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的回暖,初春已經過去了大半。湖邊的柳條原本還只是剛剛抽出新枝,到現在已經是成片成片的嫩黃色;花亭中的小草和各種花卉的枝丫返青的越來越茂盛。
從那日爭吵之后,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有余。
阮婧嬌和阮郗在那日不歡而散之后,也就有大半個月沒有再見面。這也是兄妹二人之間到現在為止唯一一次沒有在隔天就和好的時候了。
阮郗在那日跟著阮念辭離開之后,阮念辭將阮婧嬌的前世告訴了他,阮郗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離奇,可偏偏大哥不是個會說謊的人,當阮念辭說出他們一家人沒有一個最后是好結果的時候,阮郗的心里除了傷心難過之外。
還要就是慢慢的憤怒,他不明白為什么雍親王會想要宮變,明明父皇對他很好,也從未虧待過的。
阮郗不由的好奇衛(wèi)卿的事情,在聽完阮念辭說完衛(wèi)卿拼死保護阮婧嬌時,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阮婧嬌如今會這么的在意衛(wèi)卿了。
如果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會在意吧。
阮郗覺得自己有錯,心里也有絲絲的愧疚,但畢竟是男子,還是阮婧嬌的兄長,還是有些抹不開臉子主動去找阮婧嬌的。
他知道阮婧嬌的忘性大,本以為沒兩天就又會像平常一樣。
但是沒想到他失策了。
阮郗摸著手中的茶盞,最終還是沒忍住去阮婧嬌的宮殿找她去了。
正殿內,阮婧嬌笑瞇瞇的從綠離手中的盤子里拿出一塊糕點,慢慢的咀嚼著,聽著對面林子安談的琴聲,清脆婉轉。
林子安在偏殿中養(yǎng)了小半月的傷,這幾天才慢慢地恢復。
之前被阮郗贖了身,現在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去,見阮婧嬌不嫌棄,也就只好先在這里安頓安頓。
閑來無事,又正好看到阮婧嬌從庫房里發(fā)現的這把琴,便有些技癢。
一曲過后,阮婧嬌笑瞇瞇的對著林子安說道:“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林子安微微點頭,“有勞公主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阮婧嬌問道。
林子安怔了怔,隨后實話吐出:“我一直都在找一人,當年她救了我一命,只是后來走散了,原本是想要報恩的,現在卻也只能擱淺了。我已經找了好多年了,卻還是沒有找到。我孤身一人,何處為家,打算倒是沒有,不過,隨風飄著罷了?!?p> “那不如,我拜先生為師吧,先生可以教我彈琴。”阮婧嬌想了想道。
林子安笑著搖搖頭,“公主說笑了,宮中出色的琴師不少,而我的琴技只是一般,可做不了公主的師父。”
阮婧嬌也不著急要求,“那就先教我?guī)兹眨俊?p> 這次林子安倒是沒有急著拒接,轉而同意了。
阮郗走了正殿的門口時,有些扭扭捏捏的,一時間又不想進去了。
里面的桃枝眼尖的一眼就看見了阮郗,聲音偏偏還不小的說道:“三皇子來了,公主正在殿內彈琴呢,你去看看吧?!?p> 原本要走的阮郗因為桃枝的這一嗓子更有些羞澀了,偏偏現在又不能轉身就走,看著笑的像個小傻子一樣的桃枝,有些憤憤的說:“真應該讓大哥好好教教你?!?p> 說完,提步走了進來。
桃枝不明就里的摸了摸頭,為什么要讓大皇子教她?她真的很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