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那師弟到底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溫三夜問道。
傅說走在溫三夜前面,頭也不回,道:“你不是說因為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嗎?”
“我那都是開玩笑的,難不成你那師弟還真是沖著我的心法來的?”溫三夜問道。
見傅說不說話,溫三夜又呢喃道:“就算他真是沖著我的心法來的,也不一定非要收我做徒弟啊,他直接把我抓去嚴(yán)刑逼供一番不就行了?”
傅說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小子,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蠢啊,不過你還別說,那家伙說不定還真是看中了你的天賦,一個水泉境界小修士卻能承受得住抱陽境的元氣,確實夠吸引人的,我看那家伙想要收你做徒弟并不假,不過最大的目的肯定還是你那什么心法。”
溫三夜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傅說卻又說道:“那家伙修煉的肉身成圣一脈,肉身強橫,那是實打?qū)嵉耐忾T功夫,如今他的肉身已經(jīng)達(dá)到了四境望海境,四境可是一個瓶頸期,不過我看他想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是很難了,所以他若是想打敗我,除非自身元氣足夠強大?!?p> “打敗你?”溫三夜又不懂了,“他為什么要打敗你,他不是你的師弟嗎?”
傅說淡淡道:“小朋友,你年紀(jì)太小,很多事說了你也不懂?!?p> “你說了我不就懂了?!睖厝灌止镜馈?p> 傅說想了想,道:“我滅了白水門的消息就是我那好師弟傳播的?!?p> 溫三夜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傅說苦笑一聲,卻不說話。
溫三夜自語道:“原來你這個師弟心地這么歹毒啊?!?p> “可是他為什么要陷害你呢?”溫三夜忍不住問道。
傅說斜瞥了一眼溫三夜道:“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連這個都看不出來?!?p> 溫三夜仰著頭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難道說他是想奪你的宗主之位?”
傅說搖了搖頭:“看來你也不是很傻?!?p> 兩人默然走了一會兒,溫三夜忍不住問道:“前輩,你知道白水門的掌門在哪里?”
傅說道:“不知道?!?p> 溫三夜怔了怔:“那前輩你要到哪里去找?”
傅說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溫三夜有些無語,這個前輩的腦袋看來也不是很聰明。
“前輩,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睖厝雇O履_步道。
傅說也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溫三夜,問道:“你說?!?p> 溫三夜道:“如果前輩你并不知道怎么去找到白水門掌門的話,咱們先可以去赤血門?!?p> “嗯?”傅說疑惑道:“這又是為什么?”
溫三夜道:“我聽蔣老頭說過,你們赤血門和白水門向來是水火不容,這次赤血門更是滅了白水門,白水門的掌門必然會到赤血門報仇?!?p> 傅說不禁挑了挑眉道:“你小子說得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里?!?p> 溫三夜又道:“而這次白水門的事如果是你師弟嫁禍給你的,那么白水門掌門去赤血門報仇的時候你師弟肯定會把責(zé)任全部推到你的頭上,這樣的話,白水門掌門一定會來找你報仇?!?p> 傅說靜靜聽完,不禁冷笑道:“好一個借刀殺人?!?p> 溫三夜繼續(xù)道:“等到你和白水門掌門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師弟再來坐收漁翁之利,這樣他既可以除了白水門,還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上赤血門宗主的寶座?!?p> 傅說接著道:“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p>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在白水門找上門之前到達(dá)赤血門,等到白水門掌門找上門的時候才出面拆穿你師弟的陰謀?!?p> 傅說輕輕一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非但不傻,而且還很聰明?!?p> 溫三夜環(huán)抱雙手,笑道:“那是自然?!?p> 傅說繼續(xù)向前走去:“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咱們再去赤血門之前還得再去找個人。”
溫三夜好奇問道:“找人,還要找誰???”
