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了繁華的華都，開始往另一座城市開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越來越黑，高速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亮黃色的路燈朦朦朧朧的，把一切都照得不真實。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了，韓素沁已經困得在車后座上睡著了，手中的牛皮紙袋也拿不穩(wěn)，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龍路的眼睛也有些發(fā)漲，疲勞駕駛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于是他把車子駛出高速，在一個服務區(qū)停了下來。
整個服務區(qū)里，也就只有一間小小的超市還亮著燈了。龍路看了韓素沁一眼，沒忍心把她叫醒，只是一個人下了車，想去超市里買些東西。
超市里沒什么人，只有一個中年婦女在看著電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能聽見一些“咿咿呀呀”的嘈雜聲。龍路沒有多想，只是隨便拿了一些東西后就到收銀臺去結賬，結果發(fā)現(xiàn)收銀臺沒有人。
“大姐，結賬?！饼埪穼χ俏淮蠼憬辛艘幌隆?p> 中年婦女背對著龍路，所以龍路看不清婦女的臉，可他看得見電視機屏幕啊。那個屏幕上全是雪花，根本就沒有什么圖像！
龍路心中生疑，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想走過去看看，卻聽見一個異常蒼老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結賬嗎？”
龍路一跳，立刻回過頭來，他看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不知何時就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還拿著一個水桶。
“對······”
老人發(fā)下水桶，然后就走到收銀臺前，他看了一眼龍路手上的東西，就說道：“一共79塊?！?p> “老人家，晚上就你和那位大姐看店嗎？”龍路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什么大姐？”老人收了龍路的錢后，就低頭去找零了。
“就是那位······”龍路轉過頭，卻猛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坐在那里看雪花電視的中年婦女竟然不見了，不僅如此，就連電視也是關著的。
不可能啊，如果那個中年婦女走的話他不可能不注意到啊。
“這家店一直以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守著?！贝鬆數恼Z氣很輕，這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詭異。
龍路突然不說話了。
“年輕人，以后看夜車呢，要小心點。”大爺把零錢遞給他，“看清楚了再進來?！?p> 龍路伸手接錢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大爺的手，非常僵硬冰冷，這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手啊。
出了超市，龍路還沒走幾步，就覺得不對。
回過頭一看，明明剛才還亮著燈的超市里竟然一片漆黑，看起來很是冷清。龍路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超市的大門也鎖上了，而且上面還有一層的灰。
這是怎么一回事？龍路百思不得其解，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這家超市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清楚了再進來?！?p> 大爺的話又再一次在耳邊響起，龍路抬頭看了一下超市的招牌，卻什么都沒有看見。感覺從外觀上看，根本看不出這里竟然是一家超市。
龍路感到背脊一涼，立刻回到車里。
車里暖氣很足，韓素沁還在睡覺，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龍路平靜了一下思緒，然后就開車離開了這個服務區(qū)。
從后視鏡能看到離那個服務區(qū)是越來越遠了，龍路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原本想要在那里休息一會兒的，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趕緊到程佳那里比較好。
車子又再一次飛速疾馳，龍路終于趕在早上六點的時候到達了南宛市。
程佳是南宛市人，退役后她沒有繼續(xù)從事跟無局游戲相關的職業(yè)，而是拿著高額的退役金，來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隱居。
南宛市近海，程佳在海邊給自己修了棟別墅，明天都是風花雪月的，生活得很是愜意。
龍路來到程佳別墅的時候，程佳剛好在給門廊上的花澆水。
“程姐，你好啊?！饼埪肺⑿χ蛘泻?。
“還好，還好?！背碳芽雌饋硪呀浻形迨鄽q了，長得很是富態(tài)。她好像不是很喜歡保養(yǎng)，臉上有了皺紋，但整個人卻看起來很幸福。
“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小韓吧！”程佳放下水壺，朝他們走了過來，還跟韓素沁握了握手，態(tài)度特別和藹，“你好啊，我是程佳。”
“程前輩好?！表n素沁乖巧地說道。
“別叫什么前輩了，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就叫我程奶奶吧?！背碳研愿窈浪?，看見韓素沁這位遠啟新一代的神者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三人進到屋子里，韓素沁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裝修都很古色古香，一只小小的紫色香爐正散發(fā)著朦朧白煙，一股淡雅馨香撲鼻而來。
“程姐的生活正是讓人羨慕啊?！?p> 他們在一張木桌旁坐了下來，程佳拿起木桌上的白玉茶具，開始給他們泡茶。
“程姐，我們趕了一晚上的路，可什么都沒吃?！饼埪番F(xiàn)在可是饑腸轆轆。
“我知道?！背碳褯]好氣地白了龍路一眼，“早飯我叫人準備了，還有這茶可不是泡來喝的?！?p> 聽到這句話，韓素沁有些疑惑。
“你程奶奶有一門絕活，那就是用茶水來幫人算卦，厲害吧。”看見韓素沁不解，龍路好心地解釋到。
程佳對于算卦，可是有自己的心得，而且她用的方法全是自己摸索來的，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譜。
程佳泡茶的技術可以一流的，韓素沁不懂這些東西，卻也覺得那些沉悶單調的步驟經她的手做出來就別有一番意味。
程佳把泡好的一小杯茶水倒在了旁邊的一個類似于磨盤的東西上，然后又在磨盤中間的一個小凹槽里插上了一支細細的，綠色的香。
“你們誰先來？”她點燃香后，一股說不出的奇異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唉，我來吧。”龍路不知道為什么嘆了一口氣，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那支香的上方。
原本香散發(fā)出來的煙是垂直飄著的，但龍路的手擋在上方后，那些煙就換了一個方向，從龍路手掌的右上方飄出來。
程佳看見了，就順著煙飄的方向，又倒了一杯茶水在磨盤上。
“你做了邪事?！背碳雅拈_龍路的說，淡淡地說道。
龍路沒有反駁。
“邪事上頭，你似乎已經成癮了。”程佳看著龍路，眼神有些復雜?！叭f事還是有個度為好?！?p> 龍路低頭不語，再抬起頭的時卻邪邪地笑了。
“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