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龍路帶他們來到了比賽場地,無局競技場。
這是一家專門為無局游戲建造的場館,占地面積之大超出了人們的想象。那巨大的形似火炬的建筑物上,掛著十二張巨型海報,上面分別是此次參賽隊員的個人海報。
因這次可以算是遠啟新一代成員的首秀,憑這個噱頭倒是吸引了很多觀眾。
焦一行人乘坐專門的電梯直通最頂層,那里有為他們準備的休息室。
收看比賽的觀眾并不會在無局競技場里觀看游戲,而是前往專門的觀看臺,或是直接在家里收看,進些年來,隨著無局游戲的快速發(fā)展和普及,以服務(wù)觀眾看游戲的酒店,賭錢的地下賭場應運而生。
“哎,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把我照胖了?”莫蓁貼在玻璃上,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海報。
“哎呀,行了吧,人家沒把你的三下巴放出來就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鄙N衷谝慌源蛉?。
原本頗有些緊張的氣氛被兩人打破了,眾人哈哈大笑,沉重的心情得到緩解。
出了電梯后迎面遇見了佰氏戰(zhàn)隊一行人。
“嗨,好久不見,龍路?!?p> 站在佰氏最前面的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高個子,他看見龍路后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p> 相比于對方的熱情,龍路的態(tài)度有些冷淡,“嗯,是啊?!?p> “你身后的那些小朋友看起來真精神。”面對龍路的漠然,高個子并沒有在意,反而朝焦他們微微一笑:“你們好啊,我是夏芝·阿魯?shù)拢凼系念I(lǐng)隊?!?p> 焦等人微笑點頭。
“那么,賽場上見咯,話說還真是有些期待呢。”夏芝·阿魯?shù)履θ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為什么佰氏的人這么奇怪?!?p> 待他們走遠后,水雅問到。
雖然夏芝·阿魯?shù)掠邢蛩麄兪竞?,但佰氏的隊員卻要么對他們視而不見,要么眼神充滿傲慢。
“夏芝就是個笑面虎,假面派。佰氏的成員大多出自豪門,是富家公子哥小姐最多的隊伍?!饼埪仿唤?jīng)心,眼中有些蔑視。
佰氏確實有錢,他們隊員穿的衣服,上面的圖案都是用金絲繡成的,格外精致,整支隊伍都彌漫著有錢的氣息,相比于穿著日常服的遠啟來說,更顯專業(yè)正規(guī)。
“那是不是不會有什么人押我們啊?!蹦韬芸鄲?。
“放心,這期的故事背景是學校,進了學校都得穿校服?!饼埪繁硎疽?。
來到休息室后,龍路再刺跟他們確認了一遍注意事項,隨后就被主辦方叫走了。
“緊張嗎?”
韓素沁正看著窗外發(fā)呆,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華都,到處都是車水馬龍,醉生夢死。
“還好?!彼剡^神了,看著正走過來的水雅。
“這比賽,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彼乓部聪虼巴?,喃喃道。
無局游戲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一場比賽少則兩三天,多則十多天,只有達到勝利的條件,游戲才會結(jié)束。并且在游戲中,參賽隊員的一舉一動都會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的屏幕上。
“有時就覺得這個游戲像個牢籠,而我們就是想逃出牢籠的老鼠,觀眾則是上帝。”水雅像是在開玩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這條路?!表n素沁許久才問到。
因為是隊友,大家都真心相待,但遇見之前的故事,確是誰都不愿提起的。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背負著自己的往事。就像韓素沁,她可以為了自己的隊友做出犧牲,卻不會跟隊友談起自己的過去。因為過去是如此的悲傷,不想讓真心待你的人為你難過,所以只能選擇自己默默承受。
水雅看著她,微微一笑。那眼神,清澈無比。
“志之所趨,無遠弗屆。”
龍路回來了,表情很輕松。
“什么事?”小加迎了上去。
“沒什么啊,就是押寶結(jié)果出來了,我們?nèi)麄兤?。?p> 意思就是所有的觀眾有七成認為佰氏會贏,而只有三成觀眾看好遠啟,被押寶最多的隊伍會得到一些特殊線索,這對劇情會有幫助。
小加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看來對于押寶結(jié)果她心有不甘。
“沒事,人家佰氏名氣大嘛?!饼埪返故菬o所謂,第一次出征不能被捧得太高,否則要是摔下來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再過半個小時,真正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他們乘坐電梯來到競技場的最底層,那里是游戲的入口,在一個巨大的平臺上,緩緩升起了十二張透明的座椅,佰氏的人已經(jīng)到了那里,整裝待發(fā)。
遠啟全員面無表情,就連平日里嘰嘰喳喳的莫蓁也少有的嚴肅。
