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戴上頭盔,白梔月依舊可以感受到空中呼嘯而過的風。帶有晚夏時荼蘼夏花的清新味,還有那一股涼絲絲的溫度。這一場雨,很好地緩解了燥熱的天氣。
白梔月右手攬在男孩腰上,左手大拇指與食指圈成一個圓,將花束捏在里面。
她從來沒有這么激動過。不僅因為她第一次坐摩托車,還是因為紀星燎是第一個對她那么好的陌生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居然特意送她回家。一走到岔路口,男孩就會側過頭來問接下來的路怎么走。而白梔月,自然是忙著給他指路,忙給給他說左邊右邊......
夏天坐摩托車是一種享受,既讓身體感受到了風的力量,又讓眼睛看到了途經的風景。
怎么說,都不失為一種好的娛樂方式。
紀星燎的細心和與眾不同,很快就瓦解了白梔月眼里的淡漠與無關痛癢。
任重而道遠,她不可能就這么輕易被感動。
女孩的臉上,終于有了裂痕。好多年了,她今天才微笑了一次。很快,笑容很快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那一笑,讓白梔月都覺得是一種錯覺。畢竟速度那么快,消失的時間那么短。
紀星燎按著女孩指的路開著車。想到她是第一次坐車,便放慢了速度。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內心很細致的男孩。
他看著路邊尚且蒼翠的大樹,心里多了一份對白梔月的信任。他始終相信,她不是大家嘴里說的那種人。
想到今天下午看見她蹲在樹下時,一種悲傷之情油然而生。白梔月眉眼低垂,生出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紀星燎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撞擊了下。于是他才迫不急待地要帶她上車。她當時好像沒有同意來著?不過他顧不了那么多了。
在紅綠燈即將變換之前,他拉起白梔月就跑是他最原始的反應。
沒有多久,白梔月就到了家,當然是和紀星燎一起的。
摩托車停在她家的鐵柵欄前。
紀星燎脫下頭盔,便看見門口兩邊零零落落開放的小白花。大概是茉莉花和梔子花之類的,因為那股濃郁的香味已經飄向了整條道路。
白梔月小心地下了車,手里拿著花行動有些不便。她找到了紀星燎替她扣上的扣子,解了幾次卻沒有成功。
怎么回事?她明明記得紀星燎很快就給她系上的。
男孩見狀,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他臉上有些無奈。
可還是伸出手去幫女孩解開了頭盔,并取了下來。期間白梔月很配合他的動作。
看著再度回到男孩手里的頭盔,白梔月把目光移到了紀星燎身上。“那就......還給你了......今天謝謝你?!?p> 紀星燎終于聽見少有說話的女孩終于又說了一句話。他這是算幸運嗎?
“這有什么,以后要我?guī)兔﹄S便說?!彼呛軜芬鈳桶讞d月的,因為他之前做錯的事。
“那......這個花......今天那朵是這種嗎?”白梔月小聲問出口,如果他不知情,那他便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