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虎韓越盛怒之下出手,背后的肉翼嘩啦啦地張開,足有十丈多長,肉翼上面冒出一條奔涌的血河,這血河流淌下來,化作一只陰森詭譎的血手印,陡然向紀寒拍下來。
紀寒陡然一驚:“好可怕的力量!這家伙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的多!《魔血萬劫變》真的有這么強嗎?”
那一只陰森詭譎的血手印,遮天蔽日,血氣滂湃,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都會感到莫名的驚懼。
只見那血手印五指激蕩,將方圓百丈之內的氣息全都封鎖的死死的,讓紀寒有一種肩負萬仞高山,又被壓得身陷泥淖,不但整個人動彈不了,就連他體內的真氣運行都仿佛凝滯了一般。
幸虧他這段時間以來歷經(jīng)數(shù)次生死大戰(zhàn),不管是眼界還是臨危應變能力都有了極大的提升,才不至于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學那飛虎門的陳元杰一般嚷著求別人來救命。
羅茵茵見勢不妙,一拍腦門,催動普渡經(jīng)的金色佛光。嗡的一聲,佛光彌漫,竟然暫時抗住了那遮天蔽日的血手印。
只不過,她的普渡經(jīng)佛光只練成了第一層,威力還不足以渡化蘊藏在血手印之中的血魄,不過短短兩息的功夫,佛光就被血手印壓的出現(xiàn)了細密的裂紋。
“天魔化血神刀!割裂氣血!”
紀寒毫無征兆地催動天魔化血神刀,虛空切割,一刀接一刀,斬向血手印的邊緣——之所以只砍邊緣,是因為他意識到病虎韓越催動了《魔血萬劫變》之后,實力和境界都遠在自己之上,硬拼的話,至少有七八成的可能是拿雞蛋撞石頭。
所以,他催動天魔化血神刀,將血手印邊緣的氣血一刀刀割下來,然后乘著被割下的氣血蠕動吸附回去的間隙,又催動紫金葫蘆,將那些被砍下來的邊角料吸進了葫蘆。
這葫蘆本是在血煞之中誕生,對于血氣一種天然的貪婪,因此紀寒砍一刀,它就吸進去,砍一刀,又吸進去……吸進去之后,這些氣血就被葫蘆給吸收了,不斷的重組,演化成葫蘆內演化洞天所需要的養(yǎng)分!
“果然有效!”
紀寒欣喜不已,便全力催動天魔化血神刀,仿佛一個雕塑工匠,一刀刀切割下去,很快就將震天蔽日的血手砍的有些慘不忍睹,血手腕部以下已經(jīng)全部被切光了,甚至手掌的掌心和手背上,也全都是被天魔化血神刀砍出來的一道道刀痕,血光淋漓。
病虎韓越顯然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他催動《魔血萬劫變》的功法之后,實力不說暴漲十倍,起碼也有七八倍,這一道“魔血鬼手”的威力,起碼也相當于是金丹境巔峰的高手全力一擊,居然被對面的紀寒和羅茵茵這兩個鶸雞聯(lián)手破解了!
如果是蠻力破解也就罷了,他這“魔血鬼手”即便是被打散了,其中的血魄也還是可以重聚的。
可是,偏偏紀寒用刀砍下了“魔血鬼手”的邊角料之后,便把那些氣血吸入了紫金葫蘆之中,吞噬、消化、吸收的干干凈凈。
這實在是讓韓越肉痛不已!
他郁悶地道:“這葫蘆怎么這么古怪,看起來和血靈子師叔的血煞葫蘆頗有相似之處,只是少了些血煞之氣……”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背后破空聲令他陡然警覺,卻是虞春山把“陰魔煉神網(wǎng)”朝他當頭撒下來。
“哼!想要撿便宜,沒那么容易!”
只見他瞬間收回了血手印,陡然轉過頭來,頭上擠成“王”字的肉瘤猛地被一只凸起的肉角給擠到一邊,肉角上綻放出一道犀利無比的白光,“唰”的一聲,從虛空中劃過,瞬間就將虞春山那件“陰魔煉神網(wǎng)”給切成兩半,飄落往兩邊。
組成“陰魔煉神網(wǎng)”這件寶物的陰魔們頓時傷亡慘重,虞春山的臉色發(fā)青,差點要吐血,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心疼的。
就在這時候,原本已經(jīng)被當成一個“弟弟”爭搶的太陰蛇魔,瞅準了機會,巨大的尾巴一甩,狠狠地抽在了虞春山的后背上。
嘭的一聲,直接把虞春山抽飛出去數(shù)百丈遠,重重地撞在了旁邊的山壁上。
虞春山“哇”的一聲,猛吐一口老血,太陰蛇魔這一尾巴勢大力沉,直接震傷了他的內腑,也虧的是他功力深厚,否則的話,這一尾巴下來,估計就直接抽死了,而且絕對會血肉模糊、死無全尸。
他暗恨不已,本來以為這條太陰蛇魔已經(jīng)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韓越,居然動用卑鄙的手段破掉了他的“陰魔煉神網(wǎng)”,更沒想到太陰神魔在這種情況下不但不夾著尾巴跑路,反而還有膽子狠狠地抽了他一尾巴……
這兩次失誤可以說是致命的!
雖然他還可以繼續(xù)跟韓越拼命,但是再拼下去的后果就相當慘重了!
所以,權衡得失之后,虞春山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后化作一道灰色的光芒,遁入了“陰魔幡”之中,嗡的一聲之后,“陰魔幡”周圍出現(xiàn)了一連串詭異波紋,蕩漾開去,眨眼之間,“陰魔幡”就憑空隱遁,消失不見。
那條太陰蛇魔暗算了虞春山,頓時暗自竊喜,它收斂起身邊的陰云,“咻”的一聲遁回“封魔池”補充能量去了。
這么一來,病虎韓越頓時覺得壓力驟減。就在這時候,紀寒忽然開口道:“喂,陰魔宗的虞老賊已經(jīng)遁走了!你且收了那條太陰蛇魔滾蛋便是,何必費力氣跟我們繼續(xù)廝殺下去?”
韓越望向紀寒和羅茵茵的眼睛,突然放出精光,充滿了冷酷的殘忍:“你跟老陰狗一樣該死!”
“你這血魄宗的病貓,口氣還真不小!”紀寒“呸”了一口道:“我之所以出手阻攔你,只不過是不想你殺戮無辜而已,嚴格來說,你之所以有機會得到這條太陰蛇魔,還真的多虧了這些小宗門的弟子破來了封印,可是你不但不感謝他們,反而要催動血魄吞噬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畜生不如……我阻攔你,那是在幫你積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