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中年男子翁生問道。
公子不回答,談笑風(fēng)生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亦趨亦步的走到武昆臺上,俏皮調(diào)笑道:“我知道你是誰”說完呵呵冷笑一聲。
中年男子微瞇的盯著,默不作聲,危機感還未接觸,不敢走絲毫的輕舉妄動。
只見公子娓娓道來:“蟬馬一詞,您可知曉?”
中年男子面色頓時蒼白,宛如雷擊,身形不穩(wěn),踏步后退,滿臉不可思議,根本無法相信。
公子看到中年男子如此神態(tài),滿意的點點,武昆臺周邊逐漸人影叢叢,現(xiàn)身走了出來。
蒙面之人低頭附在公子耳邊低聲碎語。
“罷了,終究還是算漏一籌”公子宇惆悵的說著,雙眼繞過人群看到牛文,仔細觀察打量片刻,緩緩開口道:“若你能活下來,是個不錯的對手”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身后百人跟隨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房三等人不甘心的回身看了一眼,尤其房三盯著朱英眼神灼灼,憋屈地跟上。
就在公子宇帶著眾人離去后,千蹄萬馬轟轟蕩蕩直奔而來。
“家主??!家主??!”歐管家一馬當(dāng)先,面色著急,身后跟著邊防軍副統(tǒng)領(lǐng)。
“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趙副統(tǒng)領(lǐng)下馬直奔而來,單膝跪地請罪。
但尷尬的是,并非向秦錚請罪,而是跪在牛興雄身前。
此刻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牛興雄已經(jīng)極限了,就靠著一股精氣神硬撐著。
眾將士架起牛興雄和牛文二人上馬,直奔牛府而去。
此刻武昆臺,只剩下秦錚等眾多官員,尷尬地不知何處自去。
最后只能三三兩兩聚集相約而去,秦錚也無奈嘆口氣。
今日之事,洪州恐怕要變天了?。?p> ………
時至夜晚,牛府內(nèi)燈火通明,主堂內(nèi),站著眾多將領(lǐng),鎧甲未卸。
牛興雄和牛文癱坐在椅子上,周圍一圈圈的醫(yī)者著急流汗,不停的醫(yī)治。
兩人不停咯血,烏黑腥臭,劉二著急跳腳,急得一直抹淚,六神無主。
“這…這怎么可能?”一名醫(yī)館驚訝,還帶著驚悚未定。
“我的天?。 ?p> 趙龍當(dāng)先,在眾將里面自己是最高官職了,趕忙問道:“什么情況?”
醫(yī)者年齡最大之人趕忙鎮(zhèn)定心神,解釋道:“牛將軍身上合著有七八種慢性毒,我等真的不知如何解開”
這下炸開鍋了,這怎么可能?牛府日常守備森嚴(yán),比弘城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非是親近之人,或者日常接觸的。
歐管家猛拍桌子,對著醫(yī)者老人怒目而視,這簡直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趙龍左右思考一下,好言相勸道:“歐前輩,您先別著急,這只是醫(yī)老先生闡述目前情況罷了”
“哼!”歐管家不再吭聲。
趙龍深吸一口氣,緩聲道:“老前輩,您醫(yī)好軍營中那么多兵,我等感激不盡,這次一定要求您,幫我們醫(yī)好將軍”言語中帶著哭腔和懇求。
“不是不醫(yī)治,而且老夫?qū)嵲跓o能為力啊”醫(yī)者前輩萬分痛惜。
“我等真的無能為力啊”
“是啊,并非不醫(yī)治,只不過…”
五大三粗的將領(lǐng)站起身,哼聲道:“只不過什么?醫(yī)治個屁,一群無能之輩”
趙龍怒目圓睜,瞪著牛力。
后者連忙把嘴閉上,悻悻地嘟囔著,小孩子脾氣一樣。
醫(yī)者們見狀,也了然于胸,沒多說什么,都望著趙龍看如何打算。
趙龍此刻也是作難,這牛家自家事兒,自己外人不好參與,弄不好還出人命。
但眾人都在等自己決定,思索一番后,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兒,這么大的事兒,卻長時間不見牛家主母。
左右思索一番,開口道:“諸位既然治不了將軍,小少爺總要保住吧!”又對著歐管家問道:“不知家主夫人何在?”
歐管家也是關(guān)心則亂,這被提醒才知道,趕忙呼喚下人去找,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親自去找吧,告罪后,連忙跑出主堂。
醫(yī)者們聽到趙龍的建議后,還是年齡較大的老者站出來說道:“對少爺?shù)亩?,我等也束手無策?!?p> “什么??!”
