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氣氛漸漸濃烈,坐在沙發(fā)上的兩人都有感覺。
紀星燎作為主人,卻沒有跟白梔月談?wù)撈鹨恍┹p松地話題,于是女孩也自然而然地靜靜坐在那里。
他不是不想跟夢中的人說話,而是怕自己一開口就暴露出他這兩年來對她綿長的思念;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引起女孩的誤會。
平日里果斷決絕的男人難以抑制自己的胡思亂想,對于自己的紛飛思緒,他不懂得如何斬斷它們。
紀星燎用余光掃視著白梔月,忽然感覺她不健談也是很好的。因為只要她開了口,那么自己就沒有理由不說話。
有些時候,沉默比無數(shù)的語言都要有魅力,它能夠把無言的感情都表達出來。正好恰似他對白梔月的感情。
不是所有愛,都需要用語言寄托。有時候兩人一起做一件事,就可以很快將感情升溫,這遠遠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辦到的事。
白梔月察覺到了那種怪異的氣氛。她的敏銳力向來出眾,很輕易就可以捕捉身邊的一切。
于是她只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看書上。手里的那本書,她早就研讀得透徹了,可現(xiàn)在看著居然那么陌生。這不是她的閱讀能力下降了,而是身邊一直有個干擾她的因素存在。
她感到呼吸變得短促,眼睛也控制不住在書上每個字之間流連。
她必須做一些別的事了。
白梔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別處,驀然看見了客廳角落里的那架三角鋼琴。
小小一方角落,有著透明純凈的窗戶和素雅搖曳被挽起的窗簾;還有那架具有生命力的純白鋼琴。
白梔月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了,她之前沒有注意到那里。如果不是今天,她可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個鋼琴我可以去看看么?”她向男人提出請求。
紀星燎一抬頭,眼里有片刻混亂。很快他依著女孩手指指著的那個方向,才知道她想去看那架鋼琴。
男人點了點頭,“可以!”他很希望白梔月能夠接近那架鋼琴。
得到了鋼琴主人的應(yīng)允,白梔月便慢慢朝著角落里走過去。
她一點都不知道,其實她才是那架鋼琴的主人。
紀星燎把它運過來,大有一種睹物思人的感情在里面。每次一想白梔月,他就開始彈鋼琴。在每個流動的音符里,他的思念之情才會被漸漸沖淡。
那架純白的鋼琴上還掩著一張蕾絲邊的薄紗,是為了防塵。可這樣看著并不違和,甚至還多了一絲風情。
男人也跟著白梔月漸漸走到鋼琴那里,他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白梔月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看著鋼琴,眼里的光更亮了一些。她好久沒有彈過鋼琴了......
記憶中最后一次彈鋼琴,還是讀書期間??删唧w是讀哪個年紀,她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我可以彈彈嗎?”白梔月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最近的日子太單調(diào),她也確實很想找些法子打發(fā)一下時間。
紀星燎肯定地點了頭,他可倒是很想看白梔月彈鋼琴。
白梔月落座在鋼琴前面的皮椅上,掀開了防塵罩。那沉穩(wěn)的黑鍵和清新的白鍵錯落有致,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
她伸手在琴鍵上摸了摸,熟悉的觸感涌上心頭。
時隔好幾年再次觸摸著鋼琴,白梔月沒想到還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