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大風過后,天上果然下起了大雨。
紀星燎站在校門口的雨棚下,看著眼前淅淅瀝瀝的大雨,漸漸有了煙霧縈繞的朦朧。
這場大雨,暈染出了晚夏殘留的部分熱烈。
時不時吹來的涼風,帶上了一絲寒意。紀星燎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天!這是什么鬼天氣?
阿方怎么還不來?又遇到了什么突發(fā)情況?
上次他還可以走回去,可現在下著瓢潑大雨怎么走?
......
白梔月抱著雙臂,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斬斷了她回家的路。
家里沒有人可以來接她,就算有,她也不想和別人一起走。
這場大雨里夾雜著微寒的風,這讓本來就怕冷的她更是難受。胸腔里的空氣全部喪失,白梔月感覺有些呼吸不過來。
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冷?穿著短袖的白梔月抓緊了手臂。此刻她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了。
女孩沖進了路邊的一顆樹下,好在樹的樹冠比較大,能夠緩沖一部分的雨水。
不過這個樣子已經是極好的了。雖然外面下著大雨,樹下面下著小雨......
剛剛大雨來得太急,白梔月都沒有時間找書包里的雨傘。她依稀記得,她是帶了雨傘的。
因為夏季的雨總是來得毫無預兆,所以白梔月總是提前準備好一把雨傘,以備不時之需。
把書包取下來,白梔月熟練地拉開了拉鏈。
幾番翻找之后,女孩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臉上還帶有一絲懊惱——她今天沒有帶雨傘。
糟糕,現在回不了家了。
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白梔月深切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孤獨無力的感覺。
在教室里還可以裝裝,可現在就沒了裝的必要。
白梔月把書包抱在胸前,蹲在了樹下。長長的直發(fā)掉落一絲在耳邊,臉上神情受傷。
她一點都不快樂,所以臉上從未有過笑容。
其實班里很多同學紛紛猜測她是面癱,因為她臉上似乎沒有過其他的表情。
好好的女孩,怎么成了面癱呢?這是很多女同學的無端猜測。
可是街上的車子開過一輛又一輛,車輪從水坑里迅速開過時濺出一朵朵渾濁的小浪花。
沒有一個人為路邊的女孩駐足。就像從沒有一個人從她的世界里經過一樣。
那種深遠的孤獨,長伴與白梔月身邊。
女孩眉眼低垂,卷翹的睫毛掩蓋住了眼里的神色。也許睫毛長得長,就是為了遮掩她骨子里的寂寞與痛苦。
白梔月蹲在路邊的樣子,就像被人輕易拋棄的流浪貓。引起人的無限可憐之情。
可是人終究和動物不一樣。
在雨棚下發(fā)著牢騷的紀星燎再也按捺不住給阿方打了一個電話。
對面的鈴聲響了好久,終于被接起了。
紀星燎差點就以為阿方死翹翹了,連電話都不知道接。
“少爺?......”阿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三番兩次沒有按時去接少爺,現在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說少爺會不會原諒他,老爺這次是炒定他魷魚了。
“你在干什么?馬上過來!你想老子被雨淋死嗎?”怒意翻滾的紀星燎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