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來復(fù)述一下阿比這邊的情況。
首先是阿比過來主動要給阿金治療,醫(yī)療水平更高的喬治主動讓出了醫(yī)生的位置。其次阿金由于阿比的手法太過粗糙,劇痛難忍,向喬治求救被拒。緊接著阿比發(fā)現(xiàn)了阿金的表情有點兒奇怪,詢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阿金為了讓阿比安心,強忍著劇痛想給阿比一個親切的笑容,結(jié)果弄巧反拙由于表情過于恐怖而嚇哭了阿比。喬治聽到阿比的哭聲連忙走了過來,阿金和喬治一邊手忙腳亂的想安撫阿比,一邊眼神交流相互推卸責(zé)任。
結(jié)果兩個人推著推著,就推出了火氣,直接開口對罵,原來的安撫對象阿比反而給他們晾在一旁。
可是阿比哭著哭著,就不想哭了,因為阿金和喬治火氣越來越大,把很多東西都說了出來,所以阿比反倒是感受到了這兩個笨拙男人的關(guān)心。
很難理清阿比當(dāng)時的思緒。作為生還的人員當(dāng)中唯一的一個“拖累”(自認為),什么都做不到,還要旁人去照顧,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想證明自己。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做到,反而幫了倒忙。戰(zhàn)后急急忙忙的想過來給阿金處理傷口,也很難說得清是因為投出的那一鏢還是想最后掙扎一下,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什么用都沒有只懂得拖后腿”的角色。
但……很多事情不能用簡單的邏輯去衡量。
明明“角色定位”并沒有改變,卻因為“還有人在關(guān)心自己”而感到了平靜,甚至還有著些許竊喜。原本所害怕的、畏懼的,僅僅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渺小】的理由而變得不再害怕。
很奇怪的感覺,但,這就是阿比的現(xiàn)狀。
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喬治已經(jīng)氣呼呼的走去“找野菜”,阿金氣呼呼的坐在她前面,看見她安靜的盯著他,還反喝了她一下:“干嘛?還不給老子療傷?傷口都要自己好了,再過一會傷疤老子都給你變沒了?!?p> 阿比用衣袖捂住嘴巴,“撲”的笑出聲來,然后才拿起剛才的工具。
反倒是阿金有點不好意思,別過頭去,故意不看阿比。
一旁的安塔娜西亞非常驚訝,她從阿金身上了解到了罵人原來有那么多種花樣,而喬治則教會了她即便是臟話連篇也可以全文不帶一個臟字。
所以……嗯,安塔娜西亞的最為直觀感受是:你們TMD打架時要是能拿出吵架時一半的本領(lǐng)就好!
接著五人吃了一頓并不豐盛的午餐,下午繼續(xù)由喬治領(lǐng)路去尋找人煙。
結(jié)果直到他們扎營之前都沒有收獲。
晚飯是野菜湯搭配壓縮餅干。
值得一提的是艾倫身上有鹽,阿比身上有一罐果醬,阿金更是在飯后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顆糖果,擺放在阿比的手心。
金:“小心蛀牙,睡前記得漱口,還有,女孩子記得一定要多笑點,笑容可以為女性加分,你這種身材如果連笑都不會笑的話那以后就真的沒人要了。”
阿比先是笑容滿面的接過糖果,再趁著阿金沒留意時對著阿金的小腿狠狠來了一腳,緊接著連忙跳遠,躲在安塔娜西亞的身后對著阿金比了一個鬼臉:“性騷擾阿金?!?p> 眾人搭了一處營火,由于條件不足,僅有艾倫的身上帶了帳篷以及睡袋,所以可憐的男人們只能在外面守夜之余將就著度過一個晚上。幸虧晚上的氣溫不低,男人們也都屬于體格優(yōu)秀的人群,倒也不用擔(dān)心生病的問題,更何況醫(yī)藥儲備目前仍算充分。
進入帳篷之前的阿比有一點遲疑,因為隊伍當(dāng)中有兩名傷員,他們應(yīng)該更需要休息。
后來還是安塔娜西亞一邊呢喃著“優(yōu)秀的女人就要懂得給男人分憂”一邊推著阿比進去。
于是阿比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度過了遇難后的第一個夜晚,睡了一個滿滿的好覺。
才怪!
