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引著莊亦城坐下,錢慧也陪坐在側。張嬸兒麻利地沏了主家曾經(jīng)吩咐的貴客來了才喝的普洱。
沈建國掂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給莊亦城,“這是我珍藏的普洱,嘗一嘗?!?p> 莊亦城欠身說了聲“謝謝”,接過茶杯。
紅濃明亮的茶湯氤氳著熱氣,醇香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
只不過在喝之前,他看了看門口那抹單薄的身影,眸深似海,薄唇微彎,“你就一直站在那兒?”
錢慧與沈建國這才想起小女兒星月還在門口。
錢慧臉上堆了笑容,招手說,“星月,你過來坐吧?!?p> 沈星月點頭,換了拖鞋,走到沙發(fā)前,左看右看,正猶豫著要坐哪兒時,莊亦城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
她眸子一睜,心里面的第一個念頭是拒絕的,她可沒忘會所的包房內他那些含脅帶迫的話。
且她站的這會兒怎么也沒想明白,自己前腳進門,他后腳就來了,可一路上,并沒有看見有什么車尾隨。
這個男人,有點危險,不知道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不得不防。
“傻愣著干什么?”錢慧見星月遲疑,笑嗔了一聲。
沈星月明白媽媽已經(jīng)對她的遲疑不悅,只好坐了過去。
這張沙發(fā)是雙人的,莊亦城就在她的身旁邊,近的能聞見他身上那種輕淡的香氣。
他西裝沒有系扣,白色的襯衫開了一個扣子,灰色的條紋領帶松松地系著,不同于酒吧內的一絲不茍,此刻矜貴之中平添了幾分慵懶與隨意。
沈星月坐了過來,他眸底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端著茶杯朝沈建國示意了一下,淺嘗茶味。
“滿口芳香,神清氣爽,真是好茶?!?p> 沈建國也象征地啜了一口,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他還沒忘自己主動去談注資合作的時候他的冷酷與計較。
沈建國扯動嘴角笑,“你一直在國外,沒想到也懂品茶?!?p> 莊亦城自嘲一笑:“您才是品,我只能算是飲?!?p> 他這么謙虛倒讓沈建國些許改觀,臉上的表情自然了一些。
莊亦城喝了半盞茶,將杯子放下,看看錢慧看看沈建國,似隨意地問:“不知道星月做了什么事情,讓叔叔阿姨這么生氣?”
可這話音落定,竟讓沈建國錢慧夫婦有一種壓迫之感。二十多年來,他們一直掌控著小女兒的一切,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不容置喙。這是第一次有人以近乎擁有者的口吻質問他們。
錢慧瞅了瞅沈建國,沈建國沒好氣地回瞥了她一眼,意思在說,都是你教的好女兒!
錢慧既生氣又冤枉,臉上掛著假笑問:“亦城今天晚上一直跟星月在一起呀?”
莊亦城瞅了瞅一旁的星月,那意思就是在問:“你想讓我怎么回答?”
沈星月瞇眼,眸中寫滿求生的欲望。
錢慧看他二人這般,有些摸不著頭腦,自顧地往下說,“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有人發(fā)了一個視頻,說我們星月沒赴與你的約會,跑去什么酒吧......跳舞......”她本想說打架,但總感覺莊亦城是要護著星月的,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兒說的太不堪,便改了詞。更重要的是,那個視頻是偷拍角度,酒吧內光線偏暗,如果星月死不承認那是她,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