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嶸眼神一肅,一臉正經(jīng)的開口:“我與阿阮本就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小時候的事情也是小孩子的打鬧,如今年紀(jì)漸長,我對她...”臉微紅,“早已情愫暗生?!?p> .........
一刻鐘后,鐘銘燁站起身來,“我答應(yīng)你,這青鹿草我便帶走了。”
謝嶸頷首,“國公爺好走。”
見他一直未起身,鐘銘燁有些疑惑,“你今日可有不適?”
謝嶸知曉瞞不住他,將自己暴露在鐘銘燁的視線下。
看到他的樣子,鐘銘燁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是.....這是為了這青鹿草?”
謝嶸凝視著他:“國公爺這下,可是知曉了我的心意?”
鐘銘燁回府后,直奔云水苑,見明柔正呆呆的望著窗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過,想到自己的女兒,鐘銘燁臉上洋溢著笑,進(jìn)屋將丫鬟屏退,將明氏摟入懷中:“阿柔,阮姐兒有救了?!?p> 將事情的經(jīng)過與明氏說了一通,明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的雙腿....”鐘銘燁點(diǎn)點(diǎn)頭:“膝蓋處皆是一團(tuán)爛肉,怕是要好生休養(yǎng)一番?!?p> 明氏心下欣慰:“允了他便好,沒想到他對阮姐兒竟用情至深。”鐘銘燁握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今日.....宋家怕是要來退親....”
明氏早就知曉這件事遲早會來,不然也不會說將自己女兒允給謝嶸,只是這樣聽鐘銘燁說出來,心里還是十分刺痛,將自己埋入丈夫的懷中,嘆了口氣:“退就退吧?!?p> 鐘銘燁見她心情低落,笑著揉了揉她的臉:“好了我們趕緊拿著青鹿草找大夫去吧?!泵魇舷氲阶约旱呐畠厚R上就要醒了,心情也變好了。
賦聲苑內(nèi),大夫?qū)⑺幏窟f給明氏:“按著方子拿藥,熬好每日飲喝三次,最多明晚會醒,喝半月便可完全痊愈。”明氏激動的拉著大夫:“多謝大夫,多謝...”抬手撫了撫白花花的胡子,那大夫笑瞇瞇的說道:“多虧是有青鹿草。”
頓了頓又道:“這藥等會到我藥房里來拿,我拿與你的,莫要轉(zhuǎn)手給別人,熬藥的時候也莫要離開半分。”說完,大夫又嘆了口氣:“你們莫要嫌我煩,你們這內(nèi)宅是非不斷,還是要好生看管著。”明氏連忙搖頭:“不煩不煩,勞煩大夫了?!?p> 明氏連忙跟著大夫,要去拿藥,鐘銘燁拉住她的手:“你還是歇著罷,這些天你也夠是勞累擔(dān)心?!泵魇闲α诵?,看了看屋里的人,對著撫蕓溫聲說道:“此事便交予你罷,莫要走了神?!睋崾|肅著一張臉,點(diǎn)點(diǎn)頭,小跑著往大夫的方向跑去。
明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鐘京阮,又與鐘銘燁對看一眼,兩人相視一笑,鐘銘燁將明氏摟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肩。突然,衣紫急忙跑了進(jìn)來,明氏站直了身子,已經(jīng)能預(yù)料到發(fā)生什么事了,鐘銘燁握了握她的手,兩人看著衣紫走進(jìn),“國公爺,夫人,宋家....宋家來人了。老夫人請你們?nèi)ブ魑??!?p> 明氏伸手拂了拂袖子,又替鐘銘燁理了理袖子,臉上沒一絲情緒:“走罷?!狈蚱薅藬y手走了出去。
主屋,氣氛有些沉凝,鐘曲氏微沉著一張臉坐在上面,宋曲氏坐在另一側(cè),下方是杜氏與宋澄,明氏與鐘銘燁進(jìn)來時便是如此景象,見他們倆來了,鐘曲氏表情才有了略微波動,明氏與鐘銘燁給鐘曲氏、宋曲氏行了禮后,落座在鐘曲氏的下方。
宋曲氏見人齊了,沉吟片刻便開口道:“老身這番前來的意圖,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曉了。是我們宋府理虧,今日欲退鐘家六姑娘鐘京阮與宋家次子宋澄的,婚事。”
雖然早就知曉了,心里也有了一番準(zhǔn)備,但明氏還是紅了雙眼,胸口不停的發(fā)漲發(fā)疼,對面的杜氏見她如此,心里也是難受得緊,她知道兩人以后怕是要形同陌路了。
鐘曲氏皺皺眉:“宋老夫人言重了,此事乃人之常情,無理虧一說。”鐘曲氏知曉青鹿草已經(jīng)找到了,雖說這宋家來退親真真的乃人之常情,只是,心里難免有疙瘩,以后,宋家與鐘家,怕是再也不得好了,又見自己的兒子兒媳并無過多的做法,心里知曉他們定是有別的法子,便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宋曲氏見她并無過多表情,心下也拿捏不準(zhǔn)她的想法,斟酌片刻便對明氏說道:“今日是我們宋家的不是,改日便備上厚禮,賠罪一番?!泵魇喜亮瞬裂劬Γ銖?qiáng)笑道:“宋老夫人不必做此,此事就這樣罷?!倍攀峡蕹雎晛恚谝慌圆煌5哪ㄑ蹨I,宋澄低著頭看著地上,始終一言未發(fā),明氏眼皮未抬,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宋曲氏。
宋曲氏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子來:“今日前來叨擾,還望海涵,此事.....就如此罷,我們先行告辭了.....留步....”鐘曲氏使了個眼色,劉安平家的連忙上前將人給送了出去。
人一走,鐘曲氏連忙開口問道:“阮姐兒如何了?”鐘銘燁連同謝嶸的事一起說了出來,老太太愣了好半天,才淚眼婆娑的說道:“好....好啊.....”劉安平家的回來扶著鐘曲氏回屋了,明氏與鐘銘燁兩人牽著手,也慢慢的朝賦聲苑走去。
兩人走在抄手游廊里,明氏感嘆一番:“我一度以為....阮姐兒是撐不下去了....”說到這里,明氏又是有幾分哽咽,鐘銘燁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明氏看了他一眼,眼里閃著淚花:“可是沒想到,居然有謝嶸.....”
鐘銘燁安慰的將她的肩頭摟?。骸罢f明咱家阮姐兒...命不該絕.....”明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有些惆悵的說道:“謝嶸....他是如何取得這青鹿草的?我聽聞這青鹿草十分難尋,竟將膝蓋傷成了那副模樣?!?p> 鐘銘燁嘆了口氣:“定是十分艱難的,不過也多虧了這孩子,也算他有心,等阮姐兒醒后,他應(yīng)該會來提親吧?!眱扇俗叩搅速x聲苑,站在鐘京阮的床邊,皆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翌日,明氏想了想,命人將鐘京阮即將清醒的消息,散布出去,引得一片喧嘩,昨日剛有了宋家退親的事在前,這第二日就說鐘家姑娘要醒了,宋家這是得不償失啊。
宋曲氏坐在高堂,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天意?。 彼纬蝿t是一臉暗淡的坐在自己的屋里,眼神呆滯。宋禮茜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呆了呆,手中的書滑落在地,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而更讓人勁爆的消息還在后面,有人傳出,謝家將為自己的小公子謝嶸,提親鐘家六姑娘,一時間鐘家被送上了風(fēng)口,成為了無數(shù)人的飯后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