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2
這又是何人?
丁宏文定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青衣男子雖被君倚生制住,卻并不服氣。
眼神輕蔑的掃了君倚生一眼,譏諷道:
“妖君大人好生威風(fēng),怎滴,不好好呆在大鐘山,倒有時間出來找我麻煩了?”
青衣男子名青燈,苦修數(shù)百年方才化成人形。
君倚生實(shí)在不解,人間就有這么好么?
要知道,天地自有法則,無故傷人性命,這一筆一筆人命債都是要還的。
“青燈,你為何要自斷前程?”君倚生厲聲質(zhì)問道。
呵!
青燈要笑不笑的冷哼一聲。
“前程?”
青燈冷眼望著君倚生,“是你的前程還是我的前程?”
君倚生不懂他為什么這樣問,沉聲道:“自然是你的!”
青燈張狂大笑,“我的……前程!”
末了,青燈聲音陡然加大,狀若癲狂,“妖君大人問的好,既問我為何自毀前程,我倒要問一問妖君大人,何為前程!”
君倚生沒有任何猶豫,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道:“當(dāng)然是修一身圓滿,凝三魂七魄渡劫得以飛升成仙?!?p> 青燈不以為意,“那妖君大人苦修近千年,可是飛升在即了?”
成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誰能說準(zhǔn)就一定會飛升?
君倚生淡聲道:“并未?!?p> “妖君大人苦修千年,尚不知前程在哪,我等微末小妖又哪有什么前程?妖君就非讓我們?yōu)榱四翘摕o縹緲的飛升之路,放棄人間享樂么?”
青燈尤不甘心,“我苦修數(shù)百年,好不容易化為人形,為何不能隨心所欲?凡人非我族類,何況能助我修為大增,我為何不能殺?”
青燈此話一出,君倚生怒不可遏,“只為此,你就可不顧妖界法令,動用妖法,誘取凡人性命吸食魂魄?”
青燈勾唇一笑,“有何不可?”
君倚生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
這狐妖,不求飛升,所做所為全無顧忌……
青燈看出君倚生所想,遙遙一指丁宏文,“妖君你且看他。”
丁宏文早在聽青燈喚君倚生為妖君的時候,就嚇的瑟瑟發(fā)抖,抖著身子縮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此時見青燈指向自己,更是恨不得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君倚生不解,“看他作甚?”
青燈輕蔑一笑,“妖君大人倒是大義,從不亂傷凡人性命,甚至立法不準(zhǔn)眾妖無故私入凡界,可你看這些凡人可曾對妖有改觀?”
君倚生不明白,凡人對他看法如何有什么要緊?
只淡聲道:“那又如何?”
……
青燈被君倚生氣的閉上了眼睛,默了好半晌,才譏諷道:“妖君道心堅定,不畏人言,我等自是比不了?!?p> 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只是,妖君清修千年,連男女情愛都沒嘗過,當(dāng)真絲毫不覺得可惜?”
君倚生不解青燈所思所想,男女之情,修為名望,這些東西當(dāng)真有這么重要?
“不?!本猩鷵u頭否定,“紅顏枯骨不過皮囊,何人有我好看?”
青燈本就君倚生所傷,此時蠱惑君倚生不成,反被君倚生氣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姿容艷艷的臉上,眼神一下變的狠戾非常,青燈抬手拭去嘴角鮮血,“你修為高深,不在意功名利祿,人間富貴,識紅顏為枯骨?!?p> 青燈說到此處,恨恨的吸了一口氣。
“可……可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憑什么讓我們跟你一起修你所謂的道,奔你所謂的前程?”
“這樣難道不好么?”
君倚生沒有問對不對,他只問好不好,他堅信妖法不是用來亂傷凡人性命的,一心飛升沒有錯。
青燈自知君倚生不可能再放過他,道不同,不相為謀,只道:“好不好,還不是全憑妖君說了算?”
君倚生察覺有異,到底晚了一步。
“你休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
青燈竟然自爆妖丹!
一時間,青光大甚,妖丹爆破帶來的沖擊力,震的房屋震蕩,瓦片齊飛。
君倚生閃身回避,一揮衣袖,布下一道結(jié)界,將丁幼竹那房間護(hù)在結(jié)界內(nèi),又隨手提了一旁的丁宏文扔進(jìn)結(jié)界內(nèi)。
待青光散盡后,院內(nèi)已經(jīng)是一片廢墟。
君倚生見青燈已經(jīng)魂飛魄散,再無追查的可能,就要離去。
卻被丁宏文攔住了去路。
“讓開!”君倚生冷聲道,青燈的一番言論,讓他心內(nèi)頗為郁郁。
丁宏文抖著身子,卻沒有讓開。
他方才也聽見青燈所說,眼前這妖君,好像也不是那濫殺無辜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害怕。
為了女兒,丁宏文卻是強(qiáng)忍著沒有讓開。
撲通一聲,跪下地去。
“求妖君救救小女!”一個響頭磕下,丁宏文自當(dāng)了縣官起,至今還沒向誰磕過頭,如今為了女兒,別說是磕頭了,要他怎樣都可以。
“她無事?!?p> 君倚生淡道。
丁幼竹性子頑劣任性,卻是心性堅韌,那青燈雖然誘拐她,她卻尚能保持一絲清明,算是被青燈連哄帶騙半強(qiáng)迫的行了那男女之事。
如今雖然昏迷不醒,到底魂魄尚在,沒被那青燈勾了魂去迷了心竅,等神魂安穩(wěn)后自然就醒了。
是以,君倚生說丁幼竹無事,便是真的無事。
丁宏文卻以為是君倚生不愿意救丁幼竹的推脫之詞。
攔著君倚生不讓走。
“先前是我不對,不該不信妖君,還請妖君救救小女啊!”
君倚生不耐煩被這些人糾糾纏纏,本想一走了之,想起秦艽那丫頭最是熱心腸,如是她遇到這樣的事肯定是要管一管的。
罷了……
君倚生捏了捏眉頭,一臉不耐的隨丁宏文進(jìn)去了。
候晴一直在屋內(nèi),守在丁幼竹床邊。
并不知道屋外發(fā)生的事情,見君倚生進(jìn)來,一臉戒備。
丁宏文忙拉了候晴起身,示意她別說話。
候晴不明白,卻也知道相公不會不緣無故的放了這人進(jìn)來,想來是這人真有些本事了。
是以,候晴起身后站在丁宏文旁邊,并沒有多言。
丁幼竹靜靜躺在床上,臉色嫣紅,神色有些不安。
君倚生指尖一曲,一點(diǎn)靈光閃現(xiàn),如同螢火一般飄飄落落,最后停在丁幼竹眉間,消失不見了。
胭脂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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