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回姥爺景作霖那里,蘇溪婉早早的就起身了,思索著既是要去看姥爺?shù)?,除去古玩字畫外,蘇溪婉還思索著自己送姥爺一些禮物。不過謝翎禹倒是說不必了,只是蘇溪婉堅持,便大早上的開始熬湯。
景家這兒,景作霖早早交代了宮嫂,說是蘇溪婉今日會過來,還能攜著新姑爺回家。這宮嫂長期以來皆是在景作霖跟前侍奉著,卻是從未有聽人說起蘇溪婉結(jié)婚的事,當下就嚇到了,不過隨即反應過,便大早上出去買菜,回來后一頭扎進廚房忙活去了。
宮嫂也算是盯著蘇溪婉長大的,雖說蘇家有倆孩子,但宮嫂對蘇安然卻是喜歡不起來。每年景壽紅攜著蘇安然過來時,那景壽紅和蘇安然對待景作霖也只是虛于表面的關(guān)切。
宮嫂雖說只是一個傭人,但在景家的地位卻不低,景壽紅也算是宮嫂盯著長大的,對景壽紅這個大小姐還著實看不上。但宮嫂喜歡蘇溪婉,這是從心底里喜歡的。
宮嫂在廚房內(nèi)忙活著,出來瞧見景作霖正在大廳里看報紙,擔憂卻看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每時每刻都盯著大門前瞧。
景作霖大約是瞧見宮嫂了,又緊忙收回視線,見到宮嫂笑了,禁不住瞠了她一下,“還不去廚房忙活著!”
“哎!”宮嫂拭了拭手,卻聽見外面門鈴響了,見到景作霖剛準備起身,但又坐下,“還不快去開門!”
宮嫂便緊忙又到開門,心中卻道這老爺今日可極為別扭。
“小姐,新姑爺。”宮嫂開了門,見到蘇溪婉和謝翎禹站在門前,倆人的手還拉著,宮嫂也只是訝異了片刻,急忙讓開條道,“進來罷小姐,姑爺!”
“宮嫂!”蘇溪婉一笑,“姥爺???”
“在大廳啊,大早上就待著小姐和姑爺回來啊!”宮嫂笑著準備從謝翎禹的掌中接過禮物,謝翎禹卻一笑,“宮嫂,不必了,我自己來!”
“哎!”宮嫂又禁不住看了謝翎禹幾眼。
這個年輕人她認識是認識,但之前都只當是太爺?shù)膶W生,并且這個學生據(jù)傳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對自己也長期以來皆是客客TT的,一點架子都無,宮嫂也是打心眼里對謝翎禹有好感。
“小姐和姑爺快進來罷!”
蘇溪婉看宮嫂那滿意地神情,心中也是高興,不過想到姥爺仿佛對他倆結(jié)婚的事有些不滿。蘇溪婉看了謝翎禹一下,想從謝翎禹的掌中抽回手,卻被謝翎禹拉著不肯放開。
宮嫂看在眼里,心中是真高興啊,“小姐,你跟姑爺先去跟太爺說說話,這你不在啊,太爺可經(jīng)常念叨著啊。宮嫂去做飯,做你最喜歡吃的佛跳墻?!?p> “有佛跳墻?”蘇溪婉眸子里閃著光,“謝謝宮嫂!”
謝翎禹取了鞋給蘇溪婉換上,自己又換了一雙,方才拉著蘇溪婉的手進了大廳。
景作霖早就聽見幾個人的對話了,一直梗著頸子待著他們過來啊,不過待到他們真正過來時,景作霖卻又恢復了坐姿,假意在看報紙,不過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蘇溪婉被謝翎禹這樣拉著手進來,見到景作霖雖然握著報紙,但那雙眸子可看向他們,那一副派頭,著實讓蘇溪婉有些忍俊不禁。
景作霖狹了狹眼,見到蘇溪婉那模樣,沒好眼的哼了一聲。蘇溪婉放開了謝翎禹的手過來,“姥爺,我回來啦!”
“哼,還知道要回來?”景作霖說著,卻是抬眸看了謝翎禹一下。但見謝翎禹不卑不亢的站著,手邊握著錦盒,整具身子的氣場不減。景作霖心中倒是挺滿意地,不過面上還是露出不滿?!澳阈∽?,行??!”
“姥爺!”謝翎禹勾勾唇,卻聽得景作霖冷哼一聲,“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姥爺。”
謝翎禹一聽便是明白,恩師這分明是生氣自己一聲不響的將自己的外孫女兒拐走的事?!白匀皇钱?shù)闷鸬??!?p> 景作霖將頭扭到邊上,還是蘇溪婉有些焦急了,瞠了謝翎禹一下,急忙過去安撫景作霖,“姥爺,你別生氣了,皆是溪婉不好。跟……跟翎禹結(jié)婚的事,不跟你說是我的主意!”
“嗯?”景作霖狐疑,“你別想替他兜著,這小子我太了解了。”
“是真的!”蘇溪婉有些愧心的挽著景作霖的手臂,搖了搖,“的確是我的錯。我跟翎禹領(lǐng)結(jié)婚證時,他的確是想告訴旁人來著,是我不讓的?!?p> 蘇溪婉說著,瞧了謝翎禹一下,謝翎禹卻道,“姥爺,跟溪婉無關(guān),是我的錯。”
“哼,我還不清楚是你??!我就如此一個寶貝疙瘩,你說你小子居然悶聲不響就把恩師的寶貝外孫女兒給拐走了?!本白髁禺斎徊皇钦娴纳鷼饬?,不過想到倆人對自己的隱藏,景作霖還是有些不高興,做做模樣還是要的。
蘇溪婉有些頭疼,咬了咬唇,“我跟翎禹結(jié)婚的事太倏然了,我還沒做好準備,因而才不想跟你說的。原本是想過一段時間再跟你說,誰知道你就倏然知道……”
蘇溪婉話還未來及吐出口,卻被謝翎禹拉住了手,微微的敲了敲,“不是給姥爺煲了湯么?”謝翎禹道,“拿進去給宮嫂罷!”
蘇溪婉還想說啥,神情在觸及到謝翎禹時卻蹲下。謝翎禹微微的點了下頭,蘇溪婉便知道謝翎禹這是要支開自己,跟姥爺聊天。
蘇溪婉握著保溫盒離開后,謝翎禹才收回了視線,移過臉對上景作霖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犀利雙眸。謝翎禹勾勾唇,倒是處變不驚,“恩師,下一盤棋怎樣?”
景作霖冷哼,卻仍是起身,“走罷,去書廳下!”
謝翎禹又是勾唇,跟著景作霖起身了,走在景作霖后面。
景作霖雖然老了,但身子骨卻非常硬朗,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倆人到了書廳,謝翎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棋盤,便是放下,等景作霖一塊。
景作霖瞧了謝翎禹一下,“別以為溪婉為你開脫,我就會寬恕你,溪婉是我的外孫女兒,她的脾性我明白的很!”
“恩師說得是!”謝翎禹說著,布好啦棋盤,“讀書時便曉得恩師的棋藝好,讓翎禹兩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