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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以及只留下了一句話便沒了蹤影。
直到最后,福斯都沒弄清楚,那道聲音的主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等他將刑房里的那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全都放出來的時候,聲音的主人早已經(jīng)離開了。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走在通往更上層的階梯上,流蘇心中滿是怒火。
她現(xiàn)在滿腦中的畫面,全都是那些被折磨至死殘骸臨,死前痛苦掙扎的場景。
“安息吧,那些折磨你們的惡人,我已經(jīng)送他們下地獄了。
接下來,就該輪到惡首伏誅了?!?p> 帶著果決之意,流蘇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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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動手了,對方的生命氣息一口氣消失了很多?!?p> 古堡外的大樹下,魔眼瑟拉銀色的瞳孔微微閃爍,似乎是接受到了什么信號。
“好,那我們直接殺進去!”
重斧杰洛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全身筋骨,臉上滿是戰(zhàn)意。
“伊莉雅,接下來你怎么辦,是跟我們一起進去,還是………”
“不用了,因為我太弱了,就不進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等杰洛把話說完,伊莉雅急忙搖了搖手。
“我留在這里給你們把風。
瑟拉前輩不是能隔著很遠看透生命氣息嗎。
如果我的氣息突然消失,那就說明外部有敵人入侵。
這樣的話,我身為弱者,多少還能起點作用?!?p> “好吧!”
少女點了點頭,銀色的瞳孔隨即便朝向了古堡的頂端。
“流蘇已經(jīng)十分接近頂部那道強大的氣息,我們必須要趕在二人交手之前與她匯合?!?p> 話音剛落,三人毅然地朝古堡的大門走去。
“你們是什么人,都給我站?。 ?p> 這三人都沒有流蘇的隱身能力,因此剛一走到門前,便引起了守衛(wèi)的警覺。
伴隨著嘶吼聲與刀劍碰撞的清鳴聲,三人各展本領,一路朝著城堡內(nèi)部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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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怎么這么吵?”
穿著破爛乞丐裝的女人耳朵動了動,緊接著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沃魯,你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據(jù)點的位置又暴露了!”
加奈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
“嗯……人應該是上次的那個叫伊莉雅的獵魔人帶來的?!?p> 滿臉縫合傷疤的丑陋男子沒有任何驚慌,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始冷靜地分析起來。
“她最近突然失聯(lián)。
我本以為她被改造成功之后已經(jīng)是我們這邊的人了,沒想這家伙到居然會背叛我們。
看樣子,應該是她被改造之前的記憶覺醒了?!?p> 沃魯?shù)难壑袧M是疑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來抹除記憶的藥劑為什么會對一個連神選者都不是的廢物失效。
他們難道給了劣質藥嗎?”
“好了,人都殺上門了,你就別管藥劑的事了。
先想想自己怎么活過今天吧!”
說完這句話,一直躺在沙發(fā)上的加奈終于站了起來,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殺意。
“哼哼!”
窩魯嘴中發(fā)出一聲冷笑。
“我用的只是一具由各種零碎拼湊起來的身體,就算沒了,我還可以去找副新的。
但是加奈,你……好像只能死一次吧!”
“嘭!”
話音剛落,窩魯丑陋的腦袋就像一個被砸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瞬間爆裂。
而干出這事的,赫然便是剛剛走到他面前的加奈。
一拳打爆沃魯?shù)哪X袋后,加奈面無表情地甩掉了手背上殘留的鮮血。
“既然你這么厲害,那就趕緊去死吧!
還有,記得下次找個能看的尸體,這張臉實在是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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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shù)墓疟ぜ磳⒂瓉硪粓鰪P殺,而順著腳印還在山下漫步的三人卻還在有說有笑。
“好大的體型,看牙齒還是個肉食動物。
所以說,這種怪物一天到底得吃多少東西?”