“不要太緊張,”龍路還在教他們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焦扯了扯嘴角,眉頭卻在緊鎖,只有真正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情,卻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當全員都坐上轉(zhuǎn)送椅時,原本亮堂堂的燈光一圈一圈的暗了下來,周圍開始寂靜。
焦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與外界脫離,開始飄向了另一處未知的領(lǐng)域,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緊接著又被什么東西狠狠的往下一拽,像墜落般讓人恐懼。
游戲開始了。
猛地驚醒,焦從床上躍起,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而且還是上下床的上鋪。
周圍不算太暗,走廊的燈光把這個不大的空間照得還算清楚。下鋪的同學正在翻身,也在夢囈,似乎對焦剛才發(fā)出的響聲不滿。
焦回過神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男生宿舍里。一個像玻璃球一樣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是他的隨身儀,也是他的監(jiān)視器,觀眾可以從這個玻璃球中觀察到他的一舉一動。
碰了碰那個隨身儀,一個任務(wù)欄就彈了出來。
“親愛的玩家,你好,歡迎你進入校園往事。富家公子離奇被吊死在校園內(nèi),請調(diào)查他死亡的真相,完成推理,找出兇手。從現(xiàn)在起你有三十秒的無敵時間,請仔細觀察周邊情況,祝你游戲愉快?!?p> 冰冷的女聲響起,卻沒有吵醒任何人,這是系統(tǒng)聲音,非玩家是聽不到的。
任務(wù)框消失后焦就把隨身儀關(guān)掉了,這樣可以防止被觀眾看到自己的行動,但相應的也會減少觀眾關(guān)注度,會在下一次比賽中影響到隊伍的押寶數(shù)。
但焦并沒有讓人偷窺睡覺的愛好,至于因押寶數(shù)多而等到的特殊線索,想想,還是算了吧。
重新躺在床上,他開始思考任務(wù),竟然是要他們調(diào)查案件,想來難度應該不大。
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有人在動,緊接著一聲尖銳的起床鈴刺激著焦的神經(jīng),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
“你要起床了?”
下鋪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很呆萌的男生問到。
“哦,是啊?!?p> 焦晃了晃腦袋,然后翻身利落的下了床,惹得那個男生目瞪口呆。
“怎么了?”他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男生反問到,“你平日里可是不到起床鈴的第三首歌不起床的啊?!?p> “哦,”焦笑了笑,“尿急,尿急?!?p> 或是太久沒有經(jīng)歷過高中生活,焦對于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很好奇的。自從加入遠啟,他就沒有再上過一天學了,全部的知識都會有專門的老師來教授。
急急忙忙來到了教室,已經(jīng)有不少同學開始朗讀了。焦根據(jù)游戲劇本明白了自己是一名還有三十天就高考的高三生,就讀于這家以軍事化管理聞名的賓來高中。看了一眼周圍大聲朗讀的同學,沒有眼熟的,看來其他人并不在這個班。
焦看著自己的隨身儀,那是一個很小的白色小球,非玩家是看不見的,這個隨身儀就相當于他們的菜單,也相當于監(jiān)視器,在這個小小裝置的另一頭,是成千上萬的觀眾,在緊緊地盯著他。
焦用隨身儀發(fā)了個消息,讓遠啟的隊員發(fā)布自己的位置。
不一會兒,信息接二連三的傳來,莫蓁和桑沃在15班,水雅和佰氏的喬維里在19班,刻賢和佰氏戚羽在21班。
神者與他們用的隨身儀不一樣,沒有相同的通訊頻道,想要聯(lián)絡(luò)只能靠神者的神諭了。
焦隨后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在班上是每個人單獨坐的,數(shù)數(shù)大概有四十個人左右,黑板上寫著今天的課程表,排得密密麻麻的,讓焦不得不感慨高三升學壓力真大啊。
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著目前已知的信息,除韓素沁外其余隊員可以說得上是結(jié)合完畢了,想來目前還未收到任何關(guān)于神者蘇醒的消息,那么韓素沁的身份應該不會是學生這一類對時間有限制的身份。
難道是老師?
如果是老師的話,那應該還算好找,焦正好坐在最后一桌,身后就是班務(wù)欄,貼著各種表格。焦轉(zhuǎn)過頭,他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教師任課表。在上面搜尋了一會兒后,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韓素沁的名字,同時也沒有看到佰氏神者林舒果的名字。
焦摸了摸下巴,濃濃的疑惑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