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到底怎么回事?”
依子晨看著臉色依舊不好看的寧澤言焦急問道,她剛剛試用了一下綺羅花,但是這種心理上的問題綺羅花也沒辦法解決。
寧澤言擺了擺手,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好點了么?”
依子晨關切地詢問著,盡管是在絕境之中,但她關心別人扔比關心自己要更多一些。
“沒事了,剛剛只是被自己給嚇到了……”
寧澤言隨口回答了一句,并不是他不想告訴依子晨發(fā)生了什么,而是一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來也沒必要把這種負面情緒給分享出去。
咔,咔——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了一陣宛如玻璃碎裂一般的聲音,從冰雕一般的伯爵夫人身上傳了出來。
薇薇安給他們的時間并沒有絕對準確,現(xiàn)在離兩個小時還有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不過兩人已經(jīng)沒時間在意這個了。
寧澤言和依子晨如臨大敵一般,盡管知道或許不是對手,但是也并不打算就此坐以待斃。
至于薇薇安所說的那些代價,寧澤言現(xiàn)在仍然心有余悸,那深深的恐懼感令他無法做出那樣的抉擇。
咔咔咔——
碎裂的聲音越來越頻繁,宛如催命的鐘聲一般,同時也越來越大,在兩人的耳中變得刺耳了起來。
寧澤言忽然感覺左手有些異樣,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依子晨捏了捏自己的左手。
沒有說什么話,寧澤言微微點頭,兩人的神色之中都沒有看出來又多少的絕望。
就在這時,那碎裂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圍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兩人死死地盯著伯爵夫人的身影,在碎裂聲停止之后,寧澤言清楚地看到,伯爵夫人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隨即,她的整個身體都開始了變化,凝結(jié)在她胸口的紅色痕跡早已消失,身體的表面微微發(fā)紅,碎裂的冰渣子從她的身上不斷地落了下來。
嘭!
一陣劇烈響聲襲來,伯爵夫人身上的所有冰塊全部被震開,身上微微冒著寒氣,身體僵硬地回過頭來看向?qū)帩裳詢扇恕?p> 終于又出來了么?寧澤言雙拳緊握,這個時候的他沒有絲毫的把握能夠離開這里,薇薇安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似乎把選擇權完全給了寧澤言。
“你們……還真是有些手段啊……”
伯爵夫人陰冷的聲音傳來,雖然聽起來緩慢,但是明顯能夠感覺到其中那種深刻的恨意。
在這個伯爵府中呆了五百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類將她整成了這副模樣,她的憤怒不言而喻,幾只老鼠般的人類居然囚禁了她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想如果你樂意的話,可以多呆一會兒?!睂帩裳圆粸樗鶆?,不管這位伯爵虞夫人憤不憤怒,都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好……很好……多久沒有人敢這么和我說話了……”
伯爵夫人聞言,怒極反笑,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眼前的兩人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手段,只不過是任她宰割的魚肉罷了。
因而她倒也不慌不忙,雖然憤怒,但是沒有直接沖上來殺死他們。
“這個瘋子想干嘛?”
寧澤言低聲喃喃了一句,因為那個伯爵夫人居然從旁邊的花瓶里拿了幾朵玫瑰花出來。
“作為你們冒犯我的懲罰,就這么殺了你們可太沒意思了……”伯爵夫人冷聲道,“我想,我花園的玫瑰,會很樂意享受活人的養(yǎng)分的。”
“這個瘋子!”
寧澤言暗罵一聲,這個瘋子難道還想在他們的身上種玫瑰花不成?
“現(xiàn)在……先把你們的手腳給砍下來吧,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這么容易死的?!辈舴蛉司従徴f道。
下一個瞬間,伯爵夫人的身形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再次出現(xiàn)時,與兩人的距離不過兩米之長。
依子晨手握傘劍,反應十分迅速,劍刃向著伯爵夫人的利爪襲去。
呯!
宛如金屬碰撞的聲音在二者碰撞的瞬間產(chǎn)生,寧澤言這時也沒有坐以待斃,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錐,狠狠地向伯爵夫人的心臟位置刺去。
吸血鬼怕銀,這時幾乎所有傳說都確定的一點,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一樣,只不過做不到完全殺死罷了。
伯爵夫人目光閃爍,即使是她也不愿意被一整塊銀錐刺入心臟,主動松開了依子晨的傘劍,同時身形暴退而去。
“該死的老鼠!”
伯爵夫人憤怒地喊道,以她那高傲的性格,若是再被寧澤言傷到,估計會變得更加癲狂。
“嘖,沒打到啊……”
寧澤言暗道可惜,雖然知道銀器殺不死伯爵夫人,但能讓她難過一點是一點。
就在這時,伯爵夫人的身形再次消失,在這樣的速度面前,兩人的視力仿佛失去了作用一般。
嘭!嘭!
兩道身影倒飛出去,依子晨和寧澤言嘴角溢血,伯爵夫人剛才一腳將兩人踹飛出去數(shù)十米,重重地落在了另一邊的墻角之處。
寧澤言感覺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胸口處劇烈的疼痛差點沒讓他疼暈過去。
依子晨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此時的她吐出一口鮮血,精神也顯得十分萎靡不振。
“游戲結(jié)束了,兩只小老鼠……”
伯爵夫人交錯著擦拭了一下她那彎曲利刃般的手爪,緩步向兩人走來,宛如一個逐步逼近的死神。
“咳咳……”
這個時候的寧澤言再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氣力去反抗了,甚至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
“后悔當初接受我的邀請么?”
依子晨的話語忽然在寧澤言的耳邊響起,后者轉(zhuǎn)過頭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此時居然帶著溫和的笑容。
寧澤言愣了一下,想起當初加入學院時的場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是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
想完這些以后,寧澤言也笑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
如果當初沒有接受依子晨的邀請,或許他現(xiàn)在正在某個地方打零工,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估計這輩子也就只能是這樣了。
但現(xiàn)在,這兩個多月以來所發(fā)生的事情,幾乎令他終生難忘、
然而依子晨在得到寧澤言的答案之后,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要是后悔話,或許我還真下不了決心……這下我欠你的更多了……”
寧澤言聞言,疑惑地看向依子晨。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說我小時候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