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憶如一走進珍品軒,便看到了正在挑選飾品的花掠影。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眉眼間的風情萬種,與花掠影本身不相上下。
“喲,卿云,你今兒怎么有空來珍品軒啊?”花掠影“啪”地一聲打開了折扇,輕輕地扇著風問道。
卿憶如看了眼他身旁的妃色女子,莞爾一笑說道:“自是不如花公子空閑,畢竟左擁右抱,整日樂得清閑嘛!”
妃色女子拿出手帕微微捂住唇角,笑道:“掠影一向喜歡往女人堆里跑,自然懂得女兒家的飾品,今日是我讓他來陪我挑選的?!?p> “還是綰綰懂我?!被佑吧钋閹自S地看著妃色女子說道。
“夜小姐,許久未見。”容凌緩緩地推著容修走了進來。
夜綰綰看著進來的容修,禮貌地答道:“修公子多年不曾出過容府,看來今日能碰上修公子,倒是綰綰的福氣。”
容修含笑說道:“世人皆知,這能擔得了風情無雙四字的,除了血府那位小姐外,就只有綰綰小姐了??磥恚袢帐撬阈薜母7至??!?p> “得了,綰綰,你也別再與容修公子再客氣了,反正這些形容你的詞語我都已經(jīng)耳熟能詳了?!被佑坝行╊^疼地說道。
夜綰綰嗔了花掠影一眼,眼含秋波道:“你就知道每次揭我老底?!?p> 花掠影向卿憶如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紅顏知己,夜族二小姐夜綰綰,字合歡?!?p> 隨后夜綰綰掙開了花掠影挽著自己的臂膀,走到了卿憶如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卿憶如,道:“今日我對月小姐一見如故,不知可否結拜為姐妹?”
卿憶如看著言辭誠懇的卿憶如,抿唇笑道:“我看夜小姐不過豆蔻年華,不如我就喚你一聲妹妹吧。”
“不好,我家中已有一位姐姐,她可喜愛管教我了,讓我頭疼?!币咕U綰眼波一轉(zhuǎn),含笑繼續(xù)道,“不如你做我的妹妹吧,我可是個很疼愛妹妹的好姐姐。”
“綰綰……姐姐。”卿憶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其實她心里默默地想著:自己可是現(xiàn)代的研究生,年齡已過二十了,叫一位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子叫姐姐,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卿云妹妹?!币咕U綰親昵地喊著。
“對了,卿云妹妹,你來珍品軒要挑選哪種飾品?我可是這里的熟客,可以為你推薦。”夜綰綰挽著卿憶如的胳膊含笑問道。
“發(fā)飾。”卿憶如從小對人便極為疏離,為人淡漠,夜綰綰這親密的行為讓她有些不適應。
夜綰綰聞言瞥了眼卿憶如今日的發(fā)髻,道:“原來是飛天髻,配個適宜發(fā)簪便可。”
卿憶如抿了抿唇對小二說道:“我可以看看你們的發(fā)簪有哪些嗎?”
小二答應了一聲后,便拿出了店內(nèi)的所有的發(fā)簪擺在了卿憶如的面前。
“這款蝶之韻的發(fā)簪如何?”夜綰綰選了一款放在卿憶如的頭發(fā)旁比試道。
“綰綰姐姐選的甚好,不過我想要一款玉蘭花簪。”卿憶如斂了斂睫毛說道。
“店里確實有一款玉蘭花簪的絕世真品,可珍品軒主人向來不準我們賣出這款簪子,小姐你還是挑選一下其他的。”小二有些為難地說道。
“小二,你們這店怎么這樣做生意???有客人想買,卻不許賣嗎?”夜綰綰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
“小二,你們店子里的玉蘭花簪多少錢?去告訴你家主人,說本少爺會將它買下來?!被佑半S之說道。
“可否讓我先看看這玉蘭花簪?”卿憶如誠懇地說道。
店小二思索了一會兒,便對卿憶如等人說道:“幾位請稍等一下,小的去請示請示我家主人?!?p> 待小二離開后,夜綰綰偏頭對卿憶如問道:“卿云妹妹,你為何那么喜歡玉蘭花簪?”
卿憶如思緒飄離了一會兒,隨即宛然一笑答道:“不過是一位故人很喜歡罷了?!?p> “嘖嘖,卿云,你還有什么故人是我們不知道啊?”花掠影故作傷心地問道。
夜綰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卿云妹妹,你別聽掠影的話,他才不會為了哪個女人傷心呢!”
卿憶如未曾將他們的對話放在心上,反而將思緒放回到了八年前……
“停在這里不敢走下去,
讓悲傷無法上演,
下一頁你親手寫上的離別,由不得我拒絕。
這條路我們走得太匆忙,
擁抱著并不真實的欲望。
來不及等不及回頭欣賞,
木蘭香遮不住傷。
不再看天上太陽透過云彩的光,
不再找約定了的天堂。
不再嘆你說過的人間世事無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
卿憶如輕輕地哼著歌曲。
“卿卿,別唱了,你都跑調(diào)了。”念箏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卿憶如聞言嘟了嘟嘴,賭氣地說道:“你是覺得我將你喜歡的歌糟蹋了吧?!?p> “是?!本罟~薄唇輕啟道。
卿憶如“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會君念箏,那樣子擺明了就是在生君念箏的氣。
君念箏見此嘆了口氣,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須臾卿憶如發(fā)現(xiàn)君念箏并未哄自己,有些沉不住氣地偏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君念箏,隨后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那你唱一遍,我跟著你學還不行嗎?”
君念箏聞言一愣,抬頭看著卿憶如,含笑道:“好?!?p> “你會吹笛版的《三寸天堂》嗎?”卿憶如學了一會兒歌曲問道。
“會一點點。”君念箏答道。
“那你給我吹一次好嗎?”卿憶如有些撒嬌般說道。
“好。”君念箏再一次開口答道。
次日君念箏家里,卿憶如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靠窗的那人云淡風輕地吹著手中的笛子,越看越著迷。
夕陽的余暉慢慢地映在她的側(cè)臉上,她斜靠著窗戶,與夕陽并立而站,似乎要與暮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卿憶如指尖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驚擾君念箏的吹奏。
許是這首歌曲是君念箏所喜愛的,因此她極富感情地吹奏著。
時而嘆道路的悲愴,時而嘆離別的無奈,時而嘆木蘭的幽怨,時而嘆世事的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