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總說著,又看著我,我也好好看了一下她。
老板娘幾句話,我腦子里連篇的出現(xiàn)了幾幅畫面,閃總精明能干,可是和她老公兩個人形同陌路,她的一切都得她自己搞定,他靠著她,可還不給她好臉,他的社會地位、他的財富……都從她那里來,他還對她沒有關(guān)心,只有冷漠,可是,他們之間必有一根連線,許是孩子,許是什么曾經(jīng)的過往……可能是因為她怕斷,他才越發(fā)的有似無恐!
越是這樣的女人,出來做事要么繼續(xù)自卑,把在家的情形延續(xù)出來,要么就狠,把在家里釋放不出來的報復(fù)心體現(xiàn)在工作上,閃總估計是后面的狀況!
按說,這個項目閃總已經(jīng)出局,跟她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她不方便再打聽,我來,她也沒有必要再見我……
“項目目前的情況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老板娘端起酒杯,歪著頭微笑著看著閃總說。
“你們是什么看法?”閃總看著我問。
“我們?我們還沒商討過?!?p> 閃總拿著酒杯,一杯底兒的茶色洋酒在她手里晃著,她嘴角抿了抿,剛才老板娘提到的她的婚姻狀況估計心里一點兒都不想了,我們的項目倒是令她不停地琢磨著。
“來來來,干一杯,先喝酒再說?!崩习迥餂_我揚了下杯子,之后一抬頭喝了杯中酒。
說實在的,洋酒在中餐的桌上,就像是糟蹋這桌菜來的,不像白酒,喝一口,就著酸辣甜咸的菜,似一對兒般配的伴侶,也下酒也下菜。洋酒只適合淡巴嘴兒喝,什么都不就,頂多在KTV里就著幾首口水歌喝。
老板娘的菜點的挺破費,有海參、有鮑魚魚翅、還有老虎斑,服務(wù)員給每一位一份一份的上,如果不想浪費的話,量還是很大的,穿黑色鑲金邊金絲絨旗袍的小姐業(yè)務(wù)很熟練,左手摁著轉(zhuǎn)盤,右手拿著叉子和勺子,一鏟就夾下一塊清蒸老虎斑的肉來,然后一轉(zhuǎn)轉(zhuǎn)盤,送到我們每一位跟前。
同來的男老總,果然只顧低頭大吃,只是輪到他喝酒的時候,他不推辭,喝完用力抿一下嘴,露出兩排牙來,嘴角還擠出兩個酒窩。
“我看你們那個項目不好辦,老百姓不讓動,政府誰都不敢管!”閃總用白色的餐巾擦了一下嘴,語調(diào)變得很輕松。
我撩了她一眼,作為老板和老板娘的朋友,她一定不是來看笑話的,我和老板娘都有退路,身后面都有人,老板娘有她的老公,我有David,他是老板。唯獨她不一樣,她是一個人作戰(zhàn),她有辦法,還是有想法?
我端起杯子:“來閃總,我單獨敬您一杯。”
閃總一抬頭,我已經(jīng)站起來,端著杯子伸到她的眼前。
她有一點慌,拿起手邊的杯子也想站起來,被她的椅子絆了一下,老板娘幫她拉了一把,她才直起腰,看著我,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杯子,一仰頭喝下去。
“謝謝閃總?!蔽伊亮艘幌卤?,坐下。
“如果現(xiàn)在還是老板娘和閃總合作的話,閃總會怎么辦呢?”這一句,我早想問了。
老板娘和閃總對看了一下,老板娘笑了,閃總也翹起了嘴角。
“如果是跟閃總合作的話,閃總有辦法,對嗎?”老板娘臉上微微的泛著紅,比剛進來沒喝酒的時候還好看,她眼睛笑著看著閃總說。
閃總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看著自己的酒,低下頭,說了句:“我能有什么辦法?!?p> 老板娘拿自己的杯子又碰了一下閃總的杯子,抬頭看向我說:“閃總在我們這,那可不是一般人,也是能呼風(fēng)喚雨的,哪像你們,那么遠的外地公司,出了問題一點忙都幫不上,就會死命地催我們!”
我笑笑,這老板娘活得開闊,什么話都能說,她說你的不是你也無法反駁,她做出的選擇你也沒辦法改變,似乎牌都握在她手里,她毫無顧忌。
閃總看了一眼老板娘,雙眼盯著酒杯,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楚,說:“一切都來得及?!?p> 我又喝下去一口酒,抬眼盯著對面的閃總,女人還是好琢磨,當(dāng)初出局,她心不甘情不愿,現(xiàn)在有了波折,她又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