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原來蘇漓怔怔看著的那個地方,是靠近洞口左邊的一塊還算空曠的平地。
靠著洞邊,有一張玫紅色的大床。
此刻,大床之上,有一女子,身姿妖嬈,一身玫紅色,正一手撐著腦袋,側(cè)躺其中。
不是那茶鋪里的那只母夜叉又是誰?
此刻,她臉上除去了面紗,竟然是一張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臉,只是在她的脖頸之間仍有一些粗糙的綠皮點(diǎn)綴在那粉嫩的肌膚之上。
想來是這夜叉的幻容術(shù)仍未能做到盡善盡美。
難怪之前要用面紗掩面。
此刻,她的面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她搭在腰側(cè)的那只右手,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原形,粗糙又粗壯,上方的利爪,看著就讓人膽寒。
她身側(cè)有好幾個長相俊美的男子,在幫她捶背揉肩按頭。
跟前還跪著一個,端著碗給她喂食。
蘇苑大概能看清,那碗里就是那些溝槽里舀上來的人族的血肉。
那張嬌滴滴的容顏,粉潤的小嘴,居然要吃下那么惡心的東西。
想想都覺得對比過于強(qiáng)烈,讓人難以接受。
她不禁又泛起一陣惡心。
也還好,在這溶洞之中,她仍然沒有用她那張本來的面貌示人,否則,她身側(cè)的那些男子估計寧愿去牢籠里受苦也不愿意來伺候她吧?
而姬藥離,沒錯是姬藥離。
哪怕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蘇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他此刻全身上下被黑黝黝的粗大鐵鏈鎖著,跪在母夜叉的床前。
雖然是跪著,微微低著頭,但那傲然的身姿,姿容絕艷,仍然圣潔無暇,尊貴無比,完美如謫仙。
他冰冷淡漠的側(cè)顏,一縷頹發(fā)懸于臉側(cè),額上隱有青筋微微突起,想必是多有不甘與懊悔。
那夜叉瞇著眼,悠悠開口道:“你可想通了?要伺候我還是跟那些人一樣煉盡渾身血肉,最后靈魂喂鼎,白骨棄山?”
姬藥離仍是微微低著頭,一動不動,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那夜叉也不著急,看著他俊美無儔的面龐,越看越覺得欣喜。
她道:“想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之前若不是你幫我打發(fā)了那紅衣女孩,我估計真的要落在她手里了。你于我有恩!我必然要善待于你的。”
她語氣魅惑,眼中盡是風(fēng)情,很不能當(dāng)場將姬藥離“就地正法”。
姬藥離的眉角跳了跳,面上略略現(xiàn)出一絲苦色。
那夜叉又道:“你再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她復(fù)又瞇上了眼:“希望在我傷好之前你能決定好。等我傷好了,你可就永遠(yuǎn)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兒了.......那姑娘呀,下手也真是狠,那么一掌差點(diǎn)把我胸口擊穿了.......”
說罷,她咳了兩聲,嘴角又滲出一絲血跡來。
看到這里,蘇苑的嘴角不時何時已經(jīng)翹起了非常好看的弧度。
她的心情真是好?。?p> 她要抓那母夜叉時,被姬藥離攔住了。
她要阻止那些人進(jìn)洞時,被姬藥離壞事了。
因為對她的誤解與偏見,清高且自翊正義的他把一干人等帶到了這能讓人萬劫不復(f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