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房玄齡雖然是文官,但是他卻也有武將的一種豪邁。
畢竟從隋末以來,房玄齡也跟著李世民南征北戰(zhàn),下馬能治國,上馬能提刀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在這個年代,君子六藝是每個讀書人必須要學習的。
禮、樂、射、御、書、數(shù)。
其中的射和御,指的就是射箭和騎馬。
而射箭和騎馬,則是各有五種技術(shù),非常的嚴格。
所以說,這個年代的讀書人,可不是像宋朝之后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很可能街上隨便找一個讀書人,他就能空手把你撂倒。
這也是為什么,程咬金經(jīng)常找孔穎達單挑,但是沒有人說程咬金欺負人的原因。
“哈哈,玄齡你這一番話,倒是讓朕想到了年輕的時候?!?p> “那個時候朕與你們一起征戰(zhàn)沙場,現(xiàn)在想想,真是好不快哉?。 ?p> 李世民背著雙手,臉上也滿是笑容。
“陛下現(xiàn)在正值壯年,正是做一番事業(yè)的時候。”
“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可不比當初征戰(zhàn)沙場要容易啊。”房玄齡笑道。
“朕明白,這些事情,朕一直都記在心里。”
“只不過今天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我們可是來看看這位‘程先生’,到底有什么魔力。”
李世民的視線看向了屋內(nèi),這瑯瑯的讀書聲,讓他感覺非常的舒服。
聽到這話,房玄齡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不過雙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別樣的顏色。
開始來的時候,李世民可是稱呼程處淵叫“小兔崽子”啊。
僅僅過了這么短的時間,這李世民的態(tài)度,可是變了不少。
不過房玄齡也不提醒,反而樂得如此。
如果程處淵有才華,有能力,那他房玄齡就算幫老友一個忙又如何?
兩個人慢慢靠近了學堂旁邊,雖然現(xiàn)在正值深秋,但是學堂的窗戶卻還開著。
沒辦法,這些窗戶都是用竹篾紙糊上的,如果不開窗,屋子里實在是太黑。
竹篾紙透光度其實很低,如果不是太冷的時候,程處淵一般都是不會關(guān)窗的。
這還是程處淵來了之后才裝上的窗戶,要不然本來的窗戶口,是用茅草堵上的。
白天打開,到了晚上再堵上,這就是窮人家的窗戶。
至于大戶人家的窗戶,大部分都是用很薄的輕紗來代替窗戶紙,到了到了冬天,自然也得換上防風性更強的竹篾紙。
李世民和房玄齡兩個人就站在窗邊不遠處,看著屋子里的情況。
屋子里的學生并不算多,只有十幾個,而程處淵就坐在教室的前面。
“幼而學,壯而行。上致君,下澤民。揚名聲,顯父母。光于前,裕于后?!?p> “人遺子,金滿贏。我教子,唯一經(jīng)。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p> 程處淵讀完這一段,緊接著下面的學生也開始跟著念這一段。
雖然這是這個時代的讀書方法,但是程處淵覺得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到了后世的老師不也是這樣,先帶著學生一起讀幾遍,然后再講解意思。
最后背誦...
當然,背誦也是程處淵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沒有之一。
“幼而學,壯而行。上致君,下澤民?!?p> “這個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解,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
李世民的嘴角慢慢揚起了一個笑容,顯然里面的那句“上致君,下澤民”,讓他十分滿意。
“陛下不妨叫他出來問問?”
房玄齡看向了李世民,他也一直在觀察著李世民的態(tài)度。
只不過李世民卻搖了搖頭,并沒有那么做。
“算了,這些孩子正在上課,朕能看得出來,他們對于讀書的那種渴望?!?p> “所以我們就先不打擾他們了,去那邊坐坐吧?!?p> 說著,李世民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和石凳,邁步走了過去。
房玄齡也跟上,這種天氣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的確是有些受罪。
但是李世民既然說出了口,房玄齡也沒辦法說什么。
只不過讓他們感覺到驚訝的是,一個年輕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拜見邢國公。”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程處淵的管家程榮。
“哦?看來你見過我們?”李世民有些好奇。
“當初在盧國公府,仆有幸見過陛下與邢國公一面,至今銘記在心?!背虡s笑著說道。
“原來是知節(jié)家的人,想必你也是程處淵那小子的人吧?”
李世民恍然大悟,一般人基本都沒見過李世民,怪不得這個人認識他。
“仆是公子的管家,聽得柱子說有人找公子,聽了柱子的描述,仆便確認是陛下與邢國公來了?!?p> 程榮不慌不忙,微微彎著腰,雙眼不敢直視李世民。
李世民點了點頭,對于程榮的表現(xiàn),他還是很滿意的。
“不錯,至少在御下方面,程處淵這小子還是有幾分本事的?!?p> 仆人的表現(xiàn),直接關(guān)系著主人家的臉面,這也是為什么程榮如此表現(xiàn)的原因。
如果別人以為程榮是想討好李世民,然后想要一飛沖天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介仆人,如果李世民敢用,那滿朝文武就敢罵死他。
因為只要一開這個先例,那以后仆人豈不是都有機會騎到主人頭上?
“陛下,這里風大,請還是先進屋吧,屋子里準備了熱茶,陛下進屋休息一下吧?!?p> 讓李世民和房玄齡坐在院子里,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世民和房玄齡不在意,但是程處淵卻要在乎自己的臉面。
如果這件事被人傳出去,恐怕對程處淵的影響不小。
程榮也知道這種事。
“哈哈,走吧,既然人家邀請了,我們也就別在這里吹風了?!?p> 李世民笑了笑,在這里坐了一會兒,他感覺也有些冷了。
所以他也沒拒絕程榮的提議,便由程榮帶著李世民和房玄齡,走進了旁邊的屋子內(nèi)。
而伺候了一會兒李世民和房玄齡之后,程榮便趕緊找借口出來。
程榮也不敢上前打擾程處淵授課,只能在門口站著,站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程處淵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
酒與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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