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莊稼漢
“哎呀!不想活了,老小子耍流氓?。 ?p> 同安鎮(zhèn)——
未掛牌子的足浴店門口。
一位年過五十的大嬸兒抱著小伙子的大腿又哭又嚎,臉上的石灰粉唰唰直掉,而這位長相普通的倒霉鬼正是劉浩。
劉浩今年23歲,同安村村民,家有五畝地,今天好不容易把抓來的田雞賣掉,想到這小店享受一下,還沒進(jìn)門呢就被這黑店頭牌兒給訛了。
而這位長相平庸的大嬸兒就是店里的頭牌兒,平時也喜歡撈油水,最喜歡在沒進(jìn)門的時候多收別人錢,俗語叫做“仙人跳”。
劉浩嘴角一緊,豎著指頭爭論道:
“大嬸兒,說話得講證據(jù),我啥時候?qū)δ闼A髅チ??你這樣張口就來合適嗎?”
而老太太呢沒管三七二十一,哪兒涼快往哪兒睡,最后抱住劉浩的腳后跟瞎JB嚷嚷:“快來人啊,鄉(xiāng)巴佬洗腳不給錢,還打人了?!?p> 這樣的言論引來了周圍不少看官,過路的人都選擇到旁邊當(dāng)看客,覺得這倆人有不正當(dāng)交易,定是錢沒談妥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你這老太太,咋說話呢?咋說話跟放屁一樣?老子啥時候打你了?老子今天要是打了你,就讓我劉浩天打雷劈?!?p> “轟隆……”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天也跟著湊起了熱鬧,所有人都驚愕住了,劉浩也一樣,咽著口水指天誓日的說道:“有本事再響一下,我今天要是打這臭婆娘了,就讓這道雷把老子劈死。”
劉浩放生嘶吼,烏云漸漸的散開,雷聲也沒有再響起,所有人就像看電視一樣,看著路中央的這兩名主角。
“汪汪汪”
一只大黃狗橫沖直撞的從人群中跑來,所有人都嚇的讓出一條道兒,老太太更是嚇得鼻子眼睛全扭在一起,躲在足浴店門板后面遲遲不敢把腦袋伸出來。
“大黃,咬死她,什么東西?”劉浩斜眼看向足浴店,只見老太太畏首畏尾的在足浴店門口躲著,大黃吐了兩下舌頭,小樣兒乖巧的不得了。
大黃是劉浩家養(yǎng)的,之前到菜市場賣田雞的時候這懶貨趴在旁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主人沒了蹤影,嗅著劉浩的氣味這家伙一路跟到了這里。
劉浩與大黃的關(guān)系就像是男人與婆姨。男人沒了女人不行,這劉浩沒了大黃更不行。
“大黃,走咯!咱們回家?!?p> 大黃跟在劉浩屁股后面走,老太太這才膽怯的把身子從足浴店門口挪出來,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都對這女人指指點點,覺得她畫的跟鬼一樣,一看就是個“蕩婦”。
然而,劉浩在村兒里的風(fēng)評也和老太太差不多,得過且過,沒的過了就想法子到別人家過日子,用鄉(xiāng)里人話說就是農(nóng)村二流子。
劉浩沒有農(nóng)民身上那股干勁兒,但是他也餓不死,因為他腦子靈活?。?p> 這幾年一直往鎮(zhèn)上抓野雞賣,攢了不少錢,想到村里開一個大棚蔬菜基地,可是那些老頑固死活不同意。
在村里那些老人看來,劉浩這就是嘩眾取寵。
哪兒有正兒八經(jīng)的農(nóng)民不好好兒的種地成天想著搞什么大棚蔬菜?
大棚蔬菜是啥?沒啥文化的他們覺得狗屁都不是。
后來劉浩也絕望了,決定搞點兒錢后自己單干,死種地是不行的,他得想辦法把地里種的菜銷出去,搞了大棚后他以后的銷量肯定不成問題。
劉浩吹著口哨“噓噓噓”的在路上走,走到村口大樹下的時候碰到了他的小青梅柳燕。
柳燕是村里的村花,村長家的女兒,長的好善解人意,是村里所有單身漢所追求的對象。
柳燕:“你死了哪兒去了?這一天都見不著你?!?p> 劉浩:“死你心里去了?!?p> 劉浩露出他那壞壞的笑容,柳燕整個人都不好了,狗尾草扔他身上,摸著馬尾辮害羞的說道:“討厭?!?p> 劉浩:“燕兒,咱可說好了,等過兩年我出息了咱就結(jié)婚。”
柳燕:“我沒意見,關(guān)鍵在我爹?!?p> 村長柳天明一直不同意他們倆結(jié)婚的事兒,覺得這劉浩太混,不光混還沒出息,就一間破木房,吃起飯來都漏雨。
“沒事兒,叔那里,我會想辦法讓他接我的,大不了我?guī)е氵h(yuǎn)走高飛,讓你跟著我做劉夫人?!?p> “什么劉夫人?你說話注意點兒?!?p> 劉燕兒一臉?gòu)尚撸笫钟|碰劉浩的胳膊,右手捂著香鼻。
“好了劉浩,我該回去了,回去晚了我爹又該罵了?!?p> “行,燕兒,那你路上慢著點兒?!闭f完劉浩往反方向走。
沒走幾步,過路的老農(nóng)便把他叫停下來了,說他爹喝醉了,到二賴家里打牌,倆人不知怎么就打起來了。
聽到這事兒,劉浩感覺不得了,拔起腿就往村里跑,腿毛都快飛掉。
他這個爹從不讓人省心,整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喝酒,用村長教訓(xùn)他的話說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爹,你干啥呢?”
劉浩趕到時,老爺子正舉著板凳兒要與二賴切磋武藝,二賴眼眶也是紅的。
問倆人為什么扭打在一起?老爺子的話差點兒把他氣死。
“二賴出牌耍老千,欺負(fù)我這把老骨頭。”
“我欺負(fù)你?是你欺負(fù)我還差不多吧?贏了就別人出老千,玩不起就別玩?!?p> 二賴也快氣死,跟一個醉酒大漢講道理,他發(fā)現(xiàn)他腦筋有問題。
揮手讓劉浩帶著他家老爺子趕緊走,說他再也不想與他打牌了。
一副撲克扯出來的鬧劇,劉浩也是覺得沒誰了,回家后劉老爺子一屁股往撐椅上躺下,劉浩脹紅臉吼道:“爹,你以后能不能少喝點兒酒?還有你那德行,打牌就打牌嘛!打架干啥?”
“我喝酒?我喝酒你給我買了?賣了田雞后人影都沒得了,也不知躲在哪個旮旯里找妹子去了?”
劉老爺子不滿意的吐槽,眼眶帶動著眼皮翻了個白眼,劉浩唉聲嘆氣的坐下,單腳靠在椅子上說道:“哪兒是什么妹子啊?整個兒一大媽?!?p> “你還真的到鎮(zhèn)上去找了?”
本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真套出干貨來了。
劉浩斜眼望去,讓他老爹別瞎說,只是想找地方泡個腳,沒他想的那么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