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焦灼地等了兩天,小桐終于在周五的傍晚再次見到了久別的云旭。畢竟是最親的人去世,云旭和云豪臉上的悲傷依然沒有散盡,但比起上次的憔悴,兩個男人顯然精神了些。小桐揪緊的心在看到云旭沒有大礙的一剎那總算放松了下來。
這間海邊的度假木屋按北歐風(fēng)格建在了火楓山山頂。屋前種著一望無際的楓樹,這會,火紅的楓葉像熊熊燃燒的火焰,隨著風(fēng)此起彼伏地掀起了一個紅色的海洋。屋后是一塊空地,擺了個2米多長的白色野餐桌和十來把白色塑料靠椅,四周擺放了些盆栽。再往下是一個斜坡,被人工鑿出一條長長的臺階,蜿蜒著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的沙灘。
一進(jìn)木屋,左手邊是一個狹長的吧臺,前面散放著幾把吧臺椅。吧臺的后面豎著一個紫紅色的紅木酒柜,里面放滿了琳瑯滿目的洋酒。酒柜的后面是一個西式的廚房連著一個小的客廳。
木屋的右手邊則用白色木柵欄圍城了一片“洼地”,里面擺放了歐洲宮廷風(fēng)格的沙發(fā)、茶幾、櫥柜、家庭影院、書桌還有一個偌大的書柜,用一個大的電子壁爐分隔成了一個客廳和一個書房。書房上來是三四個臺階,臺階上便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將整個木屋分成了左右兩邊共六個臥室。
晚上,云旭和云豪不停地喝著悶酒。小桐想去勸阻,被費舒拉了回來,他說讓他們發(fā)泄一下也好。于是,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兄弟兩個喝得爛醉如泥、失聲痛哭起來。
沒多久,云豪耍起了酒瘋,抱著個酒瓶就往外走。費舒憂心忡忡地趕緊跟了上去。小桐則手忙腳亂著跑進(jìn)廚房找水壺,想燒點開水,泡兩杯醒酒茶來??煞税胩鞗]找到燒水的壺,倒把自己的手割了個大口子,她“嘶”地哼了一聲,然后用水不停地沖著傷口。等她再回到客廳,云旭沒了人影。這下,她急得要哭出來了,發(fā)了瘋似地亂喊亂叫:“云旭哥、云旭哥、你在哪里?......云旭、林云旭.....”
開了門,前院不遠(yuǎn)處,云豪正在不停地嘔吐,費舒一邊拍著云豪的背,一邊回頭問小桐:“怎么了?”
小桐哭起來:“費哥,云旭哥不見了?!?p> “看看屋后面......”
小桐六神無主地胡亂點著頭,慌忙地又跑到木屋后。
見到云旭,小桐哭訴起來:“你嚇?biāo)牢伊四?,我以為你出事了。?p> 云旭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打了個嗝,居然咯咯咯笑個不停:“捉迷藏.....噓......”
風(fēng)夾著一股咸澀的味道,由遠(yuǎn)處飄來。
“云旭哥,每個人都有離開的一天,要學(xué)會坦然面對......”小桐拉了把椅子在云旭身邊坐下,定了定心慌意亂的心,悠悠開口道。
“離開......”顯然又觸動了云旭的心事,云旭忽然又嗚嗚哭泣了起來,并將頭埋進(jìn)小桐的肩膀里。
小桐情不自禁地?fù)崦鹪菩竦念^發(fā)并在他頭發(fā)間偷偷輕吻了一下?!皣u......我知道......你把不開心的事都說出來吧,或許會好受點?!?p> “我......媽......怎么會一個人跑去那里?......怎么把她撞得血肉模糊?做兒子的,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多痛嗎?”說著云旭把小桐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淚流滿面著:“這顆心對天發(fā)誓,要讓那些殺死我媽的兇手血債血償,我一定要他們加倍償還?!?p> 話音剛落,小桐驚呼“云旭,你在說什么?你的意思是林阿姨不是出車禍死的?”
云旭緩緩抬起頭來,他停止了哭泣,露出了兇狠的神情,對小桐道:“不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這......”小桐望著云旭犀利的目光,有點不寒而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