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不知名的采花賊,據(jù)說武功高強(qiáng),飛檐走壁無所不能,但不知為何,被采花賊采過的少女卻紛紛護(hù)著他,不肯透露他的行蹤,也不肯說出半點(diǎn)采花賊的特征,除了一個特別英俊,這也是為什么捕快們抓了快半個月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的原因。
蘭芝閣內(nèi),依舊是明玉和江一韻主仆二人,明玉一邊吃著點(diǎn)心一邊嘰嘰喳喳說些什么,江一韻只是聽著偶然笑著附和一句,氛圍倒是融洽的很。
就在此刻,圓形雕花木窗口突然被人伸進(jìn)來了一個管子,有氣體從管子里涌出,帶著一股不知名的香氣。
不一會兒就聽得明玉瞇著眼睛說道,“小姐,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好想睡覺,我...好困...”話沒說完,明玉就直直倒在桌子上,江一韻自然是沒法回答她了,因為明玉說這話的時候,江一韻也感受到了一陣沉沉的倦意,然后就躺在了軟榻上睡去。
見主仆二人都睡下,窗外的人才進(jìn)來,本以為是個黑一蒙面的猥瑣采花賊,不成想?yún)s是個二十來歲的翩翩公子,眉如劍,眼如星,手執(zhí)一柄上好的山水折扇,嘴角微微含笑,倒是有幾分儒雅,他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明玉和江一韻兩人睡的迷迷糊糊的樣子,但是他看都沒看明玉,徑直略過她奔江一韻而去,抬起一根如蔥白細(xì)膩的食指勾起了江一韻面紗的一角,看著江一韻面紗下的容顏,來人眉毛微微一挑,心中暗想何時京城出了這樣別致的女子,他竟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沒有多想,他抱起江一韻就從窗口離開,前后沒有一點(diǎn)聲響,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
江瑜景剛剛坐在蘭芝閣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這個人的模樣他絕對不會看錯,當(dāng)初母親把他藏在機(jī)關(guān)墻后,他看到帶頭闖進(jìn)他們家屠他滿門的人影和剛剛那個身影如出一轍。
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個帶頭的人是誰,母親臨終前也沒告訴他,只是讓他這輩子都不要來京程,那個人他沒有能力抗衡,他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在那個小邊城度過平凡的一生就好,但是江瑜景還是沒有聽從母親的話,闖入他們家門的人放火燒了他們家以后,他還是偷偷回去了,一切都被燒得干干凈凈,但是他還是在一片廢墟里找到一個遠(yuǎn)南將軍的令牌,因為是特殊的金屬制成的所以令牌并沒有被大火焚毀,他在那個地方繼續(xù)待了幾年,后來才帶著這令牌從安城來到京城找傳說中的遠(yuǎn)南將軍,遠(yuǎn)南將軍聽了他的事跡,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了句“樂銘,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該讓你跟他走。”
年幼的他知道樂銘是母親的名字,但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把江樂銘的江和遠(yuǎn)南將軍江忠年的江聯(lián)系在一起過,但是無論他怎么問,遠(yuǎn)南將軍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讓他在府中住下,說以后會替他的父母好好照料他。
……
本來江景瑜一直跟著那個身影保持者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但是那個身影好像意識到了有人在跟著他,在二樓拐角轉(zhuǎn)了一個彎便沒了蹤影,實在找不到人,江瑜景只能作罷,回到蘭芝閣。
還沒進(jìn)門江瑜景就覺得不對,剛剛他出門的時候房間里雖然寂靜,但是好歹還有明玉翻動盤子的聲音和江一韻小聲咳嗽的聲音,可是此刻,房間里卻是如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diǎn)聲音,而且他的嗅覺很靈敏,從門縫里傳來濃郁妖艷的香氣,這絕對不是這間房里該有的氣味,因為他們剛剛進(jìn)門的時候明玉就讓小廝把熏香撤下去,因為太過濃郁的香味會讓江一韻頭疼,但是此刻房間里又傳來十分濃郁的香氣,按著明玉那么護(hù)主的性子絕對不會犯這種錯,只有一種可能,房間里一定來過什么人,想到這里,江瑜景放輕了步子,左手推開虛掩的門,右手握著配劍,隨時打算和房間里的人硬碰硬。
但是當(dāng)門打開的時候,只有明玉一個人沉沉地趴在桌子上,江瑜景推了推她兩下,但是明玉沒有任何反應(yīng),江瑜景這才意識到她是中了迷藥,立刻抬起右手用袖子捂住口鼻,防止吸入過多的迷藥。
他看著未關(guān)上的窗口,回頭看了一眼明玉,閃身從窗口跳下去。
......
那公子抱著江一韻很小心地避開人多的地方,腳步如同鬼魅一般,路上的行人只感到一陣風(fēng)經(jīng)過,卻沒有看到人影,最后他停在了一棟很簡陋的房子前,房子的門緊閉著,他倒是很熟練地伸出右腿把門踢開,不出意外,這次里面還是傳來一陣咆哮,“清絕!你他媽不會用手啊,這么大聲響生怕老子不知道你回來嗎!”
原來此俊朗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江湖輕功第一快清絕公子,清絕翻了個白眼,心想要不是他欠了這個老頭兒一個人情,他才不會敗壞自己的名聲,天天凈干些強(qiáng)搶良家婦女的事兒,好在京城的姑娘對江湖中人不太熟悉,不然他以后可怎么混。
“你小子把這姑娘放下就快點(diǎn)滾,老夫看到你就頭疼!”咆哮聲的主人此刻才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是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的頭發(fā)已是全白,山羊須也到了胸口,但整個人卻精神的很,一雙眼睛隱隱透露出精光,毫無疑問若是有誰敢小瞧他,定會吃個大虧。
“老匹夫,不是我說你啊,你一天天找這些個年輕姑娘還不帶重樣的,你吃得消嗎?”清絕說完已經(jīng)運(yùn)功離開了房間,所以他沒看到老人氣紅的臉和氣的直打顫的胡子,看起來還有些滑稽。
那個老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江一韻,拿起一塊粗布放在她的手腕上,隨后就給她診起了脈,時間越長,老人的眉頭皺得越緊。
這姑娘的身體怪得很,看起來病了有些年頭的樣子,但是卻隱隱有一股活力在維持著她活下去,看樣子是有人常年用內(nèi)力和名貴藥材吊著她的命,不然她早該死了,病癥很像是胎毒淤積導(dǎo)致,不過應(yīng)該被當(dāng)成了天生體弱來治,治標(biāo)不治本,這姑娘遲早......想著這里,老人停下了診脈的手,回到自己的桌子上,涂涂畫畫寫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