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川。
睜開眼睛。
9.9正低著頭看著我，和之前一樣。
從沙洲上爬起身。
可9.9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似乎有些走神，視線依舊停留在剛剛我躺過的那個位置。
“·······”
“······”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走神了?！睕]過一會兒，9.9就重新將視線放在了我這邊。
“沒事···你在想事情么？”
“····沒有，并沒有什么···”9.9微笑著看著我。
回想起上一次觀測前，9.9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要不，我們聊聊天吧···”
“你有什么想要問的么？”9.9擺正了坐姿，等待著我的提問。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我在向9.9提問，觀測的問題，三河川的問題等等等等····
但是對于9.9自身的事情，她卻從來沒有提到過。
就像上一次9.9背對著我一個人望向三河川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我的錯覺，總感覺9.9的背影里有那么一絲落寞。
“不，就是單純的聊聊天，可以么？”
“當然，你想要和我聊什么呢？”
直接明說想要知道關于9.9自身的事情，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太禮貌，而且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愿意和我說。
“·······”
“·······”9.9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種完全出自于我自身對她好奇的行為，使我有些尷尬的別過了頭。
“怎么了？····你不是要聊天么···”9.9的聲音越來越輕。
總之還是先找個話題吧，我在心里這么想著的時候。
有了！
“說起來，上一次··不，也就是這一次，在觀測中我竟然同時觀測到了兩個人?！?p> 程茖和鄭濤。
之前記得我都是每觀測一個人之后都會回到三河川然后再次進行觀測，而這次卻連續(xù)不間斷地觀測了兩個人。
“這說明你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觀測者了，可以在一次潮汐中分別呼應到兩位觀測對象，等到你更加熟練了之后，或許能夠依次與更多的觀測對象進行呼應?！?p> “這樣啊···”
“嗯。所以這一點你并不需要感到驚訝?！?.9對我進行著說明。
“那···我們是為了什么在觀測這些人呢？你之前說，三河川的流動出現(xiàn)了異常，為了找出異常的原因才選中了我，難道這些人和三河川的異常有關么？”
“·······”
9.9這次沒有回答我的疑問，低著頭沉默著。
“怎么了？我問了什么不該問的···話了么？”
9.9搖了搖頭，默默地向我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抬起頭“····對不起，恐怕這件事現(xiàn)在還不方便讓你知道，但如果你執(zhí)意想要知道的話···”
“那就···算了···”
“嗯?；蛟S在以后，我會告訴你的?！?.9再次用笑容面對著我。
這話聽起來總有一種在玩游戲的時候。由于好感度沒有達到要求所以有些話不會說很明白的感覺。
看9.9剛剛為難的樣子，可能確實是什么不方便透露的事情吧，我這么想著。
但很快我就認識到，雖然我嘴里說著想要跟9.9聊聊天，卻還是演變成了一直以來那種問問題的狀態(tài)····
“·······”
怎么辦，說起來實在不知道有什么話題可以聊···
或者說，我還真不知道9.9她會喜歡什么樣的話題。
“那···9.9，你有沒有什么想要聊的話題？就是你比較感興趣的?！苯Y(jié)果我還是把“難點”拋給了她····
“我？”
“什么都可以，就比如說…朋友之間平時聊天的那種感覺。”
雖然這么說，但我和9.9之間暫時可能還算不上朋友吧。
“····我，沒有過···朋友。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9很平淡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再次陷入了僵局。
但很快的9.9反而卻像是在照顧我的情緒一樣，再次開了口“不過，有一點，不知道算不算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事。”
“是什么？啊···不，什么都可以，你說。”
9.9看了看我隨后緩緩的說出了她感興趣的那件事“我有些在意····程茖她們那天晚上的事?！?p> 是在說之前我在觀測時呼應到的程茖的事么····
起碼這也算讓話題有了一個開端。
“是她們幾個同學去那棟大樓里探險的事么？”
“嗯。”9.9點了點頭。
“確實，那天晚上程茖意外的被關在了大樓的歌舞廳里，還是之后墨梁將程茖從那里背了出來。再加上后來的觀測中知道寧遠洋當天晚上也受了傷····”我順著9.9的話往下聊。
