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回到鳥族,菩星的心便越是沉重,每一個物件都能喚回前世的痛苦記憶,就像這間房,本是父親娘親的住所最后卻變成那對奸人的婚房。
同時,也是前世菩星的葬身之地啊。
如何能不感慨,如何能不憤怒。
妙文啊妙文,但凡你有點良心,懂得滿足,就不該趕盡殺絕,那這一世或許就能過得好一些。
可你沒有,你就像那劊子手,毫不留情地將所有人拉入泥潭,再置于死地。
今生,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不會給你任何傷害鳥族的機會。
妙文走的時候,菩星看她神情有異,擔心她還有什么謀算,便悄悄從窗戶離開。
很快,菩星找到了妙文,她果然沒有聽話地去南苑。
妙文大概是氣極了,橫沖直撞地跑到客房區(qū)找斷離,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斷離救了菩星,她怎能不來找斷離算賬。
斷離看到氣沖沖的妙文后,趕緊將她扯到一個墻角,“你瘋了嗎?大白天的來找我,不怕被人看見!”
“我是瘋了,明明說好了的,你為什么又去救了那條魚!”妙文氣急敗壞地指責。
作為那條魚的菩星繞道墻后便聽到了這句話,看來她有必要讓自己的名字響遍天界,眾所周知。
動不動就是那條魚,那條錦鯉,聽著真是令人生氣。
斷離早就料到了妙文的反應,好生解釋道:“這是父親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p> “你父親也知道我們的計劃?”妙文奇怪地問,在這之前斷離從沒有提到過他的父親。
“當然知道。”斷離淡淡看了一眼有些慌神的妙文。
斷離的父親如果參與了這些事,就意味妙文在和一個家族做交易,而不是斷離一個人,權利的對比下,妙文將會徹底失去主動權。
斷離又開始安撫妙文,說:“你不用擔心,父親是很看好你的,紅眼毒蜂這件事父親也沒有責怪你,之所以去救菩星只是因為天蠶石在玄鷹族并不是秘密,像厚土那些老家伙當年都是知道的,如果傳到九章耳朵里,我們卻沒有獻給他,以后還怎么取得他的信任?!?p> 妙文目露迷茫,這些當然是她完全不了解,也沒有想過的。
斷離繼續(xù)說:“幸好父親考慮得周全,否則我們玄鷹族這次要被你害慘了?!?p> 哄騙加威脅,將妙文驚得眼皮狠狠一跳,她清楚這件事是自己搞砸的,如果只面對斷離她還敢無理取鬧的爭上一爭,可現(xiàn)在完全落入了下風。
妙文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急躁和怨毒。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沒有做好,但我不服,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身份,讓所有人都承認我。就算不靠任何人,我也可以!”
這一次是妙文輸了,但不認輸,她仿佛賭咒發(fā)誓一般說得堅決。
不靠任何人,顯然是說給斷離聽得。
斷離笑著攬住妙文的肩膀,“何必說氣話,我答應過幫你拿回公主的身份,就一定說到做到?!?p> 妙文聽到這樣的承諾,稍稍好受了一些。
“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計劃?”
“別急,九章正在調查蜜瀾花籽的事,服侍在玲瑯身邊的人嫌疑最大,你最近乖一點,別被懷疑了,像今天這樣貿然來找我的事不許在做了?!?p> 妙文也是一時氣急攻心,忘了這些考量,現(xiàn)在被斷離提醒,知道是自己莽撞了。
“那我先回去了?!?p> 菩星靜靜等著二人都走后才離開,回到玲瑯的房間。
斷離,菩星在心里一直不愿意想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