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魅離緩緩走近卿憶如,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并未受傷,松了口氣替她解了穴。
卿憶如捶了捶自己酸麻的脊背,問君魅離道:“這次你又怎么會在醉煙樓?”
這次若是君魅離不能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自己將會懷疑他是否一直跟蹤著自己。
君魅離嘆了口氣,有些委屈地反問道:“卿卿,我明明就是救了你,為何你一直都要懷疑我對你的誠心呢?”
卿憶如不答,反而直視著君魅離的深邃的雙眼,冷漠地說道:“就算你救了我,也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動機?!?p> “為何這間房里的燈會亮著?”房門外傳來的問話讓打斷了君魅離和卿憶如的問答。
君魅離右手衣袖一甩,燭火瞬間熄滅,君魅離邪魅一笑,將卿憶如拉著倒在了臥榻上。
“咦,這房間的燭火為何突然熄滅了?”小二疑惑的聲音響起。
“先別管燭火了,我問你,你可曾見過離魅公子?”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從房外響起。
“寒公子,奴才并未見到離魅公子。”小二搖了搖頭回道。
寒公子?卿憶如心里默默地想著,莫非這聲音的主人是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寒川?
君魅離似乎察覺出了懷中的人思緒游離,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瓣。
卿憶如不曾想到君魅離竟然這么無恥,在這種黑暗的環(huán)境竟然還要親吻自己,不由心里徘復(fù)起來。
“寒川,離魅公子興許是已經(jīng)離開了吧?!焙崈A泠走上前來溫和如玉地開口說道。
“可咱們仨不是今晚約好了一起暢飲了嗎?他這樣做不就是放了咱倆的鴿子嗎?”寒川忍不住抱怨道。
簫傾泠瞥了眼屋內(nèi),寬慰寒川說道:“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p> 屋內(nèi)被君魅離吻著的卿憶如清晰地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她明白自己剛剛誤會了君魅離,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待簫傾泠和寒川二人走后,君魅離離開了卿憶如的唇瓣,卿憶如抿了抿自己被蹂躪不已的唇瓣,小聲說道:“對不起,剛剛我誤會你了?!?p> 君魅離聞言不怒反笑道:“卿卿,若非今日我們?nèi)搜s在醉煙樓暢飲,恐怕我就不能再救你一命了?!?p> 卿憶如已經(jīng)記不清楚君魅離救過自己多少次了,但是一般只要自己有危險,第一個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人就一定會是君魅離,到底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他的出現(xiàn)了呢?
“你與泠月公子認識?”卿憶如疑惑地開口問道,其實一月前在醉煙樓自己就有所察覺了。
“認識?!本入x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卿憶如接著追問道:“那你可知……”
卿憶如話語還未說完,君魅離便再次俯身吻住了卿憶如的唇瓣,而且這個吻似乎帶著點懲罰性的。
君魅離趁著點空隙,呢喃說道:“卿卿,我不喜簫傾泠?!?p> 一吻罷后,卿憶如無奈地答道:“我剛剛只是想問問簫傾泠有沒有什么討厭的東西?”
君魅離俊眉一挑,有些訝然地看著卿憶如說道:“原來卿卿也不喜簫傾泠,不過他這人似乎沒什么討厭的吧?!?p> 卿憶如蹙眉,若是簫傾泠沒有討厭的,那自己如何才能將婚事推掉呢?自己現(xiàn)在趁著年紀小為借口一直不嫁,可是這種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p> “若是卿卿和我在一起了,估計簫傾泠便不會再喜歡你了?!本入x似誘似哄地在卿憶如耳邊說道。
卿憶如聽完后,無奈翻了個白眼,對君魅離說道:“他們已經(jīng)走了,你可以起來了。”他發(fā)現(xiàn)君魅離真的有點重,自己承受不住他的摧殘。
君魅離嘴角微微上揚,將衣袖一甩,蠟燭瞬間點燃了整個房間。
好巧不巧,容家?guī)孜还右蛲饷鎸ふ也坏搅_浮魂的身影,紛紛回了醉煙樓,正好來到了卿憶如所在的這間房。
眾人推門而進,就看到了衣衫有些凌亂的君魅離和卿憶如,而且兩人的臉頰映著燭火緋紅,眾人思緒連篇。
三人微微駐足,頗有些尷尬的氣氛。
幸好容淵反應(yīng)極快,對君魅離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離魅公子救了小妹一命!”
