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沒想多久,扯下他的玉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臉的奸商樣:“你現(xiàn)在睡在我的床榻上,得付床費知道不?你還發(fā)燒了,我還得伺候你,幫你降溫,你得付醫(yī)藥費,所以這塊玉歸我了?!?p> 整整忙活了一宿,天快亮的時候終于降溫了!
“謝天謝地!總算降溫了!”田如月累得精疲力盡,卻還是找來新買的繩子把他的手腳全部捆住,然后抱著黑仔爬上床,睡到了他腳的那一頭。
安穩(wěn)睡了一夜的衛(wèi)晉卻在這時醒了過來。
他看著破舊的茅草屋頂愣了一下才記起昨天的一幕幕。
昨天一時沖動竟然跳下河救人,發(fā)現(xiàn)被耍之后立即回了京城查了丑丫頭的底細,結(jié)果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
被他連累,兩個無辜被殺書生中的其中一個竟然是丑丫頭的未婚夫,她因此遭到退親,落下克夫的名聲被趕出了家門。
床榻上太擠,睡夢中的田如月隨意翻了個身,一條腿瞬間架到了正在回憶的衛(wèi)晉身上。
衛(wèi)晉一驚!立即坐起身卻沒成功,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被人綁住了手腳!不禁如此,他前胸的衣襟大開!他這是……?!
掙扎著努力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沒什么力氣,這才記起他因跳下河救人而發(fā)了高熱,因被耍顏面掃地,查完底細潛回村子找她算賬,卻昏倒在她的床榻之上。
那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肯定就是丑丫頭做下的!
果然見到丑丫頭抱著貓睡在床尾,腿竟然放到他的身上!這是什么睡姿?!
黑仔根本沒睡,窩在她的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拿尾巴在草席上掃來掃去。
見他掙扎坐起身,朝他齜牙發(fā)出威脅的嘶嘶聲。
她跟貓睡也就罷了,怎么還能跟一個陌生男子同塌而眠?!
行事這般放蕩不羈,她果真不是田如月!
又一個孔三娘!
衛(wèi)晉不知因何心底里異常的憤怒,動作卻異常的輕柔。
見她眼下一片青黑,他這才感覺到身上已經(jīng)不發(fā)熱了,她這是……照顧了自己一宿?
衛(wèi)晉眼神復雜的凝視著田如月的側(cè)臉,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愫,就在這時突然瞥見她脖子下熟悉的紅繩。
嗯?!
湊近一看,那不是他剛拿回來的玉佩嗎??。?p> 這丑丫頭肯定有個當強盜的爹!
“嘶嘶~~!”黑仔突然從田如月的懷中躥了出來,一爪子揮向衛(wèi)晉湊近的臉。
衛(wèi)晉急忙后撤,險險避過!危險的目光落在黑仔脆弱的脖子上。
黑仔感受到了威脅,全身炸毛的跳到田如月的身上沖他嘶叫。
衛(wèi)晉眉頭一皺看向快要被吵醒的田如月,往后又退了退,低聲警告:“她快被你吵醒了,閉嘴?!?p> 黑仔卻像聽不懂似的反倒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逼近了幾步。
衛(wèi)晉眼見著田如月皺著眉頭一副要醒過來的樣子,憋著怨氣往后退了退,一直縮到了角落里。
黑仔終于滿意了,轉(zhuǎn)身鉆回了田如月的懷中,閉起眼睛打起了呼嚕。
衛(wèi)晉:“……”他竟然被一只畜生逼退!
咚咚咚!突然傳來敲門聲。
衛(wèi)晉眉頭一皺,外邊響起胖丫的喊叫聲:“三丫?三丫?開門,快開門?。 毖郾牨牽粗锶缭虏荒蜔┑姆藗€身即將醒過來,他下意識往下滑倒閉上了眼睛裝睡!
田如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三丫?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門了!”
胖丫的獅子吼宛如魔音灌耳,炸的田如月瞬間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坐起身。
乍一眼見到蜷縮在墻角里被綁住手腳的衛(wèi)晉,差點尖叫出聲!
她的床上怎么有個男人?!
幸好智商及時出現(xiàn)挽救了自己,想起了臨睡前的一幕幕,慌張的左右張望想把人藏起來,可簡陋的房間兩張椅子都沒有,根本無處可藏!
瞥見一旁堆放的衣服,拿起來就往衛(wèi)晉的身上扔,從頭到腳全部蓋?。?p> 瞬間被一堆女兒家舊衣服淹沒的衛(wèi)晉:“……”
茅草屋的破門可禁不住胖丫粗暴的對待,田如月自欺欺人完趕緊下床去開門,堵在門口瞪著胖丫先發(fā)制人:“干什么呢?我還在睡覺?!闭f完打了個哈欠。
胖丫把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兩手叉腰瞪著她:“你說干什么?!”伸手猛戳她的肩膀:“你昨天把我嚇哭了你知不知道?!”
田如月一把捉住她的手,揩油似的捏了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要是死了,你記得多給我燒點紙錢,讓我在地下做個有錢人。你的眼淚就算了,又苦又咸送我也不能喝?!?p> “你!”胖丫差點被她氣樂了,用力抽回手翻了個白眼:“還燒紙錢當個富人?你咋不說讓我給你燒棟陰宅,再燒一堆紙人給你當丫鬟仆人伺候你呢?!你個缺心眼!”
“那感情好?!碧锶缭滦χ胶?。
胖丫見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氣的要死扭頭就走:“我以后要是再擔心你,我就是個傻子!”
田如月笑瞇瞇的對著她的背影揮手:“那傻子,記得以后多來找我這缺心眼玩啊!”
胖丫腳下一滑,差點摔在地上!
羞惱的回頭狠剜了她一眼,跑了!
田如月關上門往回走,一夜沒睡困的要死,一邊走一邊打哈欠,乍一眼見到衛(wèi)晉眼神陰沉的坐在一堆衣服上盯著她嚇了一跳!
見他手腳依舊被綁著這才松了口氣,面上卻故作害怕的樣子趕緊解釋:“這是我的家,是你自己闖進來的,我才綁了你。你昨天還發(fā)熱了,是我照顧了你一夜?!?p> 衛(wèi)晉挑眉:“所以你就能隨意解開我的衣裳非禮我?順手偷走我的玉佩?”明明是只狡猾的狐貍,卻又在裝鵪鶉!
田如月:非禮!偷???!
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佩戴玉佩的脖子上,理直氣壯的挺直了腰桿:“公子您誤會了,你高熱不退,解您衣裳是為了給您散熱【誰占你便宜?啊呸!】。至于玉佩,您無故闖進我家,又讓我照顧了您一夜,您就是住店、請大夫不也得花銀子?可我看您身上并無銀兩,就拿玉佩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