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歌劇院內(nèi),一群神秘人占據(jù)了舞臺。
舞臺下方,大部分觀眾被一種宛如影子般的細線纏繞全身,神情木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小部分觀眾或是躲在椅子下方,或是企圖靠近大門。觀眾席上方徘徊著幾只有翼的怪物,怪物不時從高空中俯沖,或是帶起一抹暗紅,或是掠起陣陣聲波。
舞臺前面,幾個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類或是持著短棍、或是持著手槍的與舞臺之上的那群神秘人對峙。
而在原本應該沒有開放的包廂里頭,一名體型瘦弱的金發(fā)小伙子正倚在包廂的欄桿處自言自語。
“又是這種無聊的劇本嗎?就不能有一點新意?玩了這么多年你們就不覺得膩嗎?好吧,對于神明來說的確沒有過去多久。但是重要的是演員呀演員,有趣的不是劇本而是演員你們懂不懂?你們有在網(wǎng)上看過古戰(zhàn)場的視頻嗎?重要的是‘有趣’而不是‘通關’,僅僅是‘通關’的視頻沒有多少點擊……好吧,你們覺得有趣就行,反正不是我策劃的,你們怎么高興怎么來?!?p> 約莫是覺得無聊,金發(fā)小伙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舞臺與觀眾席。
“啊啊,所以說什么時候才能有一些有趣一點的人出現(xiàn)?【普羅米修斯】?【竊火者】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吧?啊,不,他們還真有可能過來……理由?呵呵,為什么呢?”
這時候,舞臺上神秘人中的一員注意到了觀眾席上的一個木楞的小男孩。如果他的視力足夠的好,他會發(fā)現(xiàn)小男孩并沒有如同其他被束縛在座位上的觀眾那般一動不動,而是不住的顫動著嘴唇。
“嗯,所以呢?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們不懂。有趣的是‘個體’而不是‘種族’,就算再加七八十個種族的‘非神’,無趣就是無趣……呵呵,你說的還真的有趣,對于神明而言,如果不是記憶力實在是太好誰會去分辨‘非神’與‘非神’之間的差別?人類不會留意一只螞蟻與另一只螞蟻是否同一個種族,即便對于其中一只螞蟻來說另一只螞蟻要強大無數(shù)倍。”
歌劇院內(nèi)一片混亂,神秘人分為了兩伙。一伙仍舊留在舞臺,保護著一名手捧古書的神秘人,以防儀式受到干擾。另一伙沖向小男孩的位置,與一群企圖保護小男孩不受干擾的人類廝打在一起。
與舞臺神秘人對峙的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穿著深色皮夾克的大叔。大叔在其它幾人的掩護之下對著手捧古書、看上去很像是頭目的那名神秘人連開三槍。子彈劃過厚重的空氣直射向?qū)Ψ剑欢?,在距離對方約莫半米遠的地方便仿佛撞上了墻壁那般直接被彈開。
“這……”
正在與觀眾席上的神秘人對峙的保護小男孩的人群中的一員對著舞臺上驚詫的大叔大聲的提醒。
“儀式快要完成了,那是限制障壁,速度高于某個限制的東西都無法突破,但只有薄薄一層,只要突破了那個距離無論是什么東西都能夠起作用,直接沖過去給他一槍!”
舞臺上與大叔同行的一伙人相互點頭。
“看來沒有時間了?!?p> “只能上了?!?p> “大叔,如果我死了記得給我燒鋼鐵俠?!?p> “如果我死了……沒什么,大家都不要死,要活下來?!?p> “哎呀呀,我可不是武斗派,怎么辦?怎么辦?”
包廂里的小伙倒是在繼續(xù)呢喃。
“好弱,都這種時候了還在干這種無聊的東西……有趣?不是我說,你們的品味是不是變低了?我跟你們說,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幾個有趣的家伙在子彈無效的那一刻頂多就只有0.01秒不到的驚詫,在下面的那個人提醒之前他們自個兒就可以再進行兩到三輪的試探。子彈不行就甩棍,甩棍不行就拳頭,拳頭不行就用腳踢,都不行就先把能打倒的那幾個敵人先打倒。在得到提醒以后也不會在那里廢話,浪費時間,而是第一時間沖上去,趁著對方的神經(jīng)一瞬間繃緊的時候來一個‘緊松緊’或者‘快慢快’的變奏打亂對方的節(jié)奏。還有呀,都這種時候還在那里下決心?你們這找的是什么演員?演的是言情劇還是推理?。堪“?,我知道,人類都是這種模樣……有趣?好吧,你們喜歡就好,我只覺得無聊……怎么才有趣?”
