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娜西亞又去溪邊取了幾趟水后才洗干凈自己的小姑娘。雖然本人表示非常滿意,被洗的那個卻表示河水很冷,很不舒服。
之后兩個人返回到篝火旁,與男人們一起吃早餐。
安塔娜西亞一邊吃,一邊回想自己的不足,發(fā)現(xiàn)自己在阿比被抓之后根本就沒有起到一點作用——不,不僅是沒有起到作用,甚至是拖了隊伍的后腿。
如果不是喬治與阿金當機立斷阿比也不可能這么快回來。
安塔娜西亞反省了一會,終于察覺到了自身與其他人之間的差別——喬治有一位妹妹,阿金有一個戰(zhàn)友的女兒,艾倫有兒子,阿比有叔叔,隊伍當中,唯有她的“照顧者”與“被照顧者”的角色不相稱:她在登島之前與自己的母親關系最為要好,然而那意味著她更擅長“被照顧者”而不是“照顧者”。
與此同時,在島上的最高處,一名有著金色碎發(fā)、灰褐色皮膚、臉上有著一條破壞美感的傷疤、套著深色長襯衫與無袖粉色毛衣、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正捧著一個廉價的相機對著安塔娜西亞這一側(cè)。
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不足以使他們相互看清對方,年輕小伙子卻仿佛近在咫尺那般的的呢喃:“這又開始升華了嗎?上島的這幾個人類還真是有趣。不過就這么一點時間應該還不足以觸發(fā)升級判定,骰子妖精應該沒有過去。”
說著,他把相機對向了坐在安塔娜西亞旁邊的阿比:“這就是魔女嗎?這次事件的中心……哼,人類還真是越來越無趣了,明明有如此精彩的兩個家伙在卻盡去注意那些無趣的蟲子?!?p> 講著,他又把相機對準阿金與喬治,一直都顯得很平淡的臉龐上翹起了一絲淺笑的弧度:“這種感覺……是【火】,從黑暗當中、從冰冷當中、從星空當中、從宇宙當中帶領生物走出來的【火】。應該是剛剛點燃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靠自己的本事還是……”
頓了頓,他侵入到另一個【頻道】。
(****:“骰子妖精,蘭洛斯在附近嗎?”)
?。ā觥觥觥觯骸疤m洛斯?蘭洛斯來了嗎?蘭洛斯在哪里?”)
?。ā簟簟簟簦骸鞍“?,好煩呀,整天加班還沒有加班費,我強烈要求甜豆腐腦!”)
?。ā瘛瘛瘛瘢骸皢鑶?,小汪你死得好慘,他們連八角都沒放?!保?p> ?。ā骸鞍“?,■■■■你好煩,現(xiàn)在時間是八點二十二分?!保?p> 退出【頻道】后黑皮小伙子揉了揉鼻梁,無奈笑了笑。
也是,骰子妖精怎么可能會跟【他】對話。
回到營地這一邊,小光頭連同阿比一伙人剛剛做完早操。
阿比自顧奮勇的要打分,喬治遲疑了一下后把筆交給了阿比。
阿比掏出自己的那張出操卡后遲疑了一會,看著上面的五個【A】顯得有點猶豫,怯生生、亦或是羞怯當中還帶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問喬治:“喬治,可以再給我一張嗎?”
喬治看見了阿比的那張出操卡上面的使用灰塵所寫上的的大大的【A】,卻不理解它對于阿比來說意味著什么,然而家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了解,只需要理解與諒解——他知道阿比是一個好孩子,不會在這種狀況下無端浪費資源,即便更詳細一點的他不知道,但知道這一些就已經(jīng)足以使他答應阿比的請求:“當然可以?!?p> 阿比激動的從喬治手里接過紙張,想了想,在上面寫了個【B】。
然后依次給喬治、艾倫、安塔娜西亞和小光頭都寫了【A】——沒錯,雖然小光頭時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但喬治還是分給了他一張“出操卡”。
輪到最后的阿金的時候,阿比小臉上堆滿了奸詐。
然而阿金死豬不怕開水燙,眉頭皺都不皺一下的就把出操卡交給了阿比,大有一副“你寫,你隨便寫,我皺一下眉頭算我輸”的架勢。
但是阿比早有預料,未卜先知的在上面嘻嘻嘩嘩的劃了兩下,“啪”的一下拍在阿金的衣服上后頭也不回的躲到了安塔娜西亞身后,僅冒出一個小腦袋,得意的對著阿金耍鬼臉。
阿金瞥了瞥嘴,不屑一顧的拾起身上的紙片,只見在一頓【A】【B】【C】【D】的評分當中很唐突的點綴著一個中文——【丑】。
阿金當場青筋暴起,以萬夫莫敵之勢向著阿比沖過去,又如同高山流水……嗯,一邊張著嘴巴怒吼,一邊流著口水:“你給我站??!”
“啊啊,臟死了!”阿比大驚失色,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還有“流口水”這一招。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敢在阿金的紙上寫【丑】阿比就沒有想過活著,安塔娜西亞護得住她一時,護不住她一輩子,以阿金的小心眼程度落在阿金手上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但,那、又怎么樣?
阿比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一起同歸于盡。
沒想到阿金還留了一手“高山流水”嚇得阿比花容失色。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對,頭可斷,頭發(fā)不能亂。
阿比敢用自己最喜歡的那雙小皮鞋打賭,阿金絕對敢把口水糊在她的臉上。
正當阿比絕望之時,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掌從側(cè)面死死的掐住阿金的頭。
放眼望去,只見安塔娜西亞兇神惡煞、一身煞氣、煞氣滿滿的站在那里,手上死死的抓住阿金喝道:“都多大人了,還給我玩口水,你當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疼、疼……”約莫是安塔娜西亞手上使勁,阿金一邊喊疼,一邊顫巍巍的、滿頭大汗的向安塔娜西亞保證:“對……對不起,我下次……次不會了,請務必放……放我一馬?!?p> 這個時候,阿比從喬治身后竄了出來,得意洋洋的對阿金做了個鬼臉。
這個鬼臉也是阿比最后的余暉,之后在一竄打鬧之后阿比仍舊是落入了阿金的魔掌。
阿比顫巍巍的裝可憐,阿金表示“我信你個鬼”。
阿比怯生生的裝可愛,阿金表示“我最喜歡欺負可愛的小姑娘”。
阿比生無可戀的閉目等死,卻沒有迎來暴風雨,而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你沒事就好?!?p> 阿比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睛,強而有力的手臂把她緊緊的抱在空中,左肩的后方感受到一份輕微的鼻息,油膩的細發(fā)刺得她頭皮發(fā)癢……卻奇怪的,宛如置身于暖呼呼的熱水那般,平靜,而且溫暖。
“金?!?p> “……”
“我回來了?!?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