傅說只是笑著卻不說話,走沒多久便來到了一處市集之上,溫三夜并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只得跟在傅說后面。
兩人先是在一家面館吃了兩大碗蔥花面,傅說還悠閑的在市集上逛了一圈,然后就走進(jìn)了一家布料鋪子。
溫三夜問道:“前輩要找的人難道是賣布料的不成?”
傅說面露神異微笑,笑道:“的確是要找賣布料的人,否則怎么做衣服呢?”
“做衣服?”溫三夜不知道這件事和去赤血門有什么關(guān)系。
傅說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小子有時候的確很聰明,有時候又比豬還蠢?!?p> 溫三夜試探道:“前輩難道是來買衣服的?”
傅說笑道:“你難道沒聞到你身上這套衣服都已經(jīng)發(fā)臭了?”
溫三夜抬起手來聞了聞,訕訕笑道:“好像還真有點臭?!?p> 傅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兩個人都穿上了新衣服,現(xiàn)在天氣一天一天熱起來,穿長袍太熱,溫三夜便做了一件綢布馬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碼頭小工。
傅說也換了一件淺灰色的袍子,看到溫三夜換上新馬褂,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會喜歡這種衣服,看起來就像個打雜的?!?p> 溫三夜毫不介意道:“我平時在家穿的就是這種衣服,像打雜的又怎么了,穿起來舒服不就行咯?!?p> 傅說也沒說什么,兩個人一前一后仍舊走在市集上,溫三夜道:“咱們怎么還不去找那個人,我看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p> 傅說從腰間將折扇掣了出來,扇著風(fēng)笑道:“不著急,還有時間。”
溫三夜無奈,只得默默跟在后面。
“那衣服都發(fā)臭了你還帶著做什么,要是缺衣服的話我再去跟你做一套?!备嫡f漫不經(jīng)心道。
溫三夜低著頭不說話,傅說回頭看了一眼,搖著頭笑了笑。
兩人走到一家鐵匠鋪門前時,傅說腳步慢了下來。
鐵匠鋪里就只有一個人。
一個臉上有疤的肥胖漢子。
看到這個人時,溫三夜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那人臉上的疤痕足足從額頭上劃到下巴上,正好將這個人的臉分成了兩半。
那臉上有疤的肥胖漢子看到停留在鐵鋪前的兩個人,呆了一呆,便放下手中的鐵錘走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那肥胖漢子冷冷問道。
溫三夜心中暗暗吃驚,這臉上有疤的家伙顯然認(rèn)識傅說,可是語氣生冷如冰,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傅說笑了笑:“肥熊,好久不見?!?p> 肥胖漢子看了一眼傅說,又看了一眼溫三夜,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傅說走進(jìn)鐵鋪里,環(huán)顧了一下鐵鋪里的環(huán)境,依舊帶著笑臉道:“來鐵鋪自然是來做兵器的?!?p> 肥胖漢子眉頭微微皺了皺,轉(zhuǎn)身走進(jìn)鐵砧旁,繼續(xù)揮動著手中的鐵錘,鋪子里頓時火花四濺,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鏗鏘聲。
“你要做什么兵器?”肥胖漢子并不去看傅說。
傅說道:“一把三尺長的虎頭刀。”
肥胖漢子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有著驚訝和好奇,半晌才道:“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說得干脆利落,語氣卻依舊冰冷生硬。
傅說回過頭來看著溫三夜,問道:“你要什么兵器?”
溫三夜愣了愣道:“我不用?!?p> 傅說的目光放在了溫三夜腰間的短劍上,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那打鐵的肥胖大漢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也落在了溫三夜腰間的短劍上。
那目光,就像是一只兇猛的野獸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溫三夜下意識后退了幾步,右手放在了腰間劍柄上。
傅說皺了皺眉頭,對肥胖大漢道:“他是我的朋友?!?p> 肥胖大漢這才收回視線,繼續(xù)揮動鐵錘敲打鐵砧上的鐵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