小伙咧嘴一笑。
“那當然是要有與眾不同的地方。正因為普通的人類在這種時候會猶豫不決,所以‘果斷’和‘干脆’的人類才顯得有趣。正因為普通的人類會在這種時候感到畏懼與不安,所以這種時候‘直接TM的給你一腳’的人類才顯得有趣。怎么樣?很好玩是吧?嗯?【竊火者】?別鬧了,如果是那群家伙……”
大叔一行人最終沒有突破神秘人們組成的人墻。在他們跨過那“半米”的限制之前,手捧古書的神秘人附近的空氣便變得粘稠得猶如星體那般。所有人都覺得身體仿佛被套上了重負,仿佛有著什么恐怖的東西將要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這時,手捧古書的神秘人的吟唱仍未終止。
這時,守護小男孩的其中一員按下了一個開關。
這時,歌劇院的承重體附近發(fā)生劇烈的爆炸。
這時,物理上理應崩塌的歌劇院仿佛被什么穩(wěn)定住一般,以一種違反物理學的建筑結(jié)構(gòu)維持著整體的完整。
這時,捧著古書的神秘人臉上浮上一股譏諷的風采。
這時,守護小男孩的那一群人紛紛染上了絕望的顏色。
他們只能繼續(xù)的、無力的、放任著吟唱,等待著死亡。
然而,就在神秘人的頭目——那位手捧著古書的神秘人吟唱完畢,等候著某位偉大存在降臨,舞臺上的空間仿佛被一股強烈的、猶如星體般強烈的墮落氣息所籠罩的時候,一顆子彈,直接打穿了那份氣場。
對,打穿了那份氣場。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包廂里的那位金發(fā)小伙——都感覺到原本那股危險的墮落氣息,猶如被放開了口子的氣球那般,“濃度”正在急速的下降。如果說原來的那股氣息是“不斷充氣快要爆炸的氣球”,那么在這一顆子彈過后便成了“忘了堵口、甭說爆炸了就連基本形狀都快要維持不住的氣球”。
包廂里的那位金發(fā)小伙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我就是想看這一幕……啊啊,我不是說了嗎?我覺得你們的劇本很爛,很無聊,那么你們覺得我來這里是為什么?當然是看笑話咯。只不過不是‘人類’的笑話而是‘你們’的笑話。這可比你們那個劇本可要有趣多了?!?p> 說完,金發(fā)小伙從包廂里跳了下去。
?。ㄩT:“骰子妖精,增加二十種可選未來?!保?p> (骰子妖精■■■■:“二十個獎勵骰?!保?p> 只見金發(fā)小伙或抓或踩,或拍或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硬是從包廂平安落到了觀眾席。
被守護的小男孩在看見金發(fā)小伙的那一刻瞳孔收縮,整個人都因恐懼而在不住的顫抖、冒汗。舞臺上重新得以行動的大叔一行人在看見金發(fā)小伙的相貌后也都露出警戒的神色。
可是作為“舞臺中心”的金發(fā)小伙儼然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也可以說他本來就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不管不顧,徑直走到了另一位歌劇院里“原來沒有”的小伙邊上。
“你好,蘭洛斯,是打擾到你休息了嗎?啊啊,很抱歉。盡管與我無關,但請允許我替代那位主人向你道歉?!?p> 歌劇院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一大群人警惕著、呼喊著、用手槍指著金發(fā)小伙,金發(fā)小伙卻仿佛沒有看見他們那般自顧自的與另一名小伙講話。另一名小伙收起那把“沒有人記得是什么模樣”的手槍,仿佛沒有看見金發(fā)小伙似的,一眨眼——真的是“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
金發(fā)小伙卻仿佛看見神秘小伙的背影似的,一邊說著“等等我”,一邊如同神秘小伙那般瞬間消失。留下一群懵懂的“非神”,久久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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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章內(nèi)容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是一群職員在使用公司電腦玩游戲,然后另一名職員走過來,告訴他們“吵到我了”,接著把電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