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城城北處,李家依舊是燈火通明,自從元崇先生來后,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整個紫葉派上下,全心全意招待著元崇。
此時元崇裝作不勝酒力,而李雄華也明白后者之意,也不多加以勸酒,今晚宴會變悄然作罷,元崇被門派女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送回房中休息,便趕忙告退。
之所以有姿容上好的女弟子服侍,也是李雄華有意的安排,而元崇也無興趣,屋內(nèi)瞅著女弟子宛如腳下抹油一般,索性也不阻攔。
等真正夜深人靜后,元崇悄然醒來,眼中并無酒色渾濁,而是格外清晰明亮,稍微搓揉一下臉上的特質(zhì)的面皮,實在不透氣,臉上不由自主的發(fā)癢。
程良心中如是想著此物當(dāng)真要改進(jìn)一番,因為奇癢難忍導(dǎo)致事情敗露,就很得不償失了,從床上起身,悄悄的下地,穿上鞋子,從懷中拿出皮革,將紫葉派上下整理畫在上面。
裝扮成元崇就是牛文和程良二人早已定下的計中計,元崇性情孤僻,自傲不說還小覷天下之人,認(rèn)為天下沒人和自己可以相比較。
既然摸透了性情,那就在簡單不過了,以武會友將之引誘出來,未曾想到竟然還上鉤了,后果自然不言而喻,不僅慘死在荒山野嶺,就連身上如何與乾元堂單線聯(lián)系的方式都暴露出來了,一切簡單的水到渠成,讓牛文接到情報后一度懷疑許久
所以此元崇非比元崇,乾元堂的元崇估計此刻已經(jīng)葬身在山中野獸肚子里面了,程良將整個紫葉派城防以及周邊暗哨等全部記載腦海里,勾畫下來,一式兩份,正確的放在自己懷中,走出屋內(nèi),抬起一塊兒石頭將少許變動的放在下面,壓上改好。
整體計劃下來,并沒有將東邊四堂計算在內(nèi),千算萬算真沒想到打著瞌睡來了枕頭,乾元堂錯在用人不明,將這個掉鏈兒萬一放在這么關(guān)鍵位置上。
程良剛剛站起,還未轉(zhuǎn)身,剛剛?cè)ザ鴱?fù)返的女弟子回來了,臉上烏青衣衫不整,哭泣說道:“元先生,掌門請您正堂有事相商”
程良淡定,剛剛應(yīng)該未被發(fā)現(xiàn),擺出一副陰沉沉模樣,微點。
而李雄華在正堂外,怒氣沖沖踹了兩腳,罵道:“夫人丟了?你們怎么不丟了呢????”不解氣拳頭哐哐砸在跪在地上之人,此時跪在地上的人正是何心凌的心腹。
中年人吃痛呲著牙解釋道:“當(dāng)時場面混亂,弟兄們翻遍酒樓都沒有找到...我..”話還未說完,巴掌襲來,打的爬到再地眼冒金星,捂著瞬間腫起來面頰,不敢吭聲了。
李雄華陰沉看著面前之人,叫囂道:“說?。∠霐[脫責(zé)任是吧!”話音剛落,拔出橫刀,惡狠狠道:“我成全你?。 ?p> “饒.....”中年人驚慌失措還未說出,就咽氣兒的倒在地上,身后弟兄們看著自家老大身死,顫抖不敢吱聲。
李雄華喘著粗氣,對著堂外門口執(zhí)勤弟子,吼道:“鳴鼓傳令??!”
“是..是.”弟子宛如雞啄米粒,驚恐答應(yīng),連滾帶爬傳令去了。
元崇跟著女弟子的引路,直到正堂見著李雄華怒火發(fā)泄,抬步走到身邊說道:“李家住,發(fā)生何事兒了,這么大火氣?”
李雄華強(qiáng)行撐著笑臉,還未張口說話,堂內(nèi)跪在地上何家弟兄們裝著膽子,搶先道:“家住,乾元堂帶著人在酒樓內(nèi)鬧事兒”
此話剛落,邳城內(nèi),轟天鳴鼓之聲,沖天而起,城中百姓紛紛放下手中事兒,望向城北,這多少年未聽見紫葉派的集結(jié)鐘鼓了,時隔如今,激昂震天鼓聲,讓人能感受到熱血沸騰。
“住嘴!”李雄華趕忙喝住,跟乾元堂有瓜葛的事情,即便是被拉屎在頭上也不能有半點怨言,要知道,邳城城西三處院落內(nèi),當(dāng)時元崇帶著眾多乾元堂弟兄,少說也有四千之眾,這些人可盡皆舔著刀子,走著刀山淌著血走過來的。
哪里是紫葉派一群烏合之眾可以比較的,李雄華曾經(jīng)對自家門派來歷就感到十分懷疑,有鳩占鵲巢的意味,紫葉派原本姓林,而李家則是世代都是林家管家,侍奉之身。
程良裝作陰沉著臉,此刻依舊頂著元崇之面,而此人的性情秉性定要標(biāo)準(zhǔn)到位。
“乾元堂的人?”程良面無表情,嘶啞嗓子宛如針扎感,說道:“沒有副堂主手令,呵呵...”話未說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李雄華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元先生何必大動肝火,下人之言不可盡信”邊說拿著橫道夾在脖子上就要砍去。
若是惹得這位元爺高興,李家府不遠(yuǎn)處可是隨行一千乾元堂的弟兄們隨時沖進(jìn)來都沒問題,這些弟兄們盡皆都是猛士和江湖好手。
何家弟兄們這下炸開鍋了,紛紛出言說道:“家主!我等不敢絲毫欺瞞??!”
“是啊家主”其中年輕弟兄面色激動,站起身說道:“雖未見到,但酒樓眾人之言盡皆指向乾元堂?。 ?p> 李雄華豬肝兒色,越聽越惱火,爆吼道:“都他娘的住嘴”手氣刀落,年輕弟兄斜著砍到在地。
而程良此刻已經(jīng)是陰沉沉,面上帶著宛如陰云密布。
此刻真的是真情流露,之所以陰沉著是因為他真不知道這是上演哪一出,有意測試?還是邳城內(nèi)真的出事兒了?
難道自己暴露了?不應(yīng)該??!前因后果毫不搭邊,基本判斷都沒法成立,既然紫葉派出牌,那自己順著將計就計,看看壺里賣的什么藥。
“并非親眼所以?道聽途說!!”程良干笑兩聲,幽幽望向李雄華道:“李家主的手下之能,讓元某刮目相看啊”
李雄華趕忙丟下橫刀,陪站著道:“元先生千萬別生氣,李某對著根本不信,不會影響兩家和氣的對不對?”話音最后帶著祈求感,堂堂地一派之主,竟然搖尾乞憐模樣。
李家府內(nèi)正堂前,集結(jié)著門下弟子,但非常懶散,三三兩兩聚堆站著、蹲著、席地而坐的百態(tài)叢生,絲毫沒有紀(jì)律可言。
程良將正堂外情景盡收眼底,心道:不想是裝模作樣啊,思慮一番,模仿著元崇口音道:“李家主無需多言,元某主意已定,即便是真是假,真是乾元堂的人,定要給貴派個說法,相反亦是如此”說完懶得征求李雄華意見,對著身后人點頭示意。
此人走到堂外,只見竄天響箭直沖夜空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