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窖之中三個黑袍男子圍著一張圓桌,桌上擺放著一張地圖,地圖上飛鳥湖被重點圈劃了出來。
“砰”一聲玉碎,其中一名黑袍男子從袖中掏出一顆破碎的玉珠,面色有些陰沉:“曾晨死了?!?p> “呵,本就沒指望那小子能做什么,都把噬鬼幡給他了,這廢物還能死,還指望他打入飛鳥湖內(nèi)部,真是可笑?!绷硪缓谂勰凶永涑盁嶂S。
“好了,劉長老別說風(fēng)涼話了,現(xiàn)在要搞清楚曾晨是怎么死的,打探一下是不是紅云君出的手,看飛鳥湖有沒有防備,這一次一定要把冥水精魄得到手,不計任何代價。”坐在最中間的黑袍男子沉聲道。
蠟燭熄滅,地窖之中恢復(fù)黑暗,三個黑袍消失的無影無蹤........
“嗡嗡嗡”陳陽腰間的玉牌發(fā)出陣陣抖動,陳陽從入定中睜開雙眼。
“紅袖現(xiàn)在找我干嘛?”陳陽有些疑惑,和李老道招呼了一聲,陳陽立馬動身前往飛鳥湖。
潛入湖中,按照玉牌的指引,陳陽到了湖中央,四周除了游魚和水草什么都沒有,陳陽正懷疑是不是搞錯的時候,玉牌自動飛到陳陽身前,一扇古樸的銅門憑空出現(xiàn)在陳陽面前,玉牌進(jìn)入卡扣,銅門緩緩開啟,一片光亮照耀的陳陽有些睜不開眼。
陳陽瞇眼看去,只見有兩排身披銀甲的士兵佇立在銅門兩側(cè),陳陽試探性的一腳跨入,身后銅門自行關(guān)閉,消失不見。
兩排銀甲士兵躬身敬禮:“參見姑爺?!甭曇魵鈩莼趾辏瑖樍岁愱栆惶?。
“咳咳?!标愱栍行擂蔚男α诵?,往里面走去,玉牌一直在身前帶路。
沒走出去幾步,又聽身后傳來:“恭送姑爺?!?p> 陳陽心虛地?fù)u了搖頭,抓緊時間離開,一路上無論是巡邏的士兵還是丫鬟見了陳陽都會喊一聲“姑爺”,搞得陳陽心里像是被人撓了一樣,不上不下,這里里外外都把他當(dāng)成了姑爺,自己以后怎么跑路啊?
終于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之中,陳陽就和第一次看到紅袖一樣,還是依靠在窗前發(fā)呆。
看到陳陽來到門口,轉(zhuǎn)過頭對著陳陽點了點頭,陳陽也知道紅袖是個冰冷的性子,主動開口道:“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是不是把曾晨殺了?”紅袖直接開門見山。
陳陽心中有一絲波動,自己殺陳陽應(yīng)該神不知鬼不覺,怎么會被紅袖知道。
紅袖冷笑:“昨晚動靜那么大,你當(dāng)飛鳥湖是擺設(shè)嘛?”
“是我殺的,怎么了?”陳陽平復(fù)心情反問道。
“你知道曾晨背后的勢力嗎?還怎么了?”紅袖覺得陳陽有些傻的可愛。
“我只知道叫地仙門,很厲害嗎?”陳陽有些皺眉,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地仙門了,看來事情并不簡單。
“我父親全盛之期還能和地仙門抗衡,我父親的傷有可能就是地仙門的人下的手,但沒有證據(jù),你殺了曾辰算是幫了我們飛鳥湖,但事情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地仙門應(yīng)該還會有所圖謀?!奔t袖分析道。
“需要我去做什么嗎?”陳陽看向紅袖。
紅袖看了眼陳陽:“就你還是算了吧,你這幾天就呆在飛鳥湖吧,別被地仙門發(fā)現(xiàn)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陳陽聽到紅云君都被地仙門打傷了,自己這點實力還是算了吧,小命要緊,于是點頭對紅袖道:“行,我聽你的,對,了能不能讓外面的人別叫我姑爺了,我聽著難受?!?p> “這是我父親的意思,熬幾天就過去了,等婚禮結(jié)束,了卻我父親的心愿,我會和你一起離開這里的。”紅袖淡淡道。
“好吧。”陳陽點點頭,算是默認(rèn)了。
紅袖喚了個丫鬟就帶著陳陽到不遠(yuǎn)處的一個院落,安排陳陽這幾天就住在這邊,有什么吩咐可以隨時和外面的人講。
陳陽到了院落之中發(fā)現(xiàn)小院恬靜安適,靈氣也很充沛,正好適合修行。
陳陽閉上雙眼,按照不崔功法特定軌跡運轉(zhuǎn)靈氣,開始第一步“去雜。”
只見陳陽玉石般的肌膚下,血管清晰可見,只見出現(xiàn)一道道淡藍(lán)色的光芒在血管中來回穿梭,一股鉆心的痛襲上陳陽,陳陽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油鍋里煎熬一般,但現(xiàn)在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疼痛加劇一分,體內(nèi)的氣血就旺盛一分,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噗”地上被陳陽吐出一口黑血,地上的血液粘稠惡臭,只是片刻整個屋子都是惡臭味,陳陽嘴中還殘留著這種惡心的氣味,再也忍受不住,沖出屋外,找了兩個婢女打掃小院,自己找了處水源,把嘴中清理干凈。
不一會兒回到院中,發(fā)現(xiàn)被麻利的婢女打掃干凈,還特地放了兩盆清香木,整個屋子又恢復(fù)了淡淡的清香。
剛才因為修煉整個身上也出了一身汗,現(xiàn)在整個人黏黏的很不舒服,陳陽在房中看到了浴桶,便收拾了一下,泡了起來。
“呼”一聲長嘆,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在剛才吐出一口污血后,現(xiàn)在體內(nèi)的氣血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現(xiàn)在的陳陽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體內(nèi)氣血充盈,體內(nèi)的靈氣也更加活躍,其中的美妙感覺,無法用言語描述。
