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叫月采荷

　　月如霜哼著小曲走出巷子，途中碰到一兩個路人。

　　他們瞄了她一眼，嚇得神經(jīng)衰弱的她小心臟砰砰跳，看到路邊有個老伯賣傘，趕緊地跑過去用銀子買了一把周邊有紗布圍著的大家閨秀裝逼專用的傘。

　　而后又覺得不穩(wěn)妥在一個阿婆的路邊攤買了個面紗和綢帶，把一頭烏長發(fā)隨意地綁在身后，這才覺得萬無一失。

　　楊青山家在城西，憑她的腳力要來回怕是今天不用回家了。走得我渾身大汗，無奈在一個茶館里歇歇腳，小二上了一壺菊花茶清暑降火。

　　甚是少有女孩子家在茶館，不敢多逗留，飯食還是點了包子。

　　不是她多愛包子，至少吃包子不用摘下面紗呀！

　　小二給她上包子那一刻打聽了一下哪里可以短租馬車。

　　果然茶館里有不少的車夫在歇腳，在小二的聯(lián)絡(luò)下她很快就租到一輛馬車了。

　　看著眼前這個這么機靈比她小些許的小鬼頭。

　　偷偷打賞他一塊碎銀讓他近期幫她想辦法在湖邊聯(lián)絡(luò)賣家打算買小船。

　　“姐姐，這銀子都夠買小船了，要不得這么多呀！”這個叫林淳的小鬼頭這么老實，忍不住笑了笑低聲跟他說：“那你盡快幫我找到不就值賺這個錢了嘛！”

　　林淳撓了撓頭嘻嘻地笑著說：“既然姐姐這么相信我，待姐姐城西回程時再過來一趟如何？”

　　沒指望他這一下會就找到，囑咐了一下要求，不用大，小巧即可，要帶船篷的，二手的也不挑，最好停泊石獅子拱橋那邊方便我駛回家。

　　這傻小子一一把她的要求抄錄下來。

　　交代完畢就讓馬車夫用最快的速度帶她來到了城西楊青山家。

　　竹林邊三間聯(lián)排的竹屋一個院子。院子西邊有個小水池，腳步聲驚動了池里的鯉魚成群游走躲在遠(yuǎn)處石子邊。還散養(yǎng)著兩只與儒雅不相稱的母雞和七八只小雞。

　　這一切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祥和。

　　一陣巨咳傳來，竹屋里傳來了隱隱的哭聲。

　　月如霜走進楊大哥的房間，發(fā)現(xiàn)他已清醒過來，楊伯母強撐著身子勸他飲藥。

　　看到她進來了他們一臉驚訝，只好率先開口說道：“我是月小姐身邊新來的丫鬟，我家小姐命我過來探望楊公子?！?p>　　“她是不肯原諒我了嗎？”

　　楊青山失望地說著：“縱是如今還我清白又如何，我終究是無法考取功名了，是我讓她失望了?！?p>　　“你又何苦這樣說，那日小姐肯護你，難道你就這樣辜負(fù)她的情意和決心了嗎？”

　　月如霜狠下心來說狠話，“你要是不想讓她失望就快點好起來，不要讓她白擔(dān)了與你私相授受的罵名。”

　　沉思了一下，楊青山承諾著說：“姑娘放心，我一定金榜題名迎娶霜兒的?！?p>　　她聽到這么直白的承諾，忍不住臉紅，掩飾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說道：“你這話該親自跟月老爺和小姐說?！?p>　　“姑娘教訓(xùn)得是，請問姑娘如何稱呼？”突然被問到，有點蒙了，“我是孤兒沒記得姓什么，小姐說我是采荷，我就是月采荷了！”

　　“采荷姑娘，為何你家小姐不過來看青山呀，平日里她……”

　　伯母的話很快被楊大哥喝聲打斷了：“娘，休得提了，我丟了霜兒的臉了，我對不起她，現(xiàn)在為了她的聲譽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可是，你上京趕考的盤纏都沒有了……”伯母小聲嘀咕著。

　　“娘，這是我咎由自取的，即使乞討我也要去參加科舉?！睏钋嗌綀远ǖ卣f。

　　驀然地月如霜對這個面慈心善的楊伯母突然有一絲反感。

　　怎么母子兩人脾性竟差這么遠(yuǎn)呢？合計她在楊伯母眼里是一棵搖錢樹。

　　揣在懷里的銀子想給又不想給，突然心生一計說道：“銀子我家小姐可以借給你，可以有條件?！?p>　　楊伯母催促著楊青山答應(yīng)，可是他搖了搖頭問到：“條件是什么？”

　　“你高中之日就是迎娶她之時，名落孫山的話錢當(dāng)送你了！”月如霜故意這樣說。

　　不為自己謀求點保障，你還真嫌我人傻錢多呀？

　　“要是高中卻不娶她的話……”她還沒說完。

　　楊大哥就打斷我的話：“不用說了，簽約吧，我一定會迎娶霜兒，一生一世只娶她一個為妻。”

　　“你瘋了”楊伯母黑著臉說道：“不娶又該如何？”

　　哇塞，我還沒暗自感動完你就來砸場。

　　看來你是想你兒子高中后一腳踹開我。

　　月如霜低頭看著自己鳳仙花汁染得粉紅的指甲說道：“不娶也可以，你知道月府畢竟是商賈，在商言商，除去利息還要加上名譽損失費，為我家小姐添添嫁妝啥的好再找人出嫁嘛！”

　　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楊夫人，月如霜囂張地開價：“借你三百兩，利息就得三百兩，名譽損失費又三百兩，違約的話合計要賠我們九百兩，還款期限是三年內(nèi)。借與否自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