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們結(jié)婚怎么樣?
火急火燎趕到公司,和季明談完工作上的事,黃澤正話題忽地一轉(zhuǎn)?!拔矣浀媚闱疤鞗]來公司,是去喝你表姐孩子的滿月酒了對吧?”
季明從煙盒里抽出兩支煙來,遞給他一支。“是啊。”
黃澤正接過后,季明手插口袋里去找火機(jī)。
這時黃澤正已經(jīng)將煙點(diǎn)燃,他把自己的火機(jī)扔了過去。季明眼疾手快地一把接過。
在季明點(diǎn)煙的這片刻功夫,黃澤正問他:“能不能借你姐當(dāng)時的懷孕檢驗(yàn)報告單看看?”
季明當(dāng)即愣了下?!澳阋峭嬉鈨焊陕??”
黃澤正在一次性紙杯的杯沿磕了磕煙灰,慢悠悠道:“好奇。”
“好奇讓你女朋友給你懷一個去啊?!?p> 說著話,黃澤正站起了身來?!啊瓦@么說定了,你幫我向你姐借懷孕檢驗(yàn)報告單?!?p> 說完便往辦公室外面走。
季明在后面喊:“哎!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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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麗服裝公司的縫制工廠流水車間。
孫越麗環(huán)抱雙臂,端在胸前,踏著金色的高跟鞋,游走在工人們一陣雜沓的腳步聲中。
她燙著大波浪,里面穿一件艷麗的石榴紅連衣裙,外面套了件貂皮大衣,脖子上綴著粗粗的金項(xiàng)鏈,一身貴氣傍身。
上個月她剛做完拉皮手術(shù),手術(shù)很成功,此時單看她的臉,說她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估計也大有人信。
在工廠里走了這么一遭,她逢人就揮手問好,看上去和顏悅色的。
但她再怎么和顏悅色,負(fù)責(zé)這兩三個工廠的人,仍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生怕被她瞧出點(diǎn)什么問題來。
孫越麗一手拍在她身后一個人的肩上,笑瞇瞇地說:“小王啊,你見我怎么就跟見了閻羅王似的,我有那么嚇人嗎?”
“沒······沒有啊,像孫姐這么親切的人,怎么會是閻羅王。”這個被稱作小王的,專挑好聽的說:“孫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剛才你一進(jìn)來,我都沒認(rèn)出來,我還以為是哪個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過來兼職來了呢?!?p> “哈哈哈······”孫越麗掩唇笑得開懷。
走著走著,孫越麗突然停下來,從流水線上拿起一件成品,伸手摸了摸,道:“我想看看做襯衫的那條流水線,在哪里?”
小王突然渾身一震,立馬指著樓梯說:“在······在樓上。”
“好,帶我去。”
小王給身后的周主任遞了個眼色過去,然后才帶著孫越麗往前走。
周主任趁機(jī)稍稍放慢了步子,抽出口袋里的手機(jī),按了兩下,對著話筒說:“上來了。”
到了樓上,小王剛在前面拉開門,孫越麗眼角余光在身后周主任身上掃了眼,對小王說:“我想了下,還是先去樓下看看褲子吧。最近那個款的褲子難度大?!?p> 說完一笑,拉著小王往樓下走。
聞言,小王臉色頓時一變。
孫越麗說來就來,樓下的流水線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和剛才樓上井井有條的作業(yè)氛圍一比,這里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工人們聊天的聊天,聽歌的聽歌,嬉笑的嬉笑;熨燙工人胡亂抓過一把衣服,也不管有沒有褶皺,就隨意一燙……
小王趕緊咳嗽了兩聲,但廠子里有這么多人,要想起到作用,他除非把肺給咳出來。
孫越麗的臉色讓人看不出變化。
小王膽戰(zhàn)心驚,趕緊給孫越麗賠笑,大腦里迅速尋找可以用作借口的說辭。然而孫越麗根本不等他開口,就朝攤著一堆素白面料的流水線走去。
24號線最前面坐著一個小姑娘,彼時她正戴著耳機(jī),搖頭晃腦地踩著縫紉機(jī)。
孫越麗站在她面前,沒說話,看著她釘完一條褲子的褲腳邊,又接著釘下一條。
小王氣急敗壞地一把扯掉了陸雁的耳機(jī),厲聲道:“沒看見老板過來檢查工作了嗎?!還不趕緊好好做!”
孫越麗見狀,卻笑著說:“你別吼,讓她做?!?p> 陸雁被嚇傻了,一下子變得唯唯諾諾,動彈不得。
逃離了學(xué)校,她以為就輕松了,沒想到會遇到這陣仗。
小王輕咳了一聲,說:“老板讓你做,你就好好做,平時怎么跟師父學(xué)的,就怎么做!”
陸雁的手顫抖不已,一腳踩下去,釘線歪歪扭扭不成樣子。她趕緊拿起剪刀,把釘線剪斷,挑掉,又踩釘一遍,手一抖,線就歪了。她面紅耳赤,大汗淋漓,差點(diǎn)要急哭??稍交旁絹y,手不小心戳到了機(jī)針,血珠一下從指尖上冒出來,滴在了素白色的長褲布料上。
小王一驚,趕緊扯過白布,罵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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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荷提前回家,聽到樓下停車的聲音,周荷跑去陽臺往下看,果然是黃澤正的車。
平時一到了這時候,她就會跑到客廳沙發(fā)上坐好,等他一進(jìn)門,她就飛快地?fù)渖先?,然后黃澤正就會抱起她來親吻她。
可這一次,他進(jìn)來了,卻沒有來抱她。
周荷不開心地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坐到她旁邊,他還是沒有親她。
沉默了一會兒,周荷抱怨說:“你為什么不親我了?”
沒想到黃澤正也氣呼呼的,“我還在想你為什么不撲上來抱住我了!”
嗯······非常尷尬了。
“過來,給我抱。”黃澤正手張開來,周荷鉆進(jìn)他懷里,雙臂環(huán)在他腰上。
周荷是寒性體質(zhì),不管冬天夏天,四肢都涼的厲害??牲S澤正不同,他身上總是熱熱的,很溫暖,像個人形的小火爐。
周荷把自己冰塊一樣的手從他毛衣下擺溜進(jìn)去,黃澤正被冰的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周荷嘿嘿笑著,一副得逞的樣子。
黃澤正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忽然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周荷,我們結(jié)婚怎么樣?”
他三天兩頭開玩笑,周荷也不知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想我能答應(yīng)你,結(jié)婚以后,立刻戒煙,慢慢戒酒,一年時間,滴酒不沾。每天都回家。努力賺錢。經(jīng)常做家務(wù)。對你始終有耐心,絕不敷衍。把你當(dāng)妻子,也允許你像個孩子······”
周荷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脫口而出道:“你認(rèn)真的啊!”
“不然呢?”虧他認(rèn)真地說了這么多,居然以為他在開玩笑!
周荷卻嘆口氣,“你真的確定嗎?我們連對方的家長都還沒見過······”
周荷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黃澤正道:“這周末你有空嗎?我去拜訪叔叔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