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突然闖進了你的房間要殺你,然后你情急之下用手槍和菜刀自衛(wèi),接著憑一己之力,殺死了十幾個槍手?”
此時此刻,張曉陽正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
“是的,警察先生,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p> 兩名負責(zé)審訊的警察面面相覷,顯然覺得這有些荒謬。
其中一名警官皺著眉頭問道:“這不可能,你一個人怎么可能戰(zhàn)勝十幾個人,他們手中還有重火力……”
“先生?!边€沒等這位警官說完,坐在張曉陽身邊的律師就開口了,“不好意思,我的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將事情交代得很清楚了,而且各項證據(jù)也都證明了那些死者都是非法入侵他人宅邸,我的當(dāng)事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現(xiàn)在保釋的程序也已經(jīng)走完,那么我是否可以領(lǐng)我的當(dāng)事人離開呢?”
兩位警官面面相覷,顯得有些憋屈——盡管張曉陽在供述之中,除了隱瞞了關(guān)于魔女遺物的事情之外,其他方面所說的都是實話,但他們始終覺得這些并不是真相。
這也沒有辦法,畢竟人類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
面對警官們的質(zhì)疑,張曉陽臉上始終帶著溫和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最終,在檢查過張曉陽所住公寓內(nèi)搜集到的證據(jù),以及審閱過張曉陽的供詞之后,地區(qū)檢察官對張曉陽做出了不起訴決定。
相關(guān)的法律程序之后,張曉陽也平安無事地走出了警察局。
出來后張曉陽發(fā)現(xiàn),小馬和安娜早就在警局外面等著他了。
張曉陽一出現(xiàn)在大門口,安娜便撒丫子跑了過來,然后一下?lián)溥M了張曉陽的懷里。
“我很擔(dān)心你?!卑材葘㈩^埋在張曉陽的胸口說道。
“放心吧,我沒事?!睆垥躁柋ё×税材日f道。
張曉陽摸了摸安娜的頭,然后站起來看向律師,向他伸出了手說道:“謝謝你,鮑德溫先生。很感謝您提供的法律支持?!?p> “不客氣,約翰·瓊斯先生?!甭蓭熥孕乓恍?,“對于你們這些愿意額外加錢獲取法律援助的‘特殊客戶’,我們一向都是很受歡迎的?!?p> 這位名叫杰弗遜·鮑德溫的律師,和華聯(lián)會合作了很長時間,經(jīng)常替黑幫打官司,業(yè)務(wù)水平廣受圈內(nèi)人士好評。
他的人品張曉陽不好評價,但反正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分析法學(xué)派的鑒定支持者。
張曉陽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有一事好奇?!?p> “什么事?”
“你真的獨自一人干掉了十幾名槍手嗎?”
“這……”
張曉陽剛想著該怎么向這位律師解釋,鮑德溫律師就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忘記這件事情吧,這件事情我不該問的,是我好奇心太重了……我得走了,我們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吧?!?p> 說完,這位律師拍了拍張曉陽的肩,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這位律師離去的背影,張曉陽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他,不擅長說謊。
……
張曉陽遇刺這件事情,在梁山堂內(nèi)引起了極高的關(guān)注。
張曉陽離開警局之后,便坐著小馬的車來到幫里的據(jù)點,參與了梁山堂的會議。
張曉陽一進入梁山堂的會廳,齊浩立刻就走上來關(guān)切地問道:“老弟,聽說你被墨西哥幫的人刺殺了?”
張曉陽微微抬起頭:“哦?大哥的消息還真是靈通?!?p> 齊浩面不改色地拍著張曉陽的肩膀說道:“那是自然,自家兄弟差點被人殺了,我要是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那我這個大哥當(dāng)?shù)镁吞Р环Q職了……而且話說回來,除了墨西哥幫的人之外,還會有誰想殺你?”
有一說一,齊浩說的確實有道理。
張曉陽前幾天殺了迭戈,墨西哥幫的人必然會想要還以顏色。
事實上張曉陽在殺死那些槍手之后,也通過他們的面容,大致確認了他們的身份——這些人確實是墨西哥幫的人。
“大哥說得也有道理?!睆垥躁栒f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說道,“大哥,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是墨西哥幫的人要殺我,那么此仇不報非君子……我想帶幾個兄弟,進攻墨西哥幫的據(jù)點,報這一箭之仇?!?p> 墨西哥幫在紐倫港臨近海港和高速公路的地方,有一個他們的據(jù)點。
這個地方是一個類似莊園的地方,這里既是墨西哥幫的據(jù)點,同時也是他們的毒品加工廠兼中轉(zhuǎn)站。
這個莊園的周圍有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鎮(zhèn)守,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
墨西哥幫的一部分毒品在這里中轉(zhuǎn),一部分毒品在這里加工,墨西哥幫從拉丁美洲運來的毒品,都會在先經(jīng)過這里再流入紐倫港這個市場。
可以這么說,那個據(jù)點是墨西哥幫在紐倫港的橋頭堡,也是紐倫港的毒瘤。
張曉陽早就想要毀掉那里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理由。
但事到如今,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契機。
齊浩的表情有些猶豫——以他的角度來說,顯然并不想在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
齊浩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弟,這個時候不能沖動,你還是要冷靜一點……”
張曉陽眼睛微微一瞇:“怎么?連敵人打上門都不敢反擊……難道你怕了嗎?大哥。”
張曉陽當(dāng)著梁山堂內(nèi)所有干部的面質(zhì)疑齊浩的膽怯,這是一種非常赤裸裸的激將行為。
在幫派里面,誰的拳頭和手腕最硬,誰說話的底氣就最足。張曉陽這一公開質(zhì)疑自己的老大軟弱的言論,毫無疑問就是在挑戰(zhàn)齊浩身為梁山堂老大的權(quán)威。
“放肆!”阿彪跳了出來,“你怎么敢這么和大哥說話???”
“放肆!”張曉陽冷眼一掃,“這里有你插嘴的份嗎?”
張曉陽的視線掃在身上,阿彪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阿彪這才想起來,這是一個殺掉了“不死的迭戈”,同時還以一人之力斬殺了十幾名殺手的狠人。
想到這里,阿彪不由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張曉陽收回視線,然后直勾勾地盯著齊浩說道:“大哥,我就是提個意見,最終的決定還得是由你來做。”
面對張曉陽的“逼迫”,齊浩此時心中格外后悔——他有點后悔自己將那么一個煞星招進了幫會里。
齊浩原本覺得像張曉陽這種沒什么見識的年輕人,以他的能力應(yīng)該可以很輕松的掌控。然而事到如今他卻漸漸發(fā)現(xiàn),或許他根本就駕馭不了張曉陽。
齊浩沉默了很久,然后最終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就算我們不愿意,這場戰(zhàn)爭也不得不打了?!饼R浩停頓了一下然后站起來接著說道,“開戰(zhàn)吧。”
說完,齊浩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會廳。
齊浩離開的時候,眾人都看不清他的面龐,只有阿彪知道此時老大的臉色有多陰沉。
齊浩離開會廳之后,走在長長的廊道里,陰影和光線在他的臉上交替。
——看來,小張這個人……不能留了。
無頭圣騎士
最近疫情的形式還是有點嚴峻的,你們的假期可能是續(xù)費了,但我的假期則是取消了……總之大家注意衛(wèi)生,保重好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