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不用想著法子拷問。
這個直腸子自己主動交代了。
葉臻陰著臉,“是你告訴她我爸生日和愛好的?”
“我……我也不是想……我這不是想讓你倆好嗎,”鐘意支支吾吾道,“就幫個小忙?!?p> “我們用你幫忙了?”
“……”
“再說誰讓你撮合了?我和Alice是什么關系你就上趕著撮合?”葉臻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棒槌把她敲醒,“鐘意,你搞沒搞清楚狀況!”
“我搞清楚了啊,你和我姐互相喜歡,但又撐著面子不說。我這不就是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嗎?”
“我……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她?”
“你上次說不討厭啊。”鐘意眼睛撲棱棱的,“不討厭不就是喜歡嗎?”
“鐘意,你個笨蛋!”葉臻氣的幾乎像是要瘋了,往常她那副無辜的模樣是他最愛的,可是今天,那樣簡單的目光卻像是窒殺他的利器,“鐘意,你撮合什么?誰給你權(quán)利撮合了?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他眼睛寸寸逼近她,“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情?”
鐘意完全被這一系列的質(zhì)問給逼傻了。
他眼神那樣凌厲,如同早晨Alice那般的目光,不,比她更狠,這次真的像是要凌遲她一樣。她突然有些無所適從,“我……葉臻……我就是想為你好……我姐她喜歡你,我……”
“她喜歡我我就得喜歡她?鐘意,這么長時間以來,你就是這樣對的我?”
鐘意呆呆的看著他,幾乎是瞬間的工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
然后,下車,又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葉臻只覺得頭痛欲裂,抱著頭,狠狠的爬到了方向盤上。
突如其來的受力讓方向盤喇叭發(fā)出吱的一聲響,尖銳的像是能劃破人的心臟。
鐘意下午沒去上班。
回家肯定不行,回去張敏秀又得問天問地,解釋不清楚更加麻煩。鐘意在街上胡溜達,就近找了個網(wǎng)吧呆下,瘋狂拼了二十七場對對碰。
二十一輸,六贏。
最后那場,眼看著上面出現(xiàn)“WIN”,卡通小青蛙出來歡呼的模樣,她卻眼睛酸脹,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然后,一邊流,一邊又開始瘋點擊鼠標與對手廝殺。
腦海里卻偏偏一遍一遍的回放著葉臻的話,“誰給你權(quán)利撮合了?你到底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情?”
前所未有的委屈傾襲而來,心里漲漲的,似乎隨時都會被這樣的情緒給撐炸掉。
居然這樣指責她。她也是為他們好好吧?只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沒想到引起了反效果,至于這么說她嗎?
直到下午七點四十,張敏秀給她打了電話,鐘意才回家。
“你這丫頭,今天下午居然沒去上班。沒去上班又沒在家,你去哪里了?”
“我心煩,”鐘意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腫眼睛,抱著米飯仍然煩躁,“我也是人,我就得天天樂呵,不能有個心煩的時候?”
她這樣的說辭讓張敏秀一呆,“好閨女,”她在她身邊坐下來,“你出什么事情了?媽擔心你,本來還以為你加班,但你姐夫又來找你,說……”
鐘意吃飯的手一停,“姐夫?”
“就是那小葉啊,六點多的時候呼呼跑咱家來,問你回來了嗎,我就說沒有,估計在加班,他說你根本就沒上班。然后還沒等我說話,他就跑走了,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我這不越想越不放心,趕緊給你打了個電話?!?p> 鐘意“喔”了一聲。
“難不成真出什么事情了?你先別吃飯,和媽好好說說,”張敏秀有些急躁,“看你這樣,媽心里沒著沒落的著急。”
“能有什么事?”她垂下眼,“工作的事情。”
“工作?工作你還犯上哭了?”
“媽,我求您,您就別問了,”眼淚又要涌出來,鐘意起身,趕緊躲進臥室,“我飽了。”
“哎,你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張敏秀砰砰砸她房門,“別忘了給你姐夫回個電話!”
幾乎是話落的工夫,手機響了。
毫無疑問,來自葉臻。
鐘意毫不猶豫的摁下掛機鍵,然后覺得不過癮,又狠狠關掉了機。
明明昨天熬了夜,但躺下去居然又睡不著,鐘意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折騰,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起來重新打開手機。
果真,剛打開手機,信息來了。
仍是三個字——
“對不起?!?p> 對不起?如果對不起有用,要警察還管個屁用啊。
鐘意再次關掉手機,但是不可否認,對不起還是有用的。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出門就碰到葉臻。鐘意一呆,然后看都不看他,扭頭就走。
“你去上班?”他拉著她的胳膊,“我送你?!?p> “不勞您大駕!”鐘意掙了兩下,未果后回頭,“您算我什么人?您有什么權(quán)利送我?我愛去哪里去哪里,你有什么資格問我這樣的事情?”
“我……”葉臻看著她,聲音低到只兩人可聞,“你還在生氣?”
“不敢!”鐘意昂首挺胸,“為這事犯不上生氣,我有這工夫還不如生別的呢。”
她原本是想表達我不屑于生氣這句話,但是說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表達有了歧義,臉色不由微紅,“你別擋我路?!?p> “哎,你讓我拿你怎么辦才好呢,鐘意?我……”
“你還拿我怎么辦才好?是我拿你怎么辦才好好吧?”她眼睛瞪大,攥緊拳頭向他,又是斗爭的樣子,“我拿你當朋友了,可你呢?你看你昨天說的那叫什么話,好!我自作多情,多余管你好吧?我以后再不管你什么事情就是了!你愿意當耗子,我還不當那狗了呢!”
“我沒那樣說,”她這樣一副完全懵然的樣子,葉臻只能抓著她胳膊嘆氣,“為了賠罪,我請你吃飯好吧?后天七點藍洋酒店頂層旋轉(zhuǎn)餐廳十座,怎樣?”
他這樣謙卑,鐘意甩頭就走,“誰愛讓你請吃飯,我又不是吃不起?!?p> “鐘意!我等你!”葉臻在他后面大叫,“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在那等著!”
等我?那等死你好了。鐘意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