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忽密忽稀的風(fēng)聲在兩廊前盤旋,和看到偶有小動物在眼前路過時,白熹微知道他們快出去了。
走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回去了,自己出來后一天好日子都還沒過就出來歷險,真的太悲催了。
這個時節(jié),雖然沒有到寒風(fēng)凜冽的地步,但是也確實是有些涼了。
那一層藍色的粗布本就被劃爛了許多,再經(jīng)過跌落時的摧殘現(xiàn)在終于連點微風(fēng)也遮不住了。
“阿秋!”
白熹微肩部露出一抹嫩白,傷口雖然是冠玉早就給治好了的,但那好容易恢復(fù)的嫩白在微風(fēng)下竟也像是受了摧殘心中怨念一般吐出了些許微紅,白熹微不自主的去捂住,卻怎么也捂不住完全。
蕭昱麟走在他身側(cè),卻一直直視著前方,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眼神從未到白熹微身上過。恐怕是怕有些許意外發(fā)生。
白熹微想把披風(fēng)順過來很久了,奈何將軍你如此的不解風(fēng)情。
……
過了許久。
白熹微他們終于走到了萬蟲谷的盡頭。
眼前那條溪便是交界之處。
彩麒麟蹦蹦跳跳走至白熹微面前屈膝一拜,抖抖身上七彩麒毛,又跑回來去白熹微身邊最后親熱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幻化成風(fēng),消逝在白熹微眼前。
白熹微覺得可愛,也還之一禮給小麒麟道:“多謝你了?!?p> 蕭昱麟看著眼前景象,靜默不語。
總覺得這小毛孩兒傻傻的,給一只坐騎行的哪門子禮?
“蕭將軍,你看,我們出來了。”白熹微行完禮便一臉興奮的看著眼前的蕭昱麟。
見蕭昱麟不理就又看了看稍微結(jié)了一些冰碴的溪水面,心中不滿便又吐槽了兩句冰碴一樣冷的蕭昱麟。
唉,不知哪個倒霉的姑娘以后嫁給你?不被你說話噎死也會被你態(tài)度冷死。
白熹微心道:“天氣真冷。才兩日變化就這樣大,前幾日這些小河小溪什么的都是沒有結(jié)冰的?!?p> 這水下去不得凍死人?
“我們現(xiàn)在過溪?!笔掙坯氲?。
“?。?????”
就這么過???前面溪雖然不大,但是它也是溪,不是小流,沒那么容易過去……
要是過就必須得淌水了……
白熹微一臉無奈的望向蕭昱麟,心中十分的不想淌水。他不想凍死在河里嗚嗚嗚(┯_┯)
此溪看起來雖然寬不過三四米,水深不過剛過半支小腿,但是在這樣的季節(jié)直接淌水過,實在是難為人了啊。
正當白熹微糾結(jié)到底聽不聽話的同時,忽然間,一條溫暖的披風(fēng)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熹微又驚又喜。
但是疑惑還是更多:“將軍?”
白熹微感受著周圍快樂的氣息他想,將軍應(yīng)該不是因為剛才彩麒麟在才不敢給我披披風(fēng)的。
他只是有點點……有點點……,越玖說過的什么詞?想不起來了……
蕭昱麟也不知道為什么么,看白熹微肩部那一抹粉嫩嫩的空缺,總覺得不舒服,在彩麒麟走后,不由自主便想把披風(fēng)披上去,他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做了。
兩人同時沒有繼續(xù)對話。保持了一種奇妙的沉默。
蕭昱麟和白熹微忽然一起聽到震徹天庭的一聲煙花召集號。
蕭昱麟皺起劍眉,道:“軍中出事,急需援助,地點就在前方樹林。”
看到了!是藍色煙花,意欲敵方來襲,急需支持。
白熹微也緊張了起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有軍部突發(fā)狀況?那煙花究竟怎么回事?
白熹微看了一眼眼前的冰河,心道,軍務(wù)資源要緊!凍死便凍死吧!
白熹微向前走去。
正要恒心跳下水面,預(yù)備幾步跑過,卻不想被一只溫暖的手掌攔腰抱起。
他的散發(fā)隨著側(cè)轉(zhuǎn)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蕭昱麟雖然動作不大,卻還是讓白熹微的心慢了一拍。
將軍???
