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半夜的時候,刻賢醒過來了。
“感覺怎么樣?”
焦看見刻賢有動靜,就立刻迎了上去,然后認真地觀察著刻賢的眼睛。
還好還好,不是紅的。
“我,我胃有點不舒服?!笨藤t的表情一言難盡,像是吃壞了肚子一樣。
焦可不敢告訴刻賢他喝了死人血的事,只好糊弄過去:“可能你身體里的蠱蟲讓你消化不良吧?!?p> 聽到蠱蟲這個詞,刻賢立刻“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我,我是不是還沒好啊,那些蠱蟲除了嗎?”
水雅之前說刻賢的脈搏雖然平穩(wěn)了,但還是不能太過于激動。于是焦連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床上,“噓,現(xiàn)在是半夜,大家都睡了,你想把他們都吵醒嗎?”
刻賢立刻搖了搖頭,眼睛卻瞪得圓圓的。
焦輕輕地放開他,然后才悄聲地告訴了刻賢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這其中的死人血部分被他糊弄過去了。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做一個夢,有時清醒有時昏迷的。”刻賢坐在床上,微微駝著背,“我夢見了一個女人,她好像是我的妻子。我一會兒和她親密無間,一會兒又對她拳腳相加,真是太奇怪了?!?p> “你所謂的夢應(yīng)該是原宿主的記憶,這是蠱蟲帶給你的?!甭犃丝藤t的話后,焦就明白了,“這些蠱蟲通過血液傳播,而且能使第二宿主擁有原宿主的記憶,然后······”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等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后焦才想明白這些蠱蟲到底能做什么。首先它能使第二宿主的記憶錯亂,并且讓第二宿主變成第一宿主。
焦突然有個非常大膽的推測,在道士的筆記里之所以會有兩種人稱視角,很有可能就是道士自己也中了蠱,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兩種人格不停轉(zhuǎn)換著,共同使用同一具身軀。然而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蠱蟲奇異地把第二宿主變成了第一宿主。
“真的假的?”刻賢有些不敢相信。
“有這種可能?!?p> 焦不敢把話說得太死,他看了眼刻賢,發(fā)現(xiàn)后者臉色懨懨的,就說道:“好了,快睡覺吧,有什么事也留到明天再想?!比缓鬁厝岬陌芽藤t的手給綁上了。
“哎哎哎,為什么還要綁著我?。俊笨藤t想掙扎,動作卻沒有焦快。
“你現(xiàn)在還是在觀察期,要是明天還正常,就放了你。”焦手腳麻利地綁好刻賢后,就坐到另一旁的椅子上,拿起那本道士筆記看了起來。
“你不睡啊?”刻賢問到。
“你睡吧,我守著你們?!?p> 相比于青院的寧靜,黑院的氣氛則有些緊張。
“你確定嗎?”霍里看著杜克,再一次認真地問到。
杜克點了點頭,他面色潮紅,還出了些汗,就連拿著無人機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別緊張,”男模戰(zhàn)隊淡定一哥妖者邊沁拍了拍他的肩,“我們要淡定。”
可就算邊沁這樣說,黑河的氣氛還是很凝重。弗洛思又拿起剛才杜克用無人機拍出的照片,在照片上,清晰可見那兩個白飄飄的身影。
這兩個身影,就是赤院里的贓物。
在一開始,黑河就對赤院格外重視,特別是遠啟在赤院中招后,他們就覺得這個赤院一定有問題,于是夜夜用無人機檢測著那里,這款無人機續(xù)航強大,杜克會讓它停在一個合適的角度,然后監(jiān)視著赤院。自從上次遠啟等人夜探赤院,并把那兩個東西驚動后,每到半夜零點的時候,這兩個東西就一直在院子里晃蕩著。最重要的是,每一夜它們都離院子大門近一些,結(jié)果在今晚,那些東西出院子了!
“它們會去哪?”杜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霍里沉思著,“但我有一種感覺,它們出院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們都還記得最開始的系統(tǒng)信息嗎?這個世界是有時間限制的,我猜這個時間限制應(yīng)該和這兩個鬼影子有關(guān)?!?p> 如果是這樣,那么這些鬼影子就很危險。
“現(xiàn)在我們根本就出不去,最遠也就只能到山莊大門那。而且還有一件事······”杜克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伊斯特問到。
“我給無人機裝了個自動返回系統(tǒng),每夜監(jiān)視完赤院后,它都會自己飛回來充電??墒窃陲w回來的途中,拍到了一些東西······”
杜克把另一踏照片拿了出來,照片拍的也是院子。但院子里有人,忙忙碌碌的,像是古代大宅里的仆人在干活。
“這是誰的院子啊,鬧鬼鬧得這么和諧?!币了固馗锌?,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隊友臉色不對。
伊斯特又仔細地看了看照片,越看越覺得背后發(fā)涼:“這是,我們的院子?”
霍里點了點頭,“看來,在我們睡著的那段時間里,這里很熱鬧啊。”
游戲剛開始的時候,黑河就發(fā)現(xiàn),每到一個時間點,他們都會集體睡著,而且不管用什么辦法都不能抗拒那股困意?,F(xiàn)在看來,他們之所以睡著了,是為了給其他“人”讓位置啊。
“這些應(yīng)該是以前院子里住的人了,”弗洛夏很認真地觀察著照片,發(fā)現(xiàn)照片上的人表情都很僵硬,動作機械。
赤院里的影子在零點出現(xiàn),半個小時后就會消失。然后無人機就會飛回來,在飛回來的途中就拍到了黑院里他們睡著后的樣子。
“是昨天晚上拍到的還是一直以來都拍到過?”霍里問到,看這些照片的數(shù)量,應(yīng)該不止拍了一夜。
“說起來這件事怪我,”杜克一臉歉意,“因為我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清醒,都會和你們一起在零點過后不久一起沉睡,所以我給無人機設(shè)置的是凌晨三點的時候自己飛回來?!?p> 黑河的人自從意識到集體沉睡這件事情后,就開始測算集體沉睡的時間會持續(xù)多久。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是至少三個小時,他們至少會在一起睡三個小時后才會慢慢地醒過來。為了確保能第一時間觀察到赤院的情況,杜克就給自己定了個凌晨三點的鬧鐘。
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杜克清醒后很自然的拿回了剛飛回來的無人機,然后接收照片。可他突然有些心血來潮,想要檢修一下無人機,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恐怖的照片。
“這算是技術(shù)失誤嗎?”伊斯特看了一眼邊沁,沒想到老司機竟然也有翻車的這一天。
“可能吧,不過我們要淡定?!边吳叻€(wěn)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