第一步“去雜”容易,第二“注生”就很復(fù)雜了,這將是個沒有盡頭的修行,它沒有特定的要求,只要有天材異寶就可以被體內(nèi)的鮮血吞噬轉(zhuǎn)換成無窮無盡的生命力,但不能吞噬活物,一旦吸收活物的氣血,幾種血氣碰撞,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前期的努力也就功虧一簣。
陳陽看了看全身家當(dāng),哪來的天材異寶可以吞噬,自己全身上下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哎還是太窮了,看來自己的修行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道路。
“紅云君在五日后為他女兒紅袖舉辦婚禮,殺了曾辰的那小子就是紅袖的夫婿,現(xiàn)已被飛鳥湖保護(hù)起來了,估計已經(jīng)對我們有所防備?!比齻€黑袍男子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密謀這次千鳥湖的行動。
“機(jī)不可失,就算有了防備,但也是他女兒大喜之日,難免魚龍混雜,是這次行動的最佳時機(jī),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冥水精魄對我們地仙門的意義是什么,這次行動不允許失敗?!逼渲幸缓谂勰凶酉铝嗣?。
“是,是?!眱陕晳?yīng)和,地仙門的爪牙在黑暗中鋪張開來,整個飛鳥湖還籠罩在籌辦大婚的喜悅之中.........
六月初二,距離大婚還有一天,陳陽的心情也被整個飛鳥湖的熱情所帶動,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個個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就連上次主持的小烏**上都插了一朵小紅花,走起路來蹦蹦跳跳,加上背后沉重的龜殼,笨拙且可愛。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呢?!标愱杻?nèi)心深處的柔軟仿佛被觸動了一般,盡管他知道這只是他配合紅袖演的一場戲而已,但并不妨礙他喜歡這飛鳥湖的氛圍。
“姑爺,紅云君喊您過去?!币晃绘九δ樣膶χ愱栒f道。
陳陽點了點頭,便跟著婢女來到一座古樸大氣的院落之中,紅云君一人坐在樹下飲茶,光看背影有些蕭索。
陳陽走到紅云君身旁,紅云君微笑地仰頭看向陳陽:“坐吧?!?p> 陳陽有些心虛的坐到紅云君身旁,畢竟這場婚禮是他和紅袖去蒙騙紅云君的,看著紅云君有些憔悴的臉龐,陳陽有些于心不忍。
“沒關(guān)系的,其實我都知道這場婚禮是做樣子給我看看的?!奔t云君笑了笑。
陳陽有些摸不著頭腦:“那?”
“有兩方面的打算,其一是趁此機(jī)會把地仙門一網(wǎng)打盡,我不想我死后地仙門的人還來騷擾飛鳥湖,其二就是真的很想能在死前看到紅袖出嫁的樣子?!奔t云君有些傷感。
陳陽坐在紅云君身旁也能感受到紅云君那種無力,這和老頭當(dāng)時死去的樣子很像,都是充滿了無奈,遺憾........
“我愿意幫飛鳥湖出一份力?!标愱栂铝藳Q心,他喜歡整個飛鳥湖的風(fēng)光,喜歡飛鳥湖上上下下所有人每天過著那種平淡的日子卻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他在其它地方看不到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紅云君的努力維系,他不想地仙門去打破這一份平靜。
“哈哈,孩子你有心了,但這是飛鳥湖自己的事情,把你扯進(jìn)來本身飛鳥湖就是有愧與你,把這個給你既算是補(bǔ)償,也算是我的傳承?!奔t云君伸出手掌,一團(tuán)散發(fā)著強(qiáng)大威勢,又飽含生命力的水團(tuán)漂浮在空中。
“這是我太乙真水的精華,希望你好好待之?!闭f著不容陳陽反應(yīng),便送入陳陽識海之中。
陳陽感受著識海內(nèi)磅礴的生命力,知道紅云君是把自己的畢生心血給了他,這份禮太重,完全無法報答。
“紅云君為何不把您的心血給紅袖而選擇給了我這外人?”陳陽很是不解。
“哈哈哈,紅袖那孩子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恐怕看不上我這太乙真水哦,紅袖你就別擔(dān)心了,她的修為已經(jīng)直追巔峰時期的我了,我給你是因為我看好你,而且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我飛鳥湖名義上的女婿,不算外人,哈哈哈哈?!?p> 紅云君把太乙真水給了陳陽后,更加蒼老了幾分,但整個眉頭卻舒展了開來,這么多年庇護(hù)飛鳥湖,紅云君覺得自己也有些累了,或許讓紅袖出去,不去束縛她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走了,走了,我要去看我女兒了,孩子長大嘍?!奔t云君站起身擺了擺手就像院外走去,現(xiàn)在的紅云君不再是飛鳥湖的主人,單純的就是一個要去看看明天女兒出嫁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