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琉珺護妹心切,他驀地站起身,袖間生風,掌心一道藍色靈光經(jīng)直飛向銀面,那靈光在空中忽地化為冰刃鋒利無比,冰刃眼看就要刺中他,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卻不過是輕側(cè)身體,一揮袖就將其粉碎落地。
慕容琉珺未做停頓,又拔劍旋身來到銀面跟前,劍舉眉間,寒光冷冽,刀光劍影之下,銀面不過是勾唇一笑,伸出倆根手指,便將他的劍控于手中。
“這位公子,不分青紅皂白就與我切磋一番,怕是不妥吧”他指尖一彈,整個劍身都不由得抖了抖,慕容琉珺也被一股強大的靈力震得連連后退幾步。眼前這人靈階十分高,怕是與他不相上下。慕容琉珺心下暗中思忖。
“你是何人?為何要劫持我妹妹?”慕容琉珺質(zhì)問他道。
“在下陽里山修士銀面,路經(jīng)此處,不知貴府包下了酒樓,原本是想來小酌幾杯就走,不料被慕容小姐誤會是潑皮無賴。”
“原來如此”慕容岐出聲打破這尷尬緊張的氣氛,“小女無知,多有冒犯,還請公子原諒?!?p> “無妨,不知者無罪”他淡然一笑,說完回頭看向靈一。與靈一四目相對時,他的眼底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靈一倒沒有閃躲,而是直直地盯著他,這銀面看起來很是眼熟。
“既然是誤會一場,公子若不介意,就坐下來與大家一起飲酒作樂,如何?”慕容岐又開口說道。
“銀面自然樂于接受邀請”他說著踱步來到窗前,“既然是賞雪,我有幸受邀,不如我就為大家展示一番雪景吧?!?p> 窗外是一條小河,雪花洋洋灑灑地落入水中,瞬而不見。銀面手腕抬起,指向河面,剎那間,河面冰凍百米,空中的飛雪旋作一團,徐徐落地,在堅硬的冰面上形成許多形狀各異的雪雕。形狀是飛禽走獸各類,小巧精致,很是逼真。
“銀面公子真是別處心裁啊”慕容岐不住地贊嘆道。
“雕蟲小技而已,獻丑了”銀面輕笑一聲。
“那公子請坐吧”慕容岐命人搬上桌椅,叫他坐在自己身旁,他看起來似乎挺喜歡這個銀面。
此時司徒辰悄悄靠近司徒澈拉了拉他的衣袖,“父親,這個銀面看起來不簡單啊?!?p> “我估摸他的靈階已經(jīng)在十階左右,他說他是陽里山上的修士,可陽里山上除了江易和柳若安,還有誰的修為如此高?”司徒澈也有些疑惑。
司徒辰偷偷打量著銀面,發(fā)現(xiàn)他總是似有若無地看向另一個方向,順著他的目光而去,司徒辰竟然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父親,是靈一”
“你說什么?”司徒澈有些震驚。
“是靈一,果真是她,她沒死”司徒辰的雙眼掩飾不住欣喜的光芒。
“怎么會真的沒死呢?”司徒澈難以置信,那日在御溪城柳家,靈一大鬧,整個人靈階突然沖破十階,仿若墜入魔道般癲狂至極。她不過是彈指間,便毀了整個柳府。那晚身負重傷的她被身份不明的人帶走后,靈一島便萬物凋枯,出現(xiàn)了極為罕見的秋天。
那時,人們便口口相傳她是靈一島的主宰者。半年未見,她怎么成了慕容家五小姐?
她是柳若安的徒弟,是柳巍的義女,如今又是慕容岐的女兒,前幾日甚至還聽聞她拜了江易為師,現(xiàn)下她的身份,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父親,之前聽說慕容家的五小姐受人迫害,失了憶,沒想到竟然她就是靈一?!?p> 司徒澈神色復(fù)雜的點點頭,“她就是靈一的話,江易為何還會收她為徒?”
“這……難道江易假裝不認識她,有別的打算?”司徒辰猜測道。
司徒澈擺擺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江易既是陽虛司又是江家家主,他此番作為,必定有他的道理。只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那柳家現(xiàn)在視她為不肖之人,對她懷恨在心,他們?nèi)羰侵漓`一還活著,不知會做些什么?!?p> “他們能做什么?現(xiàn)下靈一是慕容家的小姐,他們還敢胡作非為不成?”司徒辰心中不滿,他好不容易找到靈一,定不能叫其他人傷害她才是。
“你這臭小子,說話要有些分寸,我們馬上就要與柳家結(jié)為親家,往后他柳家要做什么打算,我們還應(yīng)該出手相助才是。”司徒澈低聲訓(xùn)斥他。
“父親,我不愿娶那柳鐘生之女,她性格頑劣……”
“住口”司徒澈打斷他的抱怨,“娶她對我們司徒家有著很大的幫助,你休要胡鬧?!?p> 司徒辰心中郁結(jié),憤然起身離去,不管司徒澈如何呼喊他,他都不愿搭理。
歌舞藝曲之后,宴會結(jié)束,眾人散去。慕容岐覺得與銀面相談甚歡,競邀請他去府上作客幾日。銀面并未推辭,欣然答應(yīng)。
回到府中之后,慕容梓藝在屋里又哭又鬧,大罵慕容語涵,“這個該死的慕容語涵,今天她就是故意叫我出丑?!?p> “夠了”楚朝云出聲制止她,“我原本想讓你好好表現(xiàn),不日之后定會有名家子弟上門說親,趁機能給你找個好婆家,如今可好,鬧成這般?!?p> “母親,這不能怪我啊”慕容梓藝抽抽搭搭很是委屈,“今日若不是半路殺出個銀面,我定要她們二房的人好看!”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何用?我大房的人,竟叫別人如此打壓,你還好意思在這哭?”楚朝云面色陰沉,心煩意亂地說道。
“既然冬宴結(jié)束了,事已至此,我也該好好同顧媚那賤婦好好算算之前的賬了?!背脐幒莸卣f道。
慕容梓藝附和著點點頭,正欲說話,卻忽覺指尖的傷口一陣刺痛,身上突然變得瘙癢起來。
楚朝云見她面色不對,又不停在撓自己,忙問道怎么了。
“母親,我突然身上好癢,好癢”慕容梓藝眉頭緊皺,艱難地去夠自己的脖頸處和背部。
楚朝云上前查看,卻被嚇了一跳,只見慕容梓藝渾身起滿了紅色的疙瘩,凹凸不平,很是瘆人。她忽然想起之前阿平中毒時,身上也有這樣的疙瘩,她心下一片慌亂。
“來人,快來人吶”楚朝云大聲地喊道,“快,快去找郎中,快去!”