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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教玩刀的日子

第三十五章:兩錢換一字

我在三教玩刀的日子 崔乙己 2048 2019-11-25 22:57:58

  大梁下了很大的一場雨,究竟有多大,可以說是大梁這一年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場雨了。恐怕也是最后一場大雨了,以后若是再下雨,多半是雨夾雪的那種。畢竟秋天,只剩那么幾天而已了的。

  陳清秋和胡瑞雪坐在二樓靠窗戶邊,陳清秋悶的沒有說話,胡瑞雪看了看窗外的大雨,說道:“雨停了就該走了?!?p>  雙眼無神的陳清秋,木訥的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握著筷子,在盤子內(nèi)挑來挑去。胡瑞雪接著說道:“你呢?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陳清秋抬起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啊?!?p>  他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失落的。不光如此,最重要還有一件事情,在陳清秋的心頭慢慢生根發(fā)芽。

  胡瑞雪拍了一下桌子,舉起原本放在一旁的雪見瑩舉起,笑道:“一劍夠不夠?”

  陳清秋無奈笑了笑。

  接著,胡瑞雪復(fù)舉,高聲道:“那就再來一劍?!?p>  陳清秋趕緊阻止了他抬得極高的右手,比劃了一根食指。過了片刻之后,一身灰袍的陳清秋問道:“胡兄要去哪?”

  慢慢的泯一口小酒之后,與陳清秋截然不同,偏愛一身青衫的胡瑞雪并未回答陳清秋的問題,反倒是打岔道:“小清秋怎么不飲兩口?這酒,可是上等佳釀也?!?p>  陳清秋搖了搖頭,并未言語。反倒是引得胡瑞雪哈哈大笑,說道:“小清秋確實(shí)差了些意思啊。雨停之后,就起身往安慶府,暫時(shí)不回汴京了,等年后再回去?!?p>  陳清秋難得的打了個(gè)趣,“那你的秦姑娘可有的等咯。”

  胡瑞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此話合我心意,合我心意?!?p>  ......

  汴京城離西梁大都甚遠(yuǎn),大都是大雨滂沱的日子,汴京城卻依舊是晴空一片。

  自從蕭宜主離開之后,且小二樓內(nèi)封鎖了一切有關(guān)蕭宜主的消息。雖然目前黃寶君又推了一位陶君,但是顯然小二樓的生意,大不如前。

  晌午時(shí)分,汴京的秋陽,還有那么最后一絲余熱。

  今日小二樓來了位滿頭白發(fā)的客人。

  在某間只有對尊貴人物才開放的房間里,除了白頭男子還有黃寶君和那位小二樓的新花魁陶君。

  黃寶君絲毫不在乎客人的感受,依舊坐在主位上,說道:“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白發(fā)男子略作微笑,說道:“這不是想你了嗎?”

  黃寶君一臉嫌棄,“你這哄人的法子可真是老套。”

  咳嗽兩聲,使得自己不那么尷尬。這位一頭白發(fā),一身黑色長衣的男子只是問道:“聽說你這小二樓已經(jīng)是入不敷出了?”

  黃寶君驕橫的哼了一聲,說道:“與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白發(fā)男子望著坐在黃寶君身邊,有些懦怯的女子問道:“敢問姑娘是哪里人士?”

  這位小二樓的花魁陶君并未開口說話,只是小幅度偏了下頭,一對秋水眸子望著黃寶君。

  黃寶君怒的一拍桌子,吼道:“唉,我說你李甲怎么說也是一名讀書人,怎么如此輕佻?”

  白發(fā)讀書人叫李甲,南楚有且竟有一個(gè)李甲,那就是如今南楚的宰輔大人。

  接著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站起身來的黃寶君坐下之后,說道:“你李甲如今也是這俗世的一名宰輔大人,這般做法,以后傳出去后,莫不是落下個(gè)臭名聲?”

  李甲笑道:“只怕是以后這史官在史書上,可能還會稱一聲‘風(fēng)流宰相’也是說不定的?!?p>  黃寶君說道:“只怕最后落了個(gè)‘文淫’的謚號也是說不準(zhǔn)哦?!?p>  李甲搖了搖頭,說道:“謚號?莫不是天方夜譚?!?p>  黃寶君也是反應(yīng)過來,這位南楚的宰輔大人,可不是普通讀書人啊,眼下這位也是與她一樣,是位山上神仙。

  好在黃寶君機(jī)智靈敏,問道:“難不成你李相爺還能在這俗世里活個(gè)‘兩百歲’不成咯?”

  黑衣讀書人笑道:“山人自有妙計(jì)。”

  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錢,輕輕扣在桌上,露出天官二字。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陶君沒有陶令君好聽?!?p>  黃寶君往這位叫陶君的花魁旁靠了一下,問道:“就此一枚換一個(gè)字?”

  李甲斜眼笑道:“還不夠?你這心可真是夠大的?!?p>  黃寶君平靜道:“確實(shí)不夠,讀書種子可不是滿大街都是的?!?p>  李甲說道:“所以我來找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運(yùn)氣是真的有些好,若是我沒有猜錯(cuò),你們樓里那位小廝也不一般吧?”

  黃寶君緩緩說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只是一個(gè)經(jīng)營小本生意的買賣人而已。什么一般不一般,咱家也不敢問吶,小陶你說是不是?”

  坐在側(cè)面的陶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聲道:“嗯。”

  接下來李甲捏了個(gè)‘文’字,接下來這間屋子,便是徹底與外邊隔絕了。除非有比他李甲更強(qiáng)的修士,否則這道屏障便能將所有人隔絕在外,哪怕是再如何順風(fēng)的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屋子內(nèi)。

  李甲再遞處一枚印有天官字樣的銅錢,說道:“兩枚買個(gè)令字,如何?”

  黃寶君想了一下,說道:“這得問小陶了?!?p>  接著她伸手將兩枚銅錢移至陶君的女子面前,說道:“小陶自己決定吧?!?p>  趁著陶君還在思索,李甲已經(jīng)和黃寶君拉起了家常。

  李甲問道:“你不回學(xué)宮去?這一次可是在你們學(xué)宮舉行的哦?!?p>  黃寶君搖了搖頭,說道:“我去干嘛?我去吵架嗎?”

  李甲打趣道:“也不知當(dāng)初你是怎么進(jìn)的學(xué)宮?!?p>  本來之前還在家長里短的兩人,黃寶君突然怒拍桌子,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兩枚銅錢被拍的騰躍而起。

  今日穿一身素潔衣服的黃寶君指著對面的黑衣讀書人,怒喝道:“李甲,你有本事再說一句?”

  李甲喝了口水,說道:“你這脾氣,比隔壁確實(shí)差遠(yuǎn)了?!?p>  黃寶君依舊怒氣沖沖,說道:“滾?!?p>  而原本坐著的那位小二樓新花魁,伸出潔白玉手,攤開手掌,等著兩枚銅錢落入她掌中。

  接著堅(jiān)定的說了句話。

  屋內(nèi),一人惆悵,一人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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