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寧澤言直接就癱倒在了床上。
不得不說剛剛他確實有些緊張過頭了,那種備受關(guān)注的感覺讓他如芒在背,十分地不好受,更何況那時候他還完全沒有解釋的理由。
所以后來在依子晨等人站出來,弗洛決定不追問了的時候?qū)帩裳砸步K于是送了一口氣。
舞會顯然是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了,所有人都草草收場,或許有些人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自始至終,依子晨他們都沒有問過他任何的問題,離開之前也只是隨口交代了兩句,其他的沒有絲毫的過問。
這種保護的行為讓寧澤言心頭一暖,但他斟酌一下后還是決定先不說出薇薇安的事情,畢竟后者的關(guān)系太大了,連他自己都還沒能搞懂。
這時候,柊忽然推開了宿舍的門,手里還拿著兩份快餐盒。
“你要睡了么?下午雖然吃得挺多,但是晚上沒吃過東西,估計等會兒會餓的吧。”柊對著躺在床上的寧澤言說道。
柊本來是和寧澤言一起回來的,不過被唐娜和琳琳拉去買了兩份盒飯。
“謝了柊,我稍微晚點吃?!睂帩裳匝銎痤^看了一眼柊放在自己旁邊的盒飯,不過他現(xiàn)在暫時還不想吃。
?!?p> 就在這時,寧澤言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封沒有姓名的郵件。
寧澤言神情一震,因為這封郵件和他上次收到的瞳發(fā)來的郵件是同一個來源。
郵件內(nèi)容是:
做得很不錯,寧澤言,當(dāng)初我即使給了梵天不少的提示,他也只能判斷出那半個罐子上的“莉莉絲”三個字,不過我確實也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能認出那上面的文字。
想必你也應(yīng)該知道史前時期發(fā)生的事情,而這些文字就是那時候流傳下來的,那時候的人類,和他們所認為的怪物,其實都是用這種文字的。
看到這你大概也能猜到了,沒錯,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過即使你沒能解出上面的文字,我也不會讓那個在里面的人死亡,大概到植物人的程度之后我就會收手。
我了解弗洛,如果真的死了,反倒對我很不利,如果只是植物人,那么卡蘭納里還是可以挽救回來的。
有關(guān)于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種文字的,我看不出來,說真的我也很好奇,不過這也不重要,我今天不僅僅是來跟你說這些的。
我想你應(yīng)該還沒有找到伊麗莎白古堡吧,諾亞的數(shù)據(jù)庫里或許有你想要找的,或許你會疑惑為什么我會提供給你這方面的信息,理由也很簡單:
因為我也不喜歡那個古堡里的主人。
當(dāng)然,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就現(xiàn)在看來,你是個聰明人。
……
郵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不得不說這么幾段話里所包括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梵天,也就是瞳,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入侵了學(xué)院的數(shù)據(jù)庫,然后在廣場的中心激活了那個光罩,其目的也確實是在試探寧澤言。
另外瞳的這番話,令薇薇安的身份變得更加神秘了一些,因為那些文字,可都是史前留下來的啊,薇薇安為什么能夠看得懂?
不過寧澤言還是選擇相信薇薇安,不管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寧澤言現(xiàn)在在猶豫一件事情,到底要不要把梵天身上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告訴學(xué)院。
因為很顯然,目前看來就靠他一個人真的很難解決這一系列的事情,而且弗洛肯定很想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誰干的,以瞳的手段,寧澤言不認為學(xué)院能找得到他的下落。
最重要的一點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上應(yīng)該是有什么秘密的,再說出這樣的一件事情,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只要不透露出薇薇安就好了。
但是要怎么說他和瞳之間的關(guān)系呢?為什么瞳不找其他人,單單就只會去找寧澤言?
想來想去,寧澤言沒什么好的辦法,但還是決定再下次見到弗洛的時候告訴他有關(guān)于梵天的事情,之后再把這件事情告訴依子晨他們。
“你們最近,還在調(diào)查那些人員失蹤的案件么?”柊坐在床上忽然問道。
“從莫斯科回來就沒有了,只不過有些事還是比較令人在意罷了?!睂帩裳宰鹕?,微微搖了搖頭道。
柊也是知道寧澤言他們之前的任務(wù)的,這也不算什么秘密,畢竟很多人都知道吸血蝙蝠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我覺得不應(yīng)該是我們來多管的,畢竟我們還只是第一年入學(xué)而已。”柊繼續(xù)道。
寧澤言苦笑一聲,確實和你們是沒什么大的關(guān)系,但是我這里問題就大了啊,不管是梵天還是那個不知道在哪的伊麗莎白古堡,都能讓他頭疼得要死。
“嗯……決定了,明天我就去找院長說一下,這一堆破事讓我一個人管,頭都要炸了?!睂帩裳匀粲兴嫉卣f了一句。
柊以為寧澤言說的是不要再管失蹤的案件了,微微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么。
……
晚上,依子晨獨自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身上的那身禮服早就已經(jīng)換了下來,現(xiàn)在她的身上換上了一身睡衣,深藍色頭發(fā)也沒有再盤在一起,而是任由它散亂開來。
她剛剛洗完澡,身上有種水汽的朦朧感。
“我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么說呢?”
依子晨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空洞的眼神看向前方,腦海里卻完全在想著別的事情。
她說的并不是剛才幫寧澤言說話這件事,而是在舞會開始之前,她和寧澤言所說的話。
“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呵……”依子晨像是自嘲般地冷哼一聲,“根本沒有什么意義啊……”
順手拿下了放在窗臺上的相框,依子晨出神地看著自己手里的相片。
相框里是小時候的依子晨和一個美婦女的合照,是在某個鳥居前面拍下來的。
啪——
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依子晨的眼角流露出些許晶瑩的淚珠,正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了相框上。
沒有人知道,一向在外人面前有說有笑,臉上經(jīng)常帶著笑容的依子晨此刻居然對著一個相框哭了出來。
依子晨抱著自己的膝蓋,額頭枕在自己的手腕上,一聲不吭,仿佛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