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稷兒早早起來叫了小二送早飯。
稷兒一邊用飯一邊看著還在熟睡的怡馨,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語竹,語竹?!扁懊院亟兄?。
稷兒坐在床邊把怡馨的碎頭發(fā)往兩邊撥。
“馨兒,醒啦?快用早膳吧,有荷包蛋哦,起晚了我可不等你喲?!?p> “皇上……還是叫語竹拿些燕窩吧!”
“馨兒,怎么還叫皇上呢,你都忘了?”
怡馨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道:“臣妾忘了?!?p> “嗯?”
“是我忘了?!扁摆s緊改口道。
“我知道你習(xí)慣于宮中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皇額娘不容你。我只想帶你出來過著百姓男耕女織的生活?!?p> “你后悔嗎?”
怡馨當(dāng)然后悔,在宮里面做著好好的惠妃,眼看著就要登后位了,結(jié)果就這樣泡湯了。
“我只要你,我不后悔。”怡馨違心說道。
稷兒很開心,他覺得禪位是他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用完早膳我們就趕快走吧!這里離皇宮也不遠(yuǎn),皇額娘還是能找見我們的?!?p> 稷兒想著趕快走,怡馨卻恰恰相反。讓昕璐把他們找見,回宮后她還是皇貴妃。
“哎呀!疼疼疼”怡馨從床榻上摔下來喊道。
稷兒趕忙扶起來道:“怎么樣?摔到哪里了?”
“不行不行……好疼,腳可能扭到了……啊啊啊……好疼。”怡馨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快快快,你快坐下,我去叫郎中來?!?p> “沒事沒事,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哎,這可要耽誤行程了?!扁凹僖獍没诘?。
稷兒心想:皓峰如今已經(jīng)回宮了,不能全部信任他。萬一他要是全盤托出的話,那可就白忙一場了。這地方不能就留了。
“不礙事,我背你。這地方實(shí)在太危險(xiǎn)了,我必須帶你走。”
大街上背個(gè)人多明顯啊,最終還是喬裝了一番,稷兒扶著怡馨慢慢走。
稷兒啊,就是疑心重。既不信任皓峰也多想了昕璐。
“求求你,幫老婦寫一下吧。”
“婆婆啊,不是我不給你寫啊。我這就只是個(gè)賣字畫的地兒,我斗大字也不識(shí)幾個(gè)。”
“這可怎么辦啊,怎么辦啊,哎喲。”
蘊(yùn)豐書齋門前熱鬧極了,那掌柜的也確實(shí)不識(shí)幾個(gè)字。
“婆婆,你給誰寫???我?guī)湍銓憽!?p> “老婦不勝感激啊,我給我兒子寫。”
“掌柜的,筆墨紙硯可否一用???”
“自請(qǐng)便是?!闭乒裰赶蚺赃叺陌笌?。
“婆婆你說。”稷兒研了些墨,拿毛筆蘸道。
正要落筆是,怡馨拉住了稷兒,趴在耳邊道:“御筆怎么能親示普通百姓?”
“你忘啦?我已經(jīng)不是了就不值錢了?!?p> 怡馨又想再加勸解,但稷兒已經(jīng)落筆了。
直到寫完后,那老婦拿上連連感激,硬是要把銀子給稷兒。
“婆婆,用不了這么多的。你看我也換不開就算了吧?!?p> “不行不行,你全都拿上?!?p> 稷兒無奈只能全都拿上了。
“給你吧,用了你的筆墨紙硯應(yīng)當(dāng)給銀子?!币诲V銀子放在柜臺(tái)上,對(duì)著掌柜說道。
“客氣了,不知公子哪里高就?”
“談不上談不上。讀過幾年書,只過了院試中了秀才而已。”
“不知公子貴姓?”
“姓黃,單名繼。不知掌柜姓名?”
“黃公子啊,鄙人姓王。方見黃公子字跡很是好看,不知可否留下來代筆?我可以包吃包住的。”
“王掌柜的美意我心領(lǐng)了,恕我不能從命,這就便回去了。”
“公子若是想來,鄙人隨時(shí)歡迎。公子走好?!?p> 接近暮色,轉(zhuǎn)進(jìn)小巷便安靜了許多,像是那一拐隔開了街衢的喧鬧。再走個(gè)百余步,過一道矮小的門,穿過一片樹林便到了盡頭。
多年未有人來過這里,篷船上面已經(jīng)落了灰。
“我們就住著?”怡馨一臉不相信地看著稷兒。
“是啊,這里多好啊,多么安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