白熹微的現(xiàn)在的角度只能看得到蕭昱麟的紅唇,與棱角分明的下顎角。白熹微從這冰冷的一角中,好像看到了一點稍縱即逝的溫柔。
就這樣他被蕭昱麟抱過了河岸,其實仙君轉(zhuǎn)生之后也沒有特別冷冰冰啊,挺好的一個人。
“可以放開了?!?p> 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蕭昱麟看覺得不好意思,便趕快應(yīng)聲低了頭放開了手。
他隨意回了一聲道:“嗯,多將軍謝?!?p> 方才嫌棄那溪太長,現(xiàn)在又哀傷為什么這么短……
唉~……
白熹微繼續(xù)跟著蕭昱麟沿著信號彈綻放的位置走,時而跑時而邊歇息邊走,兩人都十分默契,并沒有誰給誰拖后腿。
蕭昱麟很是欣賞白熹微的才智。小小年紀如此武功十分難得。
“你適合習(xí)武,如此體質(zhì)不報曉國家十分可惜?!?p> 蕭昱麟是唯一一個真實見識過白熹微身手的人,蕭昱麟一直心中稱奇。
尤其是自己已經(jīng)是將軍的身份,他一個小兵居然能夠跟得上他的步伐,實在讓他驚訝。
“想過的,過幾日擇個武學(xué)界的好老師,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p> 蕭昱麟:……
武學(xué)界的幾個好老師???
武學(xué),在蜀相國最為盛名,既然敢大言不殘如此說出,在昌耀你當武學(xué)大家是你想請來就請的起的嗎?
“你不是大營出來的逃犯?你到底是誰?”
既然能說出這種話,此人極度有可能不是昌耀本國國民,而是外來間隙。
歷來所知蜀相國國民十分忠君愛國,寧可犧牲自己也愿為國效力,甘愿窩底。
各種有身份的人更是以此為榮,看白熹微的身段舉止,其中必然不簡單。
早就想過此人不簡單,小小年紀居然敢偷大營,哪怕是受過未秦笙指示,但是也保不齊帶走了其他重要卷綜,或者已經(jīng)謄抄畢他府中的軍事機密也未可知??!
蕭昱麟忽然反手,一把捏住了自己身旁還在專心行走的白熹微的臉。
可謂三字,快,準,狠。
白熹微:!?。。?!
怎么回事,又捏臉?!
痛痛痛……!痛!
“就算是嫉妒美貌,也請你換一種方式!”
白熹微發(fā)怒道,又是怎么回事?
在蕭昱麟放松了臉仔細檢查他的臉是真皮還是易容的間隙,白熹微把這句話立馬吼了出來。
蕭昱麟抬眸子正經(jīng)道:“我并不覺得你比我好看?!?p> 白熹微:……
心塞鎖大量都無法言語白熹微此刻的心情,再捏一會側(cè)殿,他就真的要炸毛了。
“實話實說,哪兒來的~”
蕭昱麟捏著白熹微的臉先左轉(zhuǎn)著看看,然后右邊轉(zhuǎn)著看看,覺得不夠又捏了上去看了看白熹微的臉。
算是個美人。
間細?自然要長得好看一些。
蕭昱麟見白熹微不說話,便耐心繼續(xù)問:“哪兒來的?什么目的?實話實說。”
白熹微:……
你倒是放開我??!你就這么死死捏著,我怎么說?我怎么說。
白熹微內(nèi)心暴風(fēng)雨哭泣。
任你覺得現(xiàn)在這么審問他人如何風(fēng)流倜儻,但是在我眼里你現(xiàn)在就是耍流氓,欺負人!哪怕我是給你報恩的你也不能這么欺負人??!
蕭昱麟的眼睛終于移開了白熹微的皮相,而去看別處。
終于停留在了一個位置。
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像深淵,只是一秒,就好像移不開了。
他眼中,有委屈,有憤怒,有不理解,也有無奈。
不對,不能被表象迷惑。
終于使蕭昱麟放手的,是白熹微居然讓他感覺有那么一絲絲可憐,自己瘋了嗎?
蕭昱麟移開后眨了眨眼睛道:“回去總有辦法讓你說實話?!?p> 剛收回去不久的手忽然又轉(zhuǎn)身伸了出來,白熹微自覺向后一退,卻發(fā)現(xiàn)這次他并不是想捏臉……
而是手……
蕭昱麟也向前一步阻止了白熹微想逃離的動作,一把拉住白熹微的手腕,抓得死緊死緊。
緊的白熹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又惹了這尊大神,他為什么要承受這樣的對待。
白熹微:“將軍你抓疼我了!放松些?!?p> 蕭昱麟:“不可以,我懷疑你是他國間細,是要犯。怕你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