鬼才知道男人們在外面搞什么鬼,三更半夜的不知道在那里鬧什么,原來阿比都熟睡了,結(jié)果硬是被外面的動靜所吵醒,后來還是安塔娜西亞捂著阿比的耳朵阿比才再入睡。
第二天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昨晚可能TND差點就造成了山火,氣得她一整個早上都是鼓鼓的,就沒有好過臉色。
男人們似乎是昨天沒睡好,所以也打不起精神。
但實際上喬治是在思考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等到女人和小孩們走進了帳篷,阿金臉上的那份笑意便消失了,喬治也沒有勉強自己去控制自己的表情,艾倫在他們旁邊撥弄著營火,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一會,艾倫才后知后覺的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喬治回答說:“女人和小孩都不在了?!?p> 艾倫不明所以。
阿金這個時候又說:“男人嘛,是家庭的支柱……無論什么時候、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能慌,只要男人不倒,家,就不會倒?!?p> 艾倫似懂非懂。
喬治默默回想了一下當(dāng)前的團隊資源。
武器方面艾倫帶了一把手槍和匕首,但子彈不多;阿金只有木刀;安塔娜西亞是一個人形武器庫,日本刀、匕首、獵槍、弓箭都有,算上幫上了大忙;阿比只有一把用于防身的小刀,從式樣上判斷不適合當(dāng)飛刀,穩(wěn)定性太差;他自己帶了一把匕首,一把左輪,一把自動手槍,都是追求威力的類型,不太合適給阿比防身,除此之外還有兩把飛刀,一卷鋼絲,子彈若干,手雷丟失。
他想了想,可以利用現(xiàn)有資源做幾根投索,兩邊重物中間繩索,用于纏繞敵人、妨礙敵人行動的那種武器。兩邊的重物可以適當(dāng)追求傷害,阿比可以直接用來當(dāng)做投擲武器,即便沒扔中也可以期待后續(xù)的纏繞妨礙效果……好像也不太好,這種武器不太適合給阿比防身。
醫(yī)藥方面比較充沛,除了阿金和阿比,大家基本上都有急救箱。阿比的箱子小一點,藥品的種類卻是眾人之最,應(yīng)該是她的哪位長輩親手給她準備的藥箱子。
食物……目前還好,初步估計至少有七天以上的儲備,但他們不能坐吃山空,寄望于七天以內(nèi)找到人煙乃至獲救,最壞的情況是他們要學(xué)魯濱遜在這個島上生活,可是從今天遭遇的野狗群判斷這島似乎并非善類,必要時他更傾向于使用海洋資源。
更壞的是喬治在夜半時分聽到了野獸的動靜。雖然仿佛只是一掠而過,但以他的警覺能力應(yīng)該不會是錯覺。
他把發(fā)現(xiàn)告訴了阿金,艾倫當(dāng)時在睡覺。他順道幫阿金檢查了一下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
當(dāng)然,是在阿比熟睡以后。
阿金在接受完治療以后想了想,決定多生兩處營火。
主要是深夜的氣溫有點低,有點難忍。
半夜艾倫起來接力他守夜,等到他再次睜眼就看見阿金和艾倫站在三處營火中間跳著奇怪的舞蹈,他仿佛無意中闖進了正在舉行某項邪惡儀式的野蠻人部落。
然后就是他們玩瘋了,不小心點燃附近的矮樹叢差點兒釀成山火。
一通折騰后他們都氣喘吁吁,但后半夜總算是安靜的完成了守夜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