“你們…干什么吃的?!”
“將軍治不好,竟然連少爺你們都不清楚嗎?”
趙龍臉色不好看,客客氣氣道:“先生,這等玩笑可不敢亂開”
“老夫是拿性命開玩笑的人嗎?”醫(yī)者老人拄著拐杖,敲得地面作響。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況且醫(yī)者仁心,我等豈會袖手旁觀”醫(yī)者老先生也有些脾氣,再三解釋道:“學(xué)藝不精,若不好,我等也會心塵污染陰霾的”說完嘆息不止,醫(yī)者眼睜睜的看著病人死去,誰心里也不好受。
趙龍見罷,不在埋怨,與其埋怨倒不如想解決辦法。
此時,歐管家慌張走了進來,看到眾人都在,面色有些不自然。
趙龍看到后,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問道:“家主夫人在哪里?”
歐管家愁容滿面,緊皺眉頭道:“不知蹤影,金銀細軟聚在,沒有打斗痕跡,好像是自己走的”
“?。俊?p> 眾人這下目瞪口呆,歐管家的身手在做的將領(lǐng)都是知道的,隱殺一道浸淫半載,可謂是爐火純青。
“這…”
突然間,信息量巨大,眾人相互對視,卻沒有絲毫頭緒。
“報?。。?!”
眾人思索的時刻,突然沖進傳令兵,單膝跪地,稟報道:“諸位統(tǒng)領(lǐng),距離陲城大營百里之外有大軍壓境”清楚了
“什么?。?!”
“你可看清楚了!!”趙龍搶先問道,不可置信。
此時若是真的大軍壓境,牛興雄現(xiàn)有中毒昏迷,還有州牧朱興躍身首異處,整個洪州已經(jīng)全面癱瘓了。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趙龍此刻已經(jīng)六神無主,洪州軍政不在,若是自己發(fā)號施令,即便是做了好事兒也會被滿門抄斬。
越界指揮,恐怕自己是景國開國以來第一人了。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牛文面上烏青斑點,朱英趕忙幫忙捋順呼吸。
朱英跟隨著,朱家被毀,親爹身首異處,全家上下百口人全部活活燒死,還有下落不明的弟弟朱億逡,自己此刻能去的,只剩下牛文身邊了。
朱英的強勢簡單些,只不過醫(yī)者簡單處理一下,就能回復(fù)走動,但不可劇烈運動。
眾將趕忙圍過來,醫(yī)者年齡大的趕緊把脈,臉色凝重。
牛文擺擺手,趕忙道:“趙副統(tǒng)領(lǐng)可在”
“少爺,末將在”
“你帶著牛力速去找秦錚要來虎符,若是要不來,請他主持大局”
“喏?。 壁w龍此刻仿佛吃了定心丸,領(lǐng)命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若是情況有變,不可強用,靈活點”牛文趕忙叫住,叮囑道
趙龍點頭明了,便趕忙帶著牛力找秦錚。
“其他眾將士,爾等即可前往大營,防止軍心不穩(wěn)”
“喏?。 ?p> 其余眾將趕忙離去,上馬飛馳而去。
牛文還口粗氣,又連著道:“歐管家,你隱藏在暗處,定要保護好趙龍”
歐管家有些躊躇,不知是走是留。
“趕緊去啊”牛文說完劇烈咳嗽著。
“是!”歐管家答應(yīng),嘆息轉(zhuǎn)身而去。
牛文猛咬舌尖,甩去昏沉感,呼喚道:“劉二?劉二”
“少爺我在”劉二趕忙站在身旁。
“我曾經(jīng)給你過一瓶好看的青瓷瓶”
“對對對!一直都在,我隨身裝在懷里不敢丟下”劉二趕忙回答。
牛文心神恍惚,呢喃細語,斷斷續(xù)續(xù)道:“拿…拿出來,去…去給我爹服下”
“好”劉二掏出懷中瓷瓶,快步走到牛興雄身邊。
誰知,后者瞪大雙目站了起來。
“這…”
牛興雄搶過劉二手中瓷瓶,快步走到牛文身邊。
不容后者反抗,一股腦的倒進嘴里。
主堂內(nèi)的眾人驚呆了,尤其是醫(yī)者眾人,中毒這么深竟然還能站起來。
牛文瞪大眼睛,看著牛興雄烏黑的面龐,眼中通紅。
牛興雄欣慰的看了眼自己孩子,微笑著閉上了雙眼,重重栽倒在地。
“爹!”牛文痛聲喊道
此刻的牛興雄,永遠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