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直到四點半,Alice才從外面回來。
鐘意將那盒子偷偷包入文件夾里,半裹著登上了樓梯。許是因為剛到辦公室,她的門還沒關。鐘意訕笑的走進去。
Alice冷瞥她一眼,“有什么事嗎?”
“Alice……”她走近,將盒子雙手奉上,笑嘻嘻的低聲,“姐姐,這是生日禮物,雖然晚了一天,但也祝你生日快樂?!?p> “快樂?”Alice哈的一聲輕笑,目光冰冷,“鐘意,你覺得有你這么個攪局的人,我快樂的起來嗎?”
“我……其實我和葉臻沒你想象的那些事!他就是昏了頭了,他沒搞清楚狀況!真的,他說什么喜歡我啊,那都是他隨便說的。平常他看著我就煩,頂多好好說三句話第四句就得胡亂諷刺我。姐,你聽我解釋,”鐘意恨不得將心挖出來給她看,“我和他真沒什么?!?p> “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鐘意?炫耀他就算是昏了頭,也愛你不愛我?你們多好啊,那叫一個什么詞來著,歡喜冤家是不是?鬧著鬧著就在一起了。不過鐘意,我一直沒看出來,你裝的可真好啊,”她瞇起眼睛嘖嘖了兩聲,“明明下面已經(jīng)排演好了,卻還在那說什么撮合我和Eric。你行啊,夠大度?!?p> 這樣一句一句話,像是利刺一般扎入鐘意心中。
“姐,不管怎么說,事情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樣,葉臻說是喜歡我,但是我真的對他沒那個意思,”她咬了咬唇,又有些想哭,“送你的禮物我放到這里了,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慢慢走出她的辦公室。
拿起那個首飾盒子,Alice三下兩下便撕掉了上面精美的包裝皮,用指甲挑起那項鏈,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
那丫頭眼光倒真不錯。
人要衰起來,看起來是無止境的。
以前就覺得日子夠難過了,雖然升了職,但是同事都看著她不是個東西。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更難過,與姐姐徹底反目相對,每天在班上都如坐針氈?;丶抑笠膊桓冶磉_出什么意思,唯恐張敏秀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什么異樣。
現(xiàn)在看來,她與姐姐關系不親近倒是好事了。起碼這樣的事張敏秀就不會很快知道。
而最令人難熬的是和葉臻的關系。之前她若有什么不開心的事,都習慣性的找葉臻談一談。他回國的這段時間,就算天天不見面,晚上也會發(fā)個短信聊一下。她的壓力,她的不快,她的苦惱,他全都知道。很多時候,鐘意都覺得,再大的事情在葉臻那里一說都會不成問題。
自從那天,他便再沒有消息。手機像是壞了一樣,沒有動靜,QQ上的頭像永遠灰暗。
鐘意甚至查了遍郵箱,空空的。
也是,他那樣的人,平時看似嘻嘻哈哈,其實卻心底高傲。被人拒絕,肯定再也不會低下頭來。
真是奇怪,明明是拒絕了他呀。
可是她心里為什么會這樣空蕩,像是原本有的東西,突然被人撅走了。
是那樣困頓艱澀的疼。
突然,手機短信聲音乍然響起。
鐘意猛的跳下床,歡快的打開短信。
來自于10086。
說不出的感覺傾襲而來,仿佛外面暴風雨來之前陰沉烏悶的云層,瞬間將她包裹的密不透氣。
鐘意抱著手機,艱難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