭,這些明面上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克萊亞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江川家有著和學院一樣底蘊,他們也同樣知道異書和怪物的事情,他們?yōu)槭裁匆獙σ粋€人類女子下手?”
“為……什么?”依子晨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
“恐怕是那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了,你的母親也是個很聰明的人,她最后并沒有按照家族給她安排的婚姻,而是嫁給了一個中國人,所以你的名字并不是日文名,以此來撇清和江川家的關(guān)系?!?p> “石垣琉璃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因為她的法則,以及各方面的能力……即使真的有什么得罪了江川家,后者為了大局考慮也不應(yīng)該對她下手的……”
“但是其中的原因……我也并不清楚。”克萊亞嘆了口氣,“我也只知道這么多,但我覺得江川家應(yīng)該在密謀著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我?guī)Ь湓捊o弗洛,就說……監(jiān)視好江川家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