“總覺得···這里面好像還有著什么隱情···”9.9用手托著下巴喃喃地說道。
“為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看著9.9。
但9.9輕輕搖了搖頭，仿佛表示她也說不好。
9.9和我一樣，能夠看到被觀測的潮汐中的內(nèi)容。
“在后來的觀測中不是提到過···程茖和曲欞羽是陪著劉曉彤去的，因為劉曉彤喜歡寧遠洋。而當天去那里的建議是由鄭濤提出的，原因是曾強跟鄭濤說他想在程茖面前表現(xiàn)一下，然后和程茖告白···至于寧遠洋好像是因為懷疑鄭濤和曾強‘脅迫’了三個女生吧，根據(jù)大家的印象，寧遠洋這個人好像挺愛插手班級同學間的事情的···”
這些都是在觀測過程中慢慢知道的。
“可是···”9.9微微皺了皺眉“曾強說他打聽到程茖喜歡偏靈異類的東西，但程卻僅僅是因為劉曉彤的推薦才關注了那個主播，實際上程茖并不像曾強打聽到的那樣···”
聽了9.9的話，我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就是9.9覺得這里面有隱情的原因么？
“可能…只是曾強誤會了而已吧，畢竟程茖確實關注了那個主播，以曾強的性格來看，似乎不想是會跟程茖本人確認的樣子···”
我說出了我的看法。
“但··那晚這些人確實發(fā)生了一些事···”
這倒是沒錯。
“程茖那件事，或許僅僅是意外吧，那樓看起來挺舊的了。不過寧遠洋的事，如果鄭濤的想法是對的，最有可能打傷他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流浪漢了，這個人鄭濤他們那天也都見到過···”
說到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個血跡。
墨梁去那棟大樓里的時候，在程茖她們幾個人發(fā)現(xiàn)那個流浪漢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小攤血跡，雖然當時墨梁并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血。但也正因為是追尋著這個痕跡才找到了被困在歌舞廳的程茖。
如果在結(jié)合寧遠洋后來被打傷的事情的話···
“那個流浪漢或許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看向9.9說出了我的想法?！霸趺崔k？我們應該做些什么？”
比如說通知誰，然后讓他去注意那個流浪漢，或者直接報警將他抓走之類的。
但9.9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即使你有這種想法···我們也沒有辦法干涉，那只是在三河川中的一段記錄而已···”
“是這樣…的么…”
“我們能做到的只有觀測事情的進展···并不能做到干涉···”
“……”
原本以為找到只有我才能發(fā)現(xiàn)的事，結(jié)果也只能是“看”著么…
“你…沒必要對比感到失落…”9.9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停頓，就像有些話的后半句并沒有說出來。
“嗯?！?p> “潮汐···又要來了。”
在9.9的提示之后，我再次躺在了沙洲上。
這種感覺很不好····
明明在和9.9的對話中意識到了什么，可9.9卻告訴我那只是一段記錄，這么說來在之前的觀測中我也只是盡到了一個“看客”的職責····
這樣只是看著…真的有意義么…
“我們有著我們需要做的事···”9.9的話仿佛看出了我在心中的想法。
“·······”
此時的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起來···”9.9試圖在潮汐來臨之前轉(zhuǎn)換一下話題“你為什么忽然想要··跟我聊天呢？”
“·······”
“·······”
9.9低頭看著我。
“我只是覺得···每次在我觀測的時候，你一個人在這里會不會感覺有那么一些···孤單。而且9.9你···這幾次好像有什么心事，我本來想通過跟你聊聊天，或許你能開心一點···”
面對9.9的眼神，我說出了我的想法。
“·······”
“如果你不喜歡這種閑聊的話，其實也不用特意的·····”
“我···喜歡··”9.9微笑著說“喜歡，這種聊天··”
“是嗎···”
那就好。
閃著光亮的潮汐再次涌上了沙灘。
正當我準備好將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卻看到····
9.9她，緩緩地換了一個姿勢改為躺在了我的身邊。
我們兩個就在著沙洲之上，躺成一排····
“請閉上眼，不要動···”在我還對此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9.9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的臉“對潮汐的觀測即將開始?！?p> 河水依舊先流經(jīng)9.9的身體，在她的正前方匯聚成了輪漩渦。
“關于剛剛聊天種提到過的事情，看來三河川為你帶來了一些‘答案’···請做好準備
這次你將要進行觀測的對象，不是‘人’。····那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