安世三人沿著雪地上的腳印一路朝著山頂走去。
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一具巨大的無頭尸體。
“頭在這兒?!?p> 丹特順著血跡找到了怪物的頭顱。
這是一個足有汽車輪胎那么大的腦袋。
但在不久前,卻被人一刀斬下。
不得不說,能揮出這一刀,已經(jīng)超越了人類的范疇了。
“不對,是砍了兩刀?!?p> 通過細心的觀察,經(jīng)驗豐富的米羅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第一刀是偷襲,但是沒能一刀砍下腦袋,然后又對著原來的傷口補了一刀。”
米羅在傷口處比劃了一下。
確實,脖子上的切面不夠平整,看起來明顯是砍了兩刀。
………
尸體的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廝殺的痕跡,戰(zhàn)斗似乎只發(fā)生在一瞬之間。
怪物的脖子上先是被砍了一刀,等它反應過來準備反擊的時候,它已經(jīng)死了。
當時的情景,大致是如此。
“所以說,這伙人走在我們前面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安世站起身,表情一片茫然。
因為這群家伙的到來,簡單的事情一下子又變得復雜起來。
他滿打滿算已經(jīng)來這里五天了,去過的地方也不少,但對這個世界的構成,卻越來越迷惑。
先是說什么三大帝國,接著又冒出來個神煉,現(xiàn)在又碰到了群貌似和神煉敵對的家伙?
………
這事,要怪也只能怪這兩個家伙。
安世用眼角的余光掃了眼聲旁的丹特和米羅。
這兩個人都是社會的頂層人物,加在一起也活了快五十年了,結果連自己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都搞不清楚,真是有夠丟人的。
要不是因為自己來這兒,他們恐怕會渾渾噩噩地過上一輩子吧。
“看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山頂?shù)某潜ど狭??!?p> 安世看著面前這座巍峨的雪山,心中暗道。
要是連那兒都找不到個明白人,那這次的建國計劃可能就要被擱置了。
但好在,建國只是次要目標,他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搜集信息。
實在不行,就把后續(xù)工作全都丟給公司得了。
當甩手掌柜,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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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叫古堡一共四層。
第一層,是專門用來關押實驗品的監(jiān)獄。
第二層,是用來拷打折磨被實驗者,用來激發(fā)他們求生意志的刑房。
第三層,空間最為寬闊,是用來制造以及關押怪物的場所。
至于第四層,則是煉金師們居住的場所。
………
“求求你,殺了我吧!”
古堡第三層的某個房間里,滿身傷口的實驗者被禁錮在一個木制的十字架上。
他被折磨得神智模糊,口中也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對于他的哀求,身穿黑袍,頭戴面罩的煉金術士不管不顧,只是將一管紅色的液體注入了他的心臟。
剛開始,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但是半分鐘過后,男人全身布滿了血絲,身體也開始不停地抽搐。
獸毛、尖牙,這些人類不具備的身體特征開始在這個男人身上出現(xiàn)。
緊接著,他的體型也開始慢慢膨脹,身高足足拔高了有三十公分。
這種變化一共持續(xù)了五分鐘,在這期間,男人一直在痛苦的嚎叫。
改血換肉,他現(xiàn)在正體驗著比分娩還要劇烈十倍的痛苦。
如果之前沒有預先受到那么多的折磨,那光是這份疼痛就能將他瞬間殺死。
“嗯,居然沒死?”
兩分鐘后,站在他面前的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求生欲這么差居然也能熬過去?”
看著面前這個已經(jīng)變成怪物男人,黑袍人下意識便拿小刀朝它的腹部刺去。
“嗷嗚!”
感受到刺痛后,獸化人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緊接著,他開始拼命地掙扎起來。
身后的十字架不停地晃動,但距離斷裂,似乎還差了不少。
“廢物!”
看到他的表現(xiàn)后,黑袍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一點小刺傷,恢復得這么慢。
力氣更是小得連鐵鏈都扯不斷,真是個廢物,白白浪費了我五天的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