這樣既可以化解剛剛的尷尬,而且也給了兩人臺階下。
若非現(xiàn)在的自己過于狼狽,卿憶如真想在心里為容淵點個贊,這反應(yīng)能力還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
“咳咳,卿云,剛剛可是羅浮魂將你擄走的?”容華咳嗽了一下走近卿憶如看了眼她的凌亂衣衫問道。
卿憶如鬧鐘浮現(xiàn)出剛剛羅浮魂對自己說“若是自己泄露了她的身份,她就割了自己的舌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隨后卿憶如有些牽強地說道:“三哥,剛剛確實是羅浮魂將我擄走,可是我沒見到她的模樣,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將我擄走?!?p> “只要卿云你沒事兒就好?!比轀Y那張少年老成的面孔依舊毫無改變地說道。
“莫非剛剛羅浮魂將你擄走在這個房間的,而不是在外面?”容宸想到了什么問道。
“是啊,她一直將我放在了這個房間直到君魅離來救我為止?!鼻鋺浫琰c了點頭答道。
“看來我們上了羅浮魂的當了?!比萑A嘆了口氣說道,“剛剛我們看見外面有一人似你的身影,便飛身往回外面尋去,不曾想你原來就在我們隔壁的房間內(nèi)?!?p> “好一招調(diào)虎離山之計?!比蒎酚行└锌卣f道,不過語氣重還包含了一些懊惱。
容淵看了眼站在身旁不置一詞的君魅離,對卿憶如說道:“卿云,天色已晚,我們回吧?!?p> “好?!鼻鋺浫琰c了點頭同意道。
君魅離看了眼容淵,含笑說道:“淵公子,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這如今才過申時不久,我看不如我們還是在醉煙樓吃完飯再回,不是更好嗎?何況這些日子我救了月小姐多次,怎么說來容族總該請我吃一頓飯不為過吧?!?p> 語罷,他朝著卿憶如使了個眼色。
卿憶如收到君魅離傳給自己的訊息,抿了抿唇后也開口道:“二哥,我肚子也有些餓了,不如就先吃飯吧?!?p> 容淵見卿憶如都已然開口央求,也不好再次提起離去一事,便答應(yīng)道:“好吧?!?p> 眾人吩咐小二點了一些飯菜,還上了一壺桃花醉,親自為君魅離斟了一杯酒,放在君魅離面前說道:“多謝離魅公子對小妹的多次救命之恩,容某感激不盡。他日離魅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容府自當鼎力相助。”
君魅離一仰頭喝了杯中的酒,唇齒留香,道:“桃花醉雖好,但不及桑落的十分之一?!?p> “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斗,遠送瀟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容華接著低聲吟出了詞句,“桑落酒可算世間唯一酒之珍品,可惜釀酒的人如今卻再也尋覓不到了?!?p> “雖有桑落酒,不知與誰傾?”君魅離有些惆悵地說道,隨即將視線放在了卿憶如的身上。
卿憶如好奇地問容華道:“為何那釀酒的人難再尋覓呢?”
“卿卿,這你便不知曉了吧。這桑落酒可是當年君國國主所釀制,就只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可天不遂人愿,紅顏早逝,獨留君國國主一人活在世上!”君魅離心里浮現(xiàn)起一絲絲的悵然說道。
“自君國國主離世后,這桑落酒的釀制方法便失傳了?!比萑A娓娓說道,“天下之桑落如今不過十壇,但都不是尋常人所能喝到的?!?p> 卿憶如未曾想到這桑落酒竟然如此珍貴,雖然自己不懂如何品酒,但若是能喝一次桑落,想來也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