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錢氏真讓她跟著田父田母下地干活。
好在田父田母沒真讓她干活,只讓她坐在樹蔭下休息,雖然依舊炎熱,可是比起其他曬的開裂的土地,她這塊卻成了風水寶地。
看著田母偶摟著腰頂著烈日在地里鋤草,田父脫了上衣露出的后背竟然曬得脫了皮,這種田的日子可真苦。
可田父田母卻一點也不覺得,面朝黃土背朝天干得熱火朝天,根本舍不得休息一下。
田如月準備逃婚哪里坐得住,找借口溜了之后在附近轉悠。最終從幾個孩子口中得知村里人經(jīng)常去京城趕集。
憑她的一雙手一定能在京城找到一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
即便是不能做茶,壺她也能畫畫甚至是幫人代寫家書!
額……原主好像不識字?
不管了!先逃去京城躲過婚期再說!
逃跑需要路費,要去哪里搞銀子?難不成要去錢氏那里偷?
一晃到了規(guī)定的時間,轉身去找田父田母,假裝干了一天的活跟他們一起回家。隨便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可一趟上去她感覺骨頭硌的疼,木板床太硬!
瞥見田如香洗澡歸來,閉上眼睛裝睡。
“三姐?三姐?”田如香湊近卻輕喚了她幾聲。
田如月敏銳的察覺到她這喊聲不對勁。
真想把她叫醒完全可以大聲喊,怎么會這般小心翼翼?
故意裝睡不醒想看她搞什么鬼,豎起耳朵聽見動靜偷偷的睜開一條眼縫,窺見她站在打開的箱籠前嘀嘀咕咕:“放在這里好像已經(jīng)不安全了,應該藏在哪?”
田如月借著月光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拿著一個荷包。怪不得自己翻箱籠找衣服她那么緊張,原來她背著錢氏藏了私房錢!
田如香拿著荷包宛如捏著命根子似的嘀咕個不停,一會藏在床底下,一會又拿出來放進箱籠里,不放心又取出來藏在床底下。來來回回的折騰,最終還是把荷包放回原處……。
田如月趕忙閉上眼睛裝睡,一覺到天亮。
等田如香起床離開之后,她激動的打開箱籠翻找出荷包倒出了里邊的錢一看……只有三個銅板!
三文錢還當個命根子似的到處藏,至于嗎?!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蚊子腿再少也是肉。
捏著三文錢塞進腰帶中,把荷包又放了回去。
她像昨天一樣,吃過早飯就跟田父田母去地里干活。
田母讓她繼續(xù)休息,田父卻不高興了。
田如月只好一邊偷偷觀察他們怎么做,一邊學著干活。
中途借尿遁逃走。
一刻鐘之后,她出現(xiàn)在村外的一條荒蕪的路上,鬼鬼祟祟的不時回頭張望,但凡聽到一點動靜就會立刻回頭,生怕田家的人發(fā)現(xiàn)她逃走追了過來!
左前方突然傳來動靜,她倏然一驚!左右一看,慌忙躲進左邊比人還高的草叢中屏住了呼吸!
剛蹲下突然意識到不對!
田家人就算追來也該是身后傳來動靜,怎么可能是前方?她真的是太過緊張、草木皆兵!
剛嘲笑完自己的智商降低,透過草叢間的縫隙突然瞥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哇!這是輕功?!
藍衣男子扭頭向身后飛快的看了一眼,正好讓田如月看到了他的臉。
面無表情的俊臉,刀削的眉,挺直的鼻梁,薄唇緊抿著。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好帥?。?!
不過……他的眼神怎么這么兇?好像有殺氣!
田如月心里泛起了嘀咕,眼神不由自主的從他的臉往下移,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他、他、他身上有血!
不會是——剛殺完人吧?!
田如月一臉驚悚的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正好窺見他眸中泛著寒光突然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不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
男子剛往她這邊走了一步,神色劇變,側轉身飛快的繼續(xù)往前跑走,眨眼間不見!
咦?他怎么跑了?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田如月暗自慶幸。
剛準備鉆出草叢,耳邊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田如月下意識又蹲了回去。
透過草叢間的縫隙瞥見兩個人影由遠及近的走來。
等他們走得近了,田如月這才發(fā)現(xiàn)只是兩名身穿長袍的普通男子。
“陳賢弟,聽說你快成婚了?恭喜恭喜!”身穿灰衣的瘦弱男子拱手朝身旁一臉油膩的胖子恭喜。
被恭喜的胖子卻滿臉僵笑,看似并不太開心:“同喜,同喜,愚弟預祝兄長今年鄉(xiāng)試大比一舉高中?!?p> “好!”瘦竹竿高喝一聲!他做夢都夢見自己高中!“希望賢弟也能高中,到時同朝為官,相互扶持,做一輩子的兄弟!”
田如月躲在草叢中,看著二人相互恭賀好似已經(jīng)高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胖子!一個瘦竹竿!大白天的做白日夢!靜想著等他們走遠了她再出來,不然沒法解釋她一個大姑娘干嘛沒事鉆草叢!
一道寒光突然閃過,田如月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再睜開陡然看見七八個手持刀劍蒙著臉的強盜包圍了兩個書生。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兩個人頓時嚇得抖成了秋風中的落葉。
“大、大俠!饒、饒命!”瘦竹竿一臉驚恐的求饒。
陳胖子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強盜們,迅速摘下腰間的荷包顫抖著遞過去:“你們不過是求財,我全給你們?!?p> 旁邊的瘦竹竿恍然大悟,趕忙也摘下荷包!生怕晚了一步人頭落地!
田如月躲在草叢中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不易逃婚!
蒙面黑衣人低頭看著遞到眼皮子底下的兩個荷包,用最粗的布做成卻連個繡花都沒有,荷包癟的一看就沒有幾文錢。一把抓過隨手扔進了草叢:“當我們是要飯的!快告訴我!剛才你們見到的藍衣男子逃去了哪個方向?!”
直接被荷包砸中頭跟后背的田如一:“……”不愁路費了!小心翼翼的撿起來揣進懷中。
“我我不知道……”“我沒沒看見!”
陳胖子和瘦竹